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木洋便回来了,木祁樾没想到居然如此之快,他急忙问道:“打探的怎么样,”
木洋因为是匆忙的跑回来的,气息有些微喘:“属下已查明,现如今药和人都在谷中药房,其他的厢房都关了灯,想必已经歇下了,”
木祁樾眼眸微眯,不管是不是假象,都无任何退路了,扫了一个在场的侍卫,语气激昂:“今日一战必不可免,你们可愿追随本王,前去凶险的药王谷,毁解药,杀药王,”
侍卫们全都跪了下来,齐齐的说着:“属下愿誓死追随王爷,”
木祁樾眸光沉重,随即指着一小部分人吩咐:“你们去云药谷四周守着,切不可轻举妄动,”
又吩咐一队人马:“你们去门口接应,守住出口,”
他瞥了最后的一批侍卫:“你们就跟本王潜入谷中,”
说完,侍卫们得到了命令,各自散开,木祁樾看着前方的云药谷,眼眸深邃,
云药谷中,
屋里黑暗暗的,没有一点亮光,苏暮坐在房间的塌上,看着外面月色渐渐的深了,她微微的打了个哈欠,一脸疲倦的说着:“他们真的会来嘛,”
萧然抬眸,轻轻的说着:“刚才他们已经派人查探过了,应该很快了,”
突然,药房那里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苏暮和萧然一惊,萧然立刻抓住苏暮的手臂,焦急的说着:“你在这里待着,不管外面出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知道了嘛,”
苏暮实不想给他添乱,便使劲的点了点头,萧然的心放了下来,便急忙的向药房奔去,
萧然赶到之时,见沈风和于城带领着众多士兵把那些人全都围了起来,齐昌的人个个都蒙着面,但萧然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个黑衣人,把暮儿推向悬崖的那位,
突然,师兄们也纷纷赶了过来,也作了一副要打架的架势,萧然缓缓开口:“禮王殿下,别来无恙啊,怎的,才半月未见,殿下就变得如此鬼祟,”
木祁樾微微惊讶,但好像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揭开了面巾,缓缓的看向于他,素闻北虞的萧将军,不只武功了得,还心思缜密,足智多谋,
萧然轻笑,早在他落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在那个时候进京,又有实力杀他的,也只有心计深沉的禮王了,
木祁樾微微冷笑:“将军真是好计谋,竟骗过了本王,”
说完看向一身云药师装扮的于城,刚才他们行至这里之时,就觉得安静的有些过分,但看药王的身形和相貌,实在是和师父描述中有些相似,便一时大意了,如今想来,只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人皮秘术罢了,
萧然也冷冷的笑着:“禮王也真是好手段,竟悄悄潜于我国境内,难道是为今夜之事做谋划嘛,”
木祁樾哼的一声,眼神阴狠:“本王想留便留,何须他人来过问,”
若不是发生今日之事,他也能慢些回齐昌,毕竟,他至今都没有找到云儿,若不是他们,也许他现在还在寻找云儿,
萧然语气冰冷:“我怕禮王你有命来,无命回,”
木祁樾玩味的笑着:“是嘛,”说完,他拍了拍手,便看到众多黑衣人架着苏暮和谷中两位小童,苏暮心跳的很快,又仿佛回到了落下悬崖的那一刻,她狠狠的看了一眼木祁樾,也不知这人心机怎么如此之深,她一直躲在暗处,谁知还是被他给揪了出来,
师兄们纷纷惊呼着:“师妹,了悟,知悟,”
木祁樾轻笑着,眼眸流转:“将军,本王这件礼物,你们可满意,”
萧然眼眸冲斥着怒火,微微的握紧拳头,却没有作声,
大师兄准备冲过去救苏暮,却被二师兄拦了下来,他语气充满了无奈:“你现在如此的冲动,不但救不了师妹,反而会害了她,你知道吗,”
一向嬉皮笑脸的三师兄,也严肃了起来,眉间是化不去的担忧,
木祁樾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道:“本王可以不伤他们,但前提是云药师和解药我都要,否则,死这一字便是他们的下场,”
苏暮闻言,紧张的开口:“萧然,不能交给他们,我不能害了师父,害了整个北虞,”
突然,一把刀忽的架在苏暮的脖子上,她才幽幽的闭上了嘴,木祁樾挥了挥手,那些侍卫把刀架在了两个小童的脖子上,两个小孩哪里受得了这种惊吓,他们眼里泛出了泪光,眼眸微红,
木祁樾指着两个小童,幽幽的开口:“如果云药师还不出来,本王便先杀了这两个小孩,随后便是你们最亲爱的郡主,”
苏暮闻言,便怒言相对:“你有本事便先杀了我,杀一两个小孩算什么英雄,
闻言,师兄们担忧的望着苏暮,萧然也是一脸忧愁,
木祁樾冷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小童小声的抽泣着,声音有些颤抖:“云暮师姐,我不想死,师父昨天教我的医理,我还没参悟呢,”
