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傲寒与几个叔父们正在讨论圣雅河引流的事,这时两个守门的卫兵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老者长须飘飘拄着一根紫色朽木拐杖,他的年纪一看就比老族长年纪还要大,一个卫兵开口说:“族长,他自己说是雪女族的燕真派请来救治老族长的部落长者。”傲寒一听,原本因为老族长病情和防治圣雅河而忧郁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他赶忙上前搀扶着老者进了屋子,待那老者坐定后,傲寒靠近那老者打量着他并问道:“不知这位长者有何长寿的秘诀。老族长是我整个部落人心中的神,我刚上任族长一职很多事还需要他帮忙指导,我们不能没有他啊,恳请您若有什么长寿秘诀一定告知于我。若真能使我蛮叔恢复,我定好好报答您。”老者听傲寒说完后,突然哈哈大笑着说:“我并不是一个通晓医术的人,今天来我主要是告诉你一件有可能延缓了我寿命的往事。当然事出有因,阿蛮与我乃是年轻时的过命朋友,我今天来所做的全是为了你家老族长。我即将所说的你呢可信就信,如果不信就当是个玩笑。”傲寒眯起双眼疑惑的回答道:“您请说。”
老者迟疑了一会后望着外面的天空说:“我二十岁那年就认识了阿蛮,那时候他才十三四岁,在他们那群孩子里啊,他的胳膊腿脚算是最好的。而我个二十岁的小伙子还不如他有活力,我那时的身体特别虚弱,走一会的路就累得不行,和老人的身体没什么两样,我那时有病但不知道什么病,经常是咳嗽不停浑身无力。有一次啊,我背着箩筐去南面的黑毛岭那采山药,在几块大黑石之间我发现了一朵小花,特别漂亮特别鲜艳,几片鲜红花瓣里啊透着一股气像被火焰烤着一样,那花瓣中间还流着一股粉红色的浓液,很香很香。我当时走的又累,又经不起那香味,也没管它有毒没毒就用舌头尖碰了一下,碰完以后我就感觉浑身膨胀,自己好像马上就要裂开一样,在然后我就晕过去了。等我在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在去看我手里那朵花时它却不见了,我也没多想就赶忙跑着往回赶,奇怪的是我一直跑怎么跑也不累,跑了很长时间到家后,自己的脸上才开始流汗。也就从那个时候起,我的身体才变得与众不同,我的病不仅好了而且我还能干很多一般人干不了的活,直到现在啊你们这些青年们能干的活我也一样能干。不过这样一说呢就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从那时起啊阿蛮他就再也没嘲笑过我,倒是经常夸我什么乌鸦变了凤凰哈哈哈哈。”想起过往的旧事,这位老先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傲寒像听他讲故事一样听得着了迷,老者说完后,傲寒赶忙凑前一步说:“那您的意思就是说是那朵在大黑石里开出的神奇的花朵让您长寿,让您变得强壮得以长寿。能找到那样的一朵鲜艳的红花就能让人延长寿命?”老者刚刚欢笑的脸顿时又有几分惆怅的说:“人命自由天定,阿蛮已经老了,说句你我都心明的话,药材什么的已经治愈不了他了。我感念他一生的所作所为才来告诉你这件事,因为我觉得还有一线希望。当年那朵花我是在黑毛岭那里找到的,到现在也已经六十多年了,可能早就没有了也可能遍地都是,你能不能在找到就看你的运气和阿蛮的造化了。”
