彭晓晔对着那块金砖端详了片刻,终于还是套上了一双白手套,将之拿在手上,用放大镜细观了一会,这才放下,对着赵名鼎,问道:“你这块金砖出吗?”
“只要价格合适,就出。”赵名鼎笑问道,“不知你出什么价?”
彭晓晔笑道:“若单论黄金的重量来算,这块金砖的市价是75万元人民币,但从古玩的角度来看,我可以加一倍,出150万收购。”
“哦,你怎么可以断定这块金砖属于古玩?”赵名鼎又问道。
“这很简单啊。”彭晓晔笑道,“这块金砖光泽柔和,表面包浆厚重而自然,但上下两面似乎是和金砖相叠,所以包浆的颜色稍微淡一些,并且没有流通使用的痕迹,由此可以判定此物仍陪葬品,并且不止一块。南宋最后一个皇帝叫赵昺,是南宋第九位皇帝,也是宋朝最后一位皇帝,在位2年,享年8岁,他的年号就叫‘祥兴’,崖山海战失败之后由陆秀夫背着跳海自尽,所以此金砖便有可能来自他的陵墓中的陪葬品。此金砖若只有一块,则属孤品,价格可翻十番,但从其表面包浆的颜色可以判断出存量不止一块,是以我只给加了一番的价格,请见谅。”
听了彭晓晔的话,赵名鼎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禁暗自称赞,想:这小娘子还真不止是一只花瓶那么简单。只是不知道她的那位财务总监又如何?抬眼望去,只见罗玉华正笑吟吟地在为大家布茶,满脸的天真烂漫。
赵名鼎端起罗玉华递到自己跟前的茶杯,放到鼻底嗅了一嗅,轻轻呷了一口,称赞道:“好茶!”复一口,将杯中茶饮尽。老班章茶气刚烈,口感厚重醇香,具有强烈的山野气韵,其苦味、涩味较重,苦涩退化快,回甘生津,杯底带蜜香,香型在兰花香和花蜜香之间,饮之令人神清气爽。
赵名鼎将茶杯放回到桌上,笑道:“既然掌柜的分析得这么透彻,我也就不多说了,按你说的价150万成交。大家交个朋友。”
“爽快!”彭晓晔伸出手来和赵名鼎握了一握,问道,“现金还是转帐?”
“五十万现金,其余转帐,可否?”赵名鼎问道。
彭晓晔见问,回首望向罗玉华,见罗玉华轻微点了点头,便回道:“没问题。”
赵名鼎报出自己银行帐号,罗玉华打开笔记本电脑,三五几下就将款转了过去,待赵名鼎确认收到款后,又从桌脚的一个手提包里掏了五十扎一百面值的人民币,给到了彭晓晔,彭晓晔将之递给了赵名鼎,赵名鼎接过后,直接装进了背包里,又闲聊了片刻,这才起身告辞,彭晓晔和罗玉华将三人送到铺子门口,目送三人转过了街角,这才将闸门再次拉下锁好,转过身来,俩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蒙面黑衣人静静地站在她俩面前,手中握着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俩,一声不吭。
面对蒙面黑衣人和他那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彭晓晔和罗玉华下意识地就要发出尖叫声,却被蒙面人冷冰冰的一声“喊就杀了你们”硬生生地逼得咽了回去。那蒙面人的声音冰冷而嘶哑并且沉闷,似是从胸膛里发出,透着森森寒意。
“你……你……你是劫……劫财,还是……还是劫……劫色?”罗玉华似乎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地问道,脸色煞白。一旁的彭晓晔在经过片刻的慌乱后,立刻镇定了下来,神色自若,双眼望着蒙面人,一言不发。
“劫色?哼,你倒想得美!”蒙面人将手中枪一摆,道,“走,去把保险柜打开!”
