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急忙说道:“那师父怎么办,他的安危谁来负责,”
萧然抓住她的手臂,安抚着她:“暮儿,你师父的安危,我来护便是,”
显然是也感受到了苏暮的不安,二师兄云绝也开口说着:“师妹,你放心,还有师兄们呢,师父不会有事的,”
苏暮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微微疑惑:“解药的事情我们不曾透露过半分,他们怎会知道,难道是师父那个消失的师弟,”
萧然点头,又跟她解释着:“昨天听了云药师所说的往事,我便立即想到了齐昌的国师,此人善于用毒,神秘莫测,行踪诡秘,听沈风说此毒便是他研制出来,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那个国师就是你师父的师弟,本想他能看在曾经是师兄弟的份上,不对云药师下手,可,他们之间情分早已消失殆尽,所以,现在情况不得而知,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师兄云觉微微颔首,嘱咐着其他几位:“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师父,”
他们纷纷正色的点头
皇宫中
苏遮眉间的愁色还是不展,他轻轻的扶着额头,面容疲倦,张公公走到他跟前,轻声的劝着:“皇上,还是先歇会吧,毕竟龙体为重,”
苏遮眼都没抬,微微蹙眉,言语无奈:“若是连朕都偷懒懈怠,这北虞的江山还有谁来守护,如今这战事如此不容乐观,朕却只能在这批阅奏折,没有丝毫助力,”
张公公细声的劝慰着:“皇上整日处理政事,又要为国事担忧,夜不能寐,如此辛苦,怎么能说没有丝毫助力呢,”
苏遮正欲说着什么,突然,一名公公悄悄的走了进来,附在张公公的耳中,声音很低,张公公眼眸微眯,又转述给了苏遮:“皇上,左司大人有事禀报,说是关于暮云郡主的,”
苏遮眸光渐盛,忽而眉色飞舞,急忙挥手:“快宣,”
过了一会,左司大人走了进来,他微微躬身道:“卑职参见圣上,”
苏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免礼,”
又急忙的说着:“是不是郡主回京了,”
左司大人微微沉吟,摇了摇头,轻轻的说着:“臣便是来禀报此事的,郡主已和萧将军前往云药谷,按照日子来算,此时应已经在谷中了,”
苏遮微微蹙眉,眼神充满了不解:“为何不立刻回到京中,反而是去了云药谷,暮儿是想干什么,”
左司大人缓缓的说道:“据将军身边的沈风透露,他们此去云药谷,是去寻找解药,来解救战场上中毒的将士们,”
苏遮微微吃惊:“他们真的能找到解药,”
左司大人点了点头:“解药正在配制当中,只是时间问题,沈风已经飞鸽传书给臣,说明天便可配制出解药,到时候由萧将军亲自护送到边境,请圣上放心,”
苏遮沉眸,微微疑惑:“可是暮儿的师父配的解药,”
左司大人点点头
苏遮拍手称快,紧皱的眉头忽的舒展,急忙吩咐道:“需多派些人手一路护送萧将军,还有加派人手把云药谷给保护起来,特别是云药师,还有,待此事了结后,速派凌阳人马前往云药谷,接郡主回京,”
左司大人微微颔首,便转身退下,
苏遮坐了下来,心情舒畅,看起奏折来也快了许多,见苏遮心情愉快起来,张公公不由的赞叹道:“郡主虽是一名女子,可此行为了国家大义,竟没有立刻的返回京都,老奴实在佩服至极,”
苏遮轻笑:“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你怕是佩服不过来,当年朕的母后去世,朕整日宿醉,不醒人世,过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是她,一个小小女子,竟跑去东宫把朕一通数落,就是这样才把朕给骂醒了,她说,朕是一国太子,若是如此消极待物,只一味沉浸在过去的苦难中不得脱身,那还做什么太子,还怎么为百姓的将来谋福祉,她还说朕,连一个平民百姓都不如,”
苏遮又轻笑了一声,又缓缓的说着:“如今朕已是九五之尊,可就在半个月前,朕差一点便要与她天人永隔,所幸的是,上天的眷顾,让她又能回到朕的身边,”
张公公多少听说了苏暮的一些事迹,但从苏遮的口中说出,他还是有些微微惊讶,张公公应和着他:“圣上是真龙天子,自是能得到上天的庇护,”
苏遮却幽幽说着:“可是她不信来生,自是不信神明,”
张公公微微惊讶:“圣上是说,郡主不信神明,”
苏遮缓缓点头,少时她对他说的那番话,他映象特别深刻,他说来生还有再与她早一点相遇,就像今世一样,从孩童到少年,一起长大,相依相伴,
而她回答的是,从不信什么来生,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来生之事太过虚渺,不信也好,