傲寒沉思了一会后问道:“燕真没有找到是吗?”老者说:“我来此并没有告诉燕真,也从来没有告诉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关于那朵花的事,这是我藏在心里一辈子的秘密。我说过一切都是为了阿蛮。”傲寒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又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燕真呢?如果燕真找到在种植,你们雪女族可能会成为圣雅河畔的霸主啊!”老者笑了,笑的很轻蔑,“做霸主很重要吗?黑毛岭靠南是大巫师马玖的黑丛山区,他活的岁数比我都高。燕真这个人虽是个女人,可是贪欲很强啊,我不可能告诉她这件事让她去冒险。你也一样,如果在黑毛岭找不到就果断放弃不要再找了,千万千万不要跨过黑毛岭进到了马玖的地盘。”傲寒望着老者沉思了一会后起身笑着说:“我知道了,那我替蛮叔谢谢您了。”老者也站起来说:“也不要告诉阿蛮这件事,依他的性格一定不同意你去在为他折腾。你记住,如果找到的话一定只给阿蛮自己,你一定不能贪口。如果找不到也就说明阿蛮的宿命最多至此,也就无需为此懊悔和过多惋惜的了。”
傲寒没有想老者为什么不让自己品尝,他也没有再问,傲寒向前走到老者身边搀扶着他说:“我带您去见见我蛮叔吧!”老者急忙连连摆手说:“不了不了,我隔着窗看看他就行了。”说完后,傲寒和老者亦步亦趋的走出门口朝老族长的屋子走去,走到老族长的窗前,老者站定后透过暗黄的窗纸朝里望去。昏黄的木板上,老族长喘着随时可能停止的粗气仰面盯着那漆黑的顶棚,他已不可能在发觉到有人在窗外看他。老者的眼眶湿润起来,岁月惹人老,一晃眼那个在老者记忆中活蹦乱跳的孩子和自己竟然悄然间已经度过了近六十年。看完老族长后,老者执意要回去,傲寒也不好再挽留,就派了自己的两个亲信在天黑之前护送老者回了雪女族。
第二天天一亮,傲寒就在族里召集了数名身强力壮的战士,并各自带好弯弓与长剑准备和自己赶往黑毛岭。临行前,傲寒告诉战士们说这一次去黑毛岭是寻找一朵有望能治好老族长的鲜红的药花,到时不管是谁找到都不能碰可能有毒,必须马上告诉自己。大家听到是为救老族长而去都义不容辞的跟随着傲寒,太阳刚刚从东方天际露出头,傲寒就带着战士们翻过鱼江朝南面的黑毛岭奔去。
黑毛岭位于鱼江西南,野人族首领马玖巫师盘踞的黑丛山区的近北端,呈半月形的山岭分布。黑毛岭上黑石密布,黑石间长着许多枝叶都发黑的奇株异草,岭上经常有秃鹫来啃食野人的尸体,所以如果黑毛岭真的有一朵鲜红的花是很好辨认的。傲寒骑着他的枣红战马带领族人翻过了两座大山,在下午黄昏来临前到达了黑毛岭。
黑毛岭上没有日光照射,山的上方依稀见点光亮,几只秃鹫正在觅食早已腐烂多日的尸体。见到此情此景,大家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异样不祥的感觉。傲寒环顾四周后下令说:“大家分头去找,不要离得太远,先在这两片山间找,找不到的话就翻过那个隘口去那边的山岭找。”傲寒指着东边大声的说道。
十几名戴蒙战士分头行动,由于地势崎岖他们行动都很缓慢,但因为颜色对比清晰,所以他们并没有用多长时间就翻遍了这两片山岭。落日到来时,他们集合在一起准备通过东边的隘口进入半月形中段的狭长走廊,然后翻过一个岭头到第二个山岭之间寻找。
战士们缓缓的行进,既为了安全也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找到“生命之花”的角落。半个钟头后,他们穿过了中段陡坡爬上了黑岭。傲寒到达山头后,突然下马抬起手臂示意大家停止行进。战士们知道山岭下面有情况就都停了下来,然后牵住自己的马屏息凝神的等命令,靠近傲寒的几个人匍匐着朝傲寒爬去想看看前方发生了什么。