罗玉华闻言,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造次,狠狠地瞪了蒙面人一眼,举步往里室走去,镇定自如的彭晓晔紧随其后。
铺子里原本有两位守店的伙计,在彭晓晔和罗玉华送赵名鼎一行出店门的时候,就在里室收拾茶具,此刻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罗玉华扫了彭晓晔一眼,见她的眉毛轻微地往上一跳,便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将它打开,只见里面除了一叠叠的百元大钞和几个文件袋,便是赵名鼎留下来的那块金砖。古玩这一行交易,有的人喜欢银行转帐,但更多人喜欢现钞,所以彭晓晔在保险柜里放了大量的现钞,几乎将保险柜塞满,粗略估算不少于三千万。
蒙面人对于钞票似乎不感兴趣,用手枪指了指那块金砖,示意罗玉华把金砖拿给他,罗玉华于是老老实实地把那块金砖拿了起来,递给了蒙面人,那蒙面人见罗玉华只用左手便轻轻松松地将金砖拿了起来,因为自己右手握着枪,所以也用左手来接,指尖刚刚触到金砖,罗玉华却突然将手一松,那块金砖便从蒙面人的手中坠落下去,情急之下,下意识地双手往下一捧,想将金砖接住,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罗玉华飞起一脚,将蒙面人右手中的手枪踢得飞了出去,“啪”的一声不知掉到了门外何处,紧接着右手一甩,三枚钢镖脱手而出,呈品字型向蒙面人飞去。那蒙面人反应之快,也是让人叹为观止,手中枪一脱手,立马便是一个铁板桥,身子往后一倒,双脚在地上猛力一蹬,身子便朝门口滑去,将罗玉华的三枚钢镖全行避过,到得门口,身子一挺站了起来,跨步出门,消失不见。罗玉华见蒙面人出了里室之门,马上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监控画面里,只见蒙面人出了后门,立刻骑上停在一旁的摩托车,飞驰而去,显然是有备而来,有备而去,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妥当。
在罗玉华查看监控画面时,彭晓晔赶紧查看地上两个伙计的情况,发现他们只是被打晕,生命无碍,这才放下心来,于是把金砖捡起来放到保险柜里锁好,又出去把蒙面人掉落的手枪捡了回来交给了罗玉华,这才拿出手机,拔通了电话,道:“棋哥,铺子里出事了。”电话那头,铺子的幕后老板刘清棋正在品酒,接到电话后,懒洋洋道:“天塌不下来。你给华哥打个电话,请他过去一趟。”说完,挂了电话,继续品他的酒。
他很好奇:茅台酒属于酱香型白酒,五粮液属于浓香型白酒,如果把茅台酒和五粮液混合起来,不知是什么香型?口感又如何?
彭晓晔给华哥打完电话,和罗玉华一起把那两个伙计救醒,尽管他俩一个劲说没有大碍,还是给了每人五千块钱,让他们再去医院作个全面的检查,以防不测。
刚把伙计打发走,就听一阵轰鸣,一辆摩托车停在了铺子门口,接着是拍门的声音:“孔雀妹子,快开门!”正是华哥的声音。罗玉华将门打开,就见华哥微笑着站在门前,身旁是一位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辣妹。
华哥姓谢,名华跃,意为中华飞跃之意,又有保家卫国,为中华之崛起而横枪跃马之意,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当兵三年后,被选为公安特警,后因拒绝追随效忠某大佬而被迫退伍,从此放浪开骸于江湖,因其威严时如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散漫时如费翔轻歌慢舞,并且总是不断地更换身边的美女,人送外号百变浪子。事实证明,华哥当初拒绝追随效忠某大佬是正确的,因为此人图谋不轨,最终身陷囹圄,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华哥在江湖上漂了几年后,终于遇到了一位香港富婆,投资他开了一家安保公司,招揽自己退伍的战友,为名人富豪提供安保服务,从此风生水起,在业界内赫赫有名,但招蜂引蝶的个性依然有增无减,堪比007系列谍战片里面的詹姆斯·邦德。
罗玉华打了声招呼,身子一侧,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待两人进入铺子后,复又把卷闸门拉了下来锁上,这才返回里室,而彭晓晔已经泡起了茶,诉说起事情的经过。
“这么说来,蒙面人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直奔那块金砖而来了?”华哥听后,问道,“可否将金砖给我看一下?”彭晓晔示意罗玉华,将那块金砖从保险柜里取了出来,交到了华哥的手上。华哥接过金砖,察看了一会,这才道:“先把这块金砖放我那儿,后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会和棋哥说。”说着,将金砖递给了他带来的辣妹,装进了她的手提袋里,又把蒙面人遗留下来的那把手枪从桌上拿了起来,插到了自己腰带上的枪套里,这才起身去检查门禁,却发现门禁并未有被破坏的痕迹,不由得大感迷惑。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华哥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可以赏脸和我一起吃个晚钣?”
“哪能让华哥您破费呢?”彭晓晔笑道,“如果让棋哥知道,我就得挨骂了!还是我请吧。”
“最难消受美人恩!”华哥笑着摇头道,“棋哥那边我自会交待,你就不要推辞了。”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拿,我也就不客气了。”彭晓晔说着,带头走了出来,而罗玉华重新安排守铺子的人也刚好到了,进入店内,将门拉下反锁了。
“跟我来!”华哥骑着摩托车载着辣妹在前引路,彭晓晔开着迈巴赫S680跟随其后,很快融入到了黑幕下的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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