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的,终于在第七天抵达了所谓的飞鹰部落,这个部落就在一处山脉之中,阮愉一路给他们介绍着,说这是一条龙脊。
这条龙脊很长很长,跨越了整个山脉,他们的族人在这里住了许多年,始终没有找到龙脊的尽头,他们说这条龙脊可能关系到天下命脉,故而飞鹰部落的人一直在这里守护着。
龙脊山的入口很隐秘,阮愉将一枚紫色的烟花放到空中之后,坐在一边说着:“等到这烟花信息传递到山脊之中,龙脊山的大门就会打开了。”
婉儿问:“这烟花要燃烧到什么时候?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
阮愉摸了摸下巴说:“大概要三天吧,这可不是普通的烟花,我们还要在外面等上三天,正好可以带你们领略一下我们飞鹰部落的山水美景。”
这里的山风有点冷,徐锦宁说:“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吧,孩子不能这么冻。”
温丞礼闻言,急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孩子披上,让赵管事和绰痕先去看看附近的环境。
阮愉说:“后山那儿有一处小茅屋,我之前很喜欢在那儿住下的,正好可以挡风遮雨。”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眉头皱皱说:“正好马上也要下雨了,咱们可以先去那边住下。”
婉儿看这艳阳高照的也不像是要下雨的,呵笑一声:“这么大的太阳, 哪里的雨,装神弄鬼的也要有个分寸。”
阮愉哼了一声,用力的撞开婉儿,霸气的拽过一片树叶子走在前面,“不到一个时辰就会下大雨,要么你们就在这里继续呆着,要么就跟我去那儿先避避雨。”
温丞礼走到徐锦宁面前,将她扶起来,“走吧。”
徐锦宁点点头,走到婉儿身边的时候还特地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山上气候本就不同寻常,别在这里赌气。”
婉儿只好耷拉着脑袋说声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他们身后,她真是怎么看阮愉怎么不顺眼,可能还是以为内阮愉将她的伤口全都撕裂开了。
有些秘密是她掩藏在心里的,乍然被人这么暴力的撕扯开来,说不痛是假的,正因为这个,她对阮愉更没什么好印象。
她总觉得阮愉这样的天真无害是转出来的,肚子里指不定藏了多少黑水,有多少坏点子呢。
但她的话又让人不能不信,可能这也是长公主和主子相信她的原因,左右他们并不亏,跟过去看看也没什么。
婉儿回头看了一眼那入口的方向,左右两边的柱子很高,有些像是一线天的布局,但她对机关术并不是很擅长,故而也只能胡乱看看。
茅草屋一共十二间,居然还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大型圈,中间的院落很大,里面吃的喝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些新鲜的蔬菜。
阮愉拿起一根胡萝卜放到嘴里嚼着,边嚼着便说:“这些东西每天都会有人更换,很新鲜的你们不必客气,该吃吃该喝喝。”
婉儿看看院子里放着的那一筐筐水果蔬菜,忍不住的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啊,要是这里的风景能够更好看一些的话,这座山脉里除了那些绿色的参天大树之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花花草草,连一朵小红花都没有,但却有这么多吃的喝的。
阮愉说:“这就是咱们守护了很多年的地方,我的族人还挺多的呢,悄悄的告诉你们,我祖父现在已经有一百五十岁了,但他看上去才五六十岁。”
绰痕呵笑一声:“真的假的,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阮愉说:“我祖父从来不吃五谷杂粮,他就靠着这里的天然气息活着呢,这就是传说中的辟谷,你们这些外行当然不懂了。”
阮愉啃完胡萝卜伸了个懒腰,“骑了一天的马我真的太累了,你们随意,我先去睡一觉了啊。”
回到家就是不不一样,走起路来都是一蹦一跳的,阮愉进了一间茅草屋。
徐锦宁给婉儿使了一个眼色,婉儿瞬间明白,拿着她的行礼也跟了上去。
门一开就听到阮愉在里面大呼小叫的,婉儿则很淡定的在那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三天婉儿势必要将人看守好的。
万一这个阮愉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进去,跟里面的人商量什么事情怎么办?