另一个小孩志气较高些,虽然他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可依然嘴硬:“死就死了,师父把我们捡回来,传授我们医术,自是不能为了偷生自保而让师父丢了性命,你说是吧,师姐,”
“云暮,”木洋小声的嘀咕着,满脸不解,
苏暮不知是该摇头还是点头,她死不算什么,可她不想这两个年幼的小孩这么快便结束了生命,
突然,木祁樾激动的揪住小童的衣领,沉声问道:“云暮,你刚才是不是在叫云暮,”
苏暮焦急道:“木祁樾,你快放开他,”
小童受到惊吓,竟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木祁樾这次比上次更加激动,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快说,你刚才为何唤她云暮,”
苏暮闻言,不想让小童再受折磨,便咬着牙大声说着:“如果你要找云暮的话,我就是云暮,你快放开他,”
木祁樾的手忽的松了,他扫了一眼苏暮的手腕处,见没有昙花手链,冷笑道:“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云暮,”
苏暮抬眸,轻轻的说着:“云暮是我谷中的名字,我没有骗你,”
木祁樾忽而沉思,当年云暮是随师父一起云游的,她的师父总是爱戴着面具,不愿露出真实面貌,师父曾说过,师叔云游之时,也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那年她还说她还有三位师兄,难道,
木祁樾又遥想到那天她去城西的铺子去买桂花糕,而她住在京都,年龄也相仿,不会的,不会的,如果她便是云暮,那他差一点便杀了她,还有悬崖那次,如果她真的是云暮,那他肯定会自责不已,差一点便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木祁樾再次看向苏暮的手腕处,轻轻的问着:“你的昙花手链呢,”
这话一说出口,全场的人都茫然无措,这是什么意思,萧然微微蹙眉,看向苏暮,苏暮也是眉头一皱,但便立即恍然了起来:“你说的是那个手链啊,自是放在我的家中,”
木祁樾神情变得激动了起来,苏暮忽而警惕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我有昙花手链的,”
木祁樾眼里泛着泪光,慢慢的走向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昙花般的模样的手链,他缓缓的举着,苏暮看向那条手链忽的一愣,恍然想起那年,
她随着师父云游四海,却从未进入齐昌境内,便不由的好奇,便央求师父去齐昌境内好好的游历一翻,谁知半路遇到一个身负重伤的少年,那少年气息奄奄,再晚半步便只有撒手人寰,是师父救了他,而她便负责跟他说话,最后他走远的时候,她才恍然想起,她只告诉了她谷中之名,到时候去京都该如何找得到她,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他早就忘了她,没想到,
苏暮看向木祁樾的眼神多了一丝熟悉,她声音有些颤抖:“你,你真的是樾哥哥嘛,”
木祁樾忽的点头,便忽然的抱住了苏暮,周围人微微有些惊讶,刚才还一副要打要杀的,怎么就和谐了起来,
萧然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可他的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傻子都能看出来,木祁樾在知道苏暮便是云暮之时,眼眸中的爱意是最明显不过的,而苏暮竟唤他如此的亲昵,
木祁樾轻轻的放开了她,帮她理了理发梢,微笑的说着:“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到你了,没有想到,在北虞最后的一刻,我终于找到你了,云儿,”
苏暮轻轻的问着:“樾哥哥,所以,杀我师父和毁了解药是你最后在北虞的任务嘛,”
木祁樾缓缓的点头
苏暮淡淡道:“非杀不可嘛,”
木祁樾不作答,眼中已有了轻微的动摇,苏暮缓缓的说着:“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他于多年前救过你的性命,难道这还不够,
木祁樾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臂,轻轻的说着:“云儿,我别无选择,如今齐昌与北虞交战,我不能弃了我的国,”
苏暮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你的国,实在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可,如果你非要杀了师父的话,那便先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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