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释放三多
黑鼻子押入审讯室待审,其腚尚未坐稳,曰:“刘奎可捕乎?吾敢与其对质。”肖剑冷曰:“无需此为。”其命侧立牛得水:“为其摘铐。”黑鼻子惊喜问:“可放吾归否?”肖剑曰:“然,放汝即归之。”
手铐摘除,黑鼻子起身,向肖剑鞠躬谢曰:“谢谢探长大人,吾可归?大人尚有何事吩咐?尽管言之。”肖剑沉吟片刻,曰:“任三多,稍等,吾为汝寻一活计,汝可愿干否?”黑鼻子闻肖剑亲自为其寻活计,大悦异常,感激泪水夺眶而出,戚曰:“吾愿干!若不干妥,不得善终!”肖剑曰:“无需发此毒誓,若能干妥则罢矣。”言罢,取笔墨,于纸上书:张老板,近日无恙?闻贵店招聘打工者,吾欲荐任三多至贵店打工,勿以其曾有恶为而拒之,现其已改过,请试留用妥安之。落款:肖剑。书罢,谓任三多曰:“持此荐条,至锦阳饭店寻张老板,言吾让汝至此则行矣。”
黑鼻子万未料之,警局探长亲自助其寻活计,激动热流涌之,欲张口言谢,然不知因何因,口舌僵住,竟难言半句。其恭敬接过荐条,泪已满面,扑通跪下,给肖剑磕响头,誓曰:“吾定干妥,决不毁恩人颜面!”
任三多大戚拭泪,肖剑办事如此仁义,姜顺、魏建安与牛得水暗挑拇指,佩服之极也。
黑鼻子久无活计,今获之,悦然欲蹦,其行至门口,忽转身问:“哎!肖探长,刘奎现如何?尚需吾与其对质否?”肖剑告之曰:“刘奎已放归,汝无需对质。”其叮嘱黑鼻子曰:“汝只需努力打工,于此间提防刘奎举动,若有事速报,吾若有事亦会告之。”言语时,肖剑忆起缴三多十余元银币,其从衣袋掏出,“银圆忘还汝,请收回。”三多曰:“此银圆非吾所有,从疤瘌脸身搜出,吾不能收之。”言罢,出门去矣。肖剑暗赞:三多诚也。
一快马驶入富川煤矿,于办公区停,刘奎下马,耸肩四望,后阔步入室。工地干活诸矿工见少掌柜忽归,皆吃一惊,捕时其狼狈不堪,无半日时辰,因何释之?安然而归,此事怪矣。室外站岗家丁,忙入室禀告刘青山,言少掌柜归矣。刘青山哼一声,摆手曰:“吾已知之。”其早已得知,于室内客厅早摆一酒席,为子压惊。
刘青山见子进客厅,其稳坐,未起身,面未露喜悦之情,其摆动手臂,淡然曰:“奎儿,归矣,入席,饮酒,为汝压惊。”客厅内诸侍从,忙陪笑脸迎之,“少掌柜受惊矣,请坐。”有侍者将拧干手巾递之,“少掌柜,请擦脸。”刘奎接过,擦脸,入坐,侍者殷勤为其斟酒,刘奎端杯,起身,向刘青山举曰:“谢父为儿费心。”言毕,一饮而下。
酒又斟满,刘奎又举杯,面向诸位,曰:“谢诸位对吾关心。”言毕,又一饮而下。酒再斟满,刘奎再举杯,起身,向天鞠躬,誓曰:“吾刘奎向天发誓,此事未完……”刘青山打断其子之言,忽起身,吼曰:“混账!未完又能如何?日后,汝休惹事,此事并休矣?汝以为高枕无忧?后面尚有厉害所续,竖子!从今以后,不准离开煤矿半步!”
肖剑住宅于城内一小三合院内。傍晚,肖剑疲惫归,其已一夜未眠,妻姓李名霞,其家有一女仆,姓闫,已年过五旬,因于肖家久矣,感情笃深,肖剑尊称其闫婶,其早已备晚餐待其归。肖剑已婚六年余,膝下有一女,五岁,名唤婷婷,幼稚可爱,称女仆为闫奶。肖剑因事忙,不能晚归食餐已成常事,李霞从未嗔之,因其知干警行,尽辛苦,日久天长,其早已习以为常矣。
肖剑回家,紧锁双眉,低头不语,不像往日,至家后,先抱女儿亲吻,满面喜悦,亲热语长。婷婷从内屋跑出,见父绷脸无语,知父心中不悦,立于远处,呆滞目光望之。李霞亦已视出,上前搭言,“如何?年底之时,于局内遇棘手之事欤?”肖剑叹曰:“唉!非棘手,此事让人憋气……”其将田村血案简述之。
李霞闻罢,慰曰:“莫憋气,或许局长另有安排,或许放长线钓大鱼而为之。”肖剑哼一声,曰: “焉能有此安排?钓何大鱼?此明摆之事也,刘青山县内有人,局长皆无可奈何。”李霞曰:“需沉住气,密观事态发展,若否然,县长上有市长,有何惧之?”
妻之言似安慰,又似提醒,肖剑为之一震,言之有理,县长上有市长,不成,吾可……下面其不敢再思,心中激灵,不由冷战颤之。
妻递箸,曰:“先食,有事慢思量,量力而行之。”婷婷跑近,曰:“爹先食。”
院外忽闻猛烈鞭炮响,声震耳欲聋。肖剑双眉暂舒,见妻女促食,其接箸食之。食时,肖剑愧色曰:“明日除夕,吾仍需值夜班,不能回家与娘俩共进年夜餐,请谅之。”李霞不仅无丝毫嗔言,反而笑曰:“无需言谅,吾早料之,婚近七年,逢年则常如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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