徐锦宁将睡着的孩子放到床上,这里看起来经常会有人打扫,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床单被罩还有一股子阳光的味道。
没料到,这样的山脉之中还有这样的小茅草屋。
温丞礼将身上的外套脱掉,坐在徐锦宁身边,拉住她的手说:“无论进去之后发生什么,你和孩子不要离我太远。”
“你对阮愉的话也只信了七分啊。”
如果他们之前只信阮愉三分的话,这一路上听她说这么多,他们已经信任了七分。
温丞礼说:“不得不信,她的身份和飞鹰部落的事情都太过神秘了,若是不弄清楚对我们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那弄懂之后呢?”徐锦宁问他,“弄懂之后,如果听到那所谓的祖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或者提出一些不可能达成的要求,又当如何?”
温丞礼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我们的人后天就会抵达这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来,到时候你带着孩子离开。”
徐锦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温丞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阮愉在路上跟你说了什么?”
温丞礼撩起她耳边的碎发,笑了笑:“都是一些没用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么?”
“让你休了我,另娶她啊。”
温丞礼说:“就这事儿,跟我说了一路。”
徐锦宁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介意温丞礼瞒着她的事了,她总归能查出来的:“行吧,反正只要你不想说,我怎么问你都只是个闷葫芦,但……要是有危险你必须要告诉我。”
“放心,不会!”
温丞礼这般说,徐锦宁就算还是有些不满也只能藏在心里,只要她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温丞礼的情况就对了。
一个时辰不到,天色真的暗沉了下来,大片的乌云飘过来遮住了天上的那轮太阳,不到片刻功夫便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台上。
温丞礼起身意要将窗户关上,却被徐锦宁喝止,徐锦宁走过去,把手放到窗外,用很平淡的语气说:“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这个女子,实在是有太多秘密了。
温丞礼说:“这就是飞鹰部落之人神奇的地方,他们不仅能够苏安天命,知实事,还能预测一切风云。”
“我总觉得我们距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可越是近,我这心里越是发慌。”
温丞礼握紧了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夫妻共同进退。”
徐锦宁将头枕在温丞礼的肩膀上,只要闻着他身上的墨香,她就觉得安心,仿佛心底里有股力量一直在支撑着、温暖着她。
只要能跟温丞礼在一起,再多的艰难险阻她也不会惧怕。
这个季节的雨水扎手的冷,雨滴还这么大。
婉儿正好把衣服换了,看到外面的雨下的那么大也是惊了一下,居然真的下雨了,明明刚刚天气那么好的。
她不由得回头看向在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阮愉,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有几分本事,不知道那龙脊山内又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们。
婉儿也有些不太放心,她出去看了看,发现每间房间的门口都有一个竹篮,每个竹兰里都放着一把雨伞,想来这里经常是这般风雨不知何时来,所以这些雨伞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婉儿打了伞走到徐锦宁房间门口,还没开门就见他们二人站在门口聊天,她很自觉地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直接去了厨房。
大家行了好几天的路也没怎么吃上一顿好饭,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会做饭,这个胆子自然是交给她了。
绰痕打着黑色的雨伞站在茅草屋上,婉儿让他注意一些,要是一会儿打雷了记得躲一下。
房间里,不知是不是雨水声音太大了,孩子叫了两声,将窗口两人的对话打断了。
温丞礼将窗户关上,跟徐锦宁二人站在床边,孩子只叫两声但没有哭,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徐锦宁不禁笑道:“这孩子睡的真是香啊,都这样了还能继续翻身睡。”
怕是外面翻了天,孩子也是睡觉最大,雷打不动的。
说来也怪,外面的雨下的那么大,却不曾见到一道闪电或者一声雷鸣。
温丞礼说:“能睡的这么香,也是一种福气。”
说完,他坐在床边给孩子把脉,有他这个神医父亲在,孩子很少生病,一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温丞礼总是第一时间便将孩子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徐锦宁最喜欢看着温丞礼给孩子把脉了,这个时候的他是那般的温柔似水,眉宇间全都是浓浓的爱意。
孩子能有他这样的父亲,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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