张公公叹了口气,微微唏嘘:“郡主活得太过理智了,老奴虽从未见过前世今生的迹象,可,老奴也和这世间的所有凡人一样,希望有来生,因为今生亏欠的人,遗憾的事实在太多了,而人的一生又实在太短了,根本无力弥补,只有寄希望于来生,”
苏遮轻轻的说着:“可人总是便容易被假象所迷惑,活的理智一点也好,至少她能看的清,她又何尝不是独特的呢,”
张公公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叹苏遮说的话,
云药谷附近,木祁樾骑在马背上,凝视着前方的路口,木洋轻微躬着身:“主子,过了这个路口便到云药谷了,”
突然一个快马飞奔过来,那个侍卫匆忙的下马,走到木祁樾面前,拱手道:“王爷,这是国师给您的信,”
木祁樾挑了挑眉,随即拿过信封,缓缓摊开而来,信上写着:
徒儿,炼制解药尚需时日,他们此时应还在谷中,此事最好的办法便是毁了解药,最后再杀了那个制解药的人,从而后顾无忧,记住,他早已不再是你的师叔,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背叛国家不可饶恕之人而已,切记,不要心慈手软,
木祁樾微微沉眸,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扫了一眼身后的侍卫,沉声吩咐道:“今夜,便开始行动,记住一定要毁了解药,最后杀了云药谷的谷主,云邪,”
侍卫们齐声应到,
木洋担忧着说:“主子,这毕竟是在北虞境内,如果被发现了,主子如何能全身而退,属下们死了到不打紧,属下只是担心主子的安全,”
说完全部齐齐看向木祁樾,满脸担忧,
木祁樾眼里充满了阴狠,语气仍是淡淡的:“无碍,只要把这谷中的人都杀了,便无人走露其消息了,就算最后事情败露,我们也早就出了北虞地界,”
木洋还是一脸担忧:“可,北虞的那个将军还有他手上的人马,现在还在谷中,若是这样硬碰硬,怕是自讨苦吃,”
木祁樾眼神复杂,忽而轻轻的开口:“可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了,若是北虞的朝廷加派人手,加强戒备,便不容易得手了,”
木祁樾又吩咐道:“木洋,你先去谷中暗访,看看解药藏在何处,按照师父的话来说,此药应还未练成,但不管练没炼成,毁了总是心安,切记,千万不要暴露,”
木洋轻轻点头,便迅速的退下,
木祁樾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幽远,深不见底,
虽然那个人是他的师叔,可在家国面前,他也只好牺牲他了,
木祁越从腰间取出一串手链,上面有着昙花的花样,他轻轻的抚摸着那个昙花,满脸都是怜惜的神色,轻轻的说着:“云儿,待云药谷之事一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北虞,也许两年,也许三年,或许更久,可不管还需要多久,我的心里总是不甘的,我都还没找到你,我都还没知道你长大以后的模样,也许,因为这几年,我又要再次面临失去你的痛苦,也许,你已嫁为人妇,永远都不属于我了,我怕,我真的怕极了,”
手链悬在空中,散发出异样的风采,恍然想起那年,她的师父出去采药,她就负责给他上药,每次他痛的蹙眉时,她都会从怀中掏出一颗糖,送入他的嘴中,还会连声安慰他说,只要吃了糖,便也觉得没那么痛了,他哭笑不得,但瞬间觉得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的天真无邪,惹人怜爱,
那一天,他的伤痊愈之时,她忽的从手腕处取下一个手链,却还剩下一个一模一样的链子戴在手上,她轻轻的把手链系在他的手腕,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这个是昙花链子,是我母,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她说叫我送给重要的人,可林惜手上已经有了,所以我便把它送给你吧,你一定要记得来京都找我,”
当时的他以为,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一定会找到她,可如今,他却不知道她究竟在哪,终究是他错了,太过高估自己了
可,他真的不甘心,可这件事又不得不去做,
人生若是还能重来一次,齐昌内乱不再,他定会在那年把她留在身边,便不会有如今的苦苦寻觅,可,人生就是没有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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