在两片山岭之间,一顶褐色的简陋轿子在四个轿夫的肩上随着胆怯的脚步慢慢向前行进,轿子的前后左右分别站着两个拿着弯刀,脸上涂着绿泥身着草叶的粗壮野人,四个方向的野人的前面又分别站了五个拿着刀的布衣护卫。傲寒观察好情况后慢慢抬起右手轻声的说:“是马玖的野人。这个轿子里的人会是谁?难道是马玖?”傲寒旁边的人说:“不可能,马玖的话不会只带这几个人,况且这轿子外围的人明显不是他们野人族的啊。”傲寒眯起眼细细的又看了一会后说:“走,下去拦住他们看看。”傲寒说完后刚要起身就被他旁边的两个人拉住了,其中一个很紧张的说:“族长,我们是来找东西的,不要去惹马玖的人,那大巫师不是好对付的,别去了族长。”傲寒噘着嘴轻蔑的笑了一下说:“你们怕他不成,我可不怕,这几个野人前面的人一看就是用来做挡箭牌的,这肯定是马玖抢了哪个部落的人,八成还是个女人,我戴蒙族岂能坐视不管,下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说完后傲寒立即骑上马从岭上冲了下去,跟随的戴蒙战士们无奈只好上马跟着这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族长冲了下去。
岭下的野人看见山岭上突然杀出一队骑兵都慌了神,他们提着弯刀神情恍惚的左右摇晃着,生怕自己的身后又突然杀出人来。傲寒带人冲下去后包围了这群野人以及那顶轿子,傲寒驾马走上前去拿着刀指着最前面的那几个人说:“你们干嘛去了,轿子里装的是什么?”语气里带着不屑和威胁。其中一个野人趾高气昂的站了出来说:“我们是马玖巫师的人,你们是谁,要和我们大巫师作对吗?识相的赶紧滚开。”傲寒再次轻蔑的笑了一声说:“对,我就是要和他马玖作对。这顶轿子今天我占下了,我看你们这架势,轿子里的东西应该也不属于你们,既然你们是抢的,我得到了也就不能说我拿的是马玖的东西。给我听好了,要么放下轿子立马走人,要么这里多几条人命。”傲寒说完后,胯下的枣红战马长嘶了一声。
几个野人人少力薄,又听傲寒说起话来这么横,都果断离轿子走远了一步准备逃跑,刚刚那个领头的野人好气不气的说:“好,算你厉害。如果是英雄有本事,那告诉我你们是谁。”傲寒跳下马恶狠狠的瞪着那人说:“戴蒙族族长傲寒。”傲寒说完后,那人又说:“行,你最好不要为今天的事后悔。”说完后他们放弃了轿子朝东南跑了。等他们都跑没了踪影,傲寒才回过头对着轿夫和那几个布衣说:“你们是谁,为什么和马玖的人在一起,轿子里装的是什么?”其中一个布衣说:“好汉饶命,我们是北面险滩曼巴族的人,轿子里装的是我们族长的女儿。前几天,马玖的人也不知道为何千里迢迢就来到我们曼巴族这里来,我们从来没有和他打过交道。马玖的人威胁我们说要么把族长女儿交给他,要么就派人铲除了我们曼巴族。我们哪里是他马玖的对手,族长无奈就只能依他的意思照办了。”
傲寒听他说完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顶褐色轿子,他走上前去满是疑惑地轻轻撩开轿子前的灰黄色帘布。正入傲寒眼前的,是一个着一身粗布红裙穿戴朴素的长发女子,女子大眼睛高鼻梁,双唇通红略微抖动,右臂上纹着一条黑色的蛇。这个女孩名为秋黎,是曼巴族族长之女,天生丽质,通晓古法天文,是曼巴族及周围几个部落出了名的才女。傲寒盯着秋黎的眼睛一动不动,秋黎由于惊吓躲在轿子一角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傲寒,傲寒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这恍如隔世的对视让傲寒内心悸动不安也埋下了注定他一生葬送情关的根,他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却只让他激动内心翻涌而说不出一点足以形容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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