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依旧选择沉默政策,可这样的沉默让唐婉念有些沉不住气,她捏着修眉刀,用小镜子看了她一会儿:“清吟姐,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谁都不是傻子,唐婉念都如此说了,必定是掌握了些什么。
又或者,她从头到尾都掌控着什么,只是一直不开口罢了。
接着面对的便是唐婉念一霎那阴狠眼神,但一下子又转换回了单纯,她笑着说道:“你还挺有心机的,上次我去公司的时候,还想把我的怒气转到江媛媛身上,可是在我眼里,你这些心心思都是小儿科,江媛媛的确有点姿色,可她只是个无名小卒。”
她说完这番话,特地去看这沈清吟的神色,见她依旧一脸淡然的模样,也很沉的住气道:“清吟姐姐,你可真够心大的,他都这样子拆散你和你男朋友了,你居然一点都不介意吗。”
沈清吟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介意。”
唐婉念故作疑惑:“是吗?介意还要待在他身边,清吟姐,你的恨可真温柔。”
沈清吟一字一句:“你如果可以让他放过我,我第一个感谢你。”
唐婉念听完这句话,心底突然传来一阵狠狠的羞辱感,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一松,手中的修眉刀便从手上落了下来。
沈清吟的手在下一秒便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她下意识的捂住,随后低眸去看自己的手,接着便看到了那修眉刀已经落到了她身旁,还有她手上已经冒出的鲜血,她连忙用手压住血,唐婉念的惊呼却更快一步:“哎呀,对不起啊,疼不疼啊?”
沈清吟倒吸一口凉气,另一只手在捂住伤口的时候,看了唐婉念一眼。
果真,她话虽然是假意关心,眸里却是阴狠着的,她再也待不下去,疼痛感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让她就要伸手便要去拉车门,却更快一步的被唐婉念拉住手腕,从前装的一切好像就在此刻一瞬间崩塌,面前的女人好像忍了许久,干脆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寒声道:“沈清吟,你不会要去告状吧?”
沈清吟冷汗都冒了出来,她眸色有些厉害:“你很担心我告状吗?”
唐婉念已经不止一次被她这种气定神闲的态度气到,但面上仍旧很沉的住:“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信不信,你就算不知好歹的把这种事告诉他,他也不会向着你。”
“他当然不会向着我。”沈清吟也加重了语气,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即便刀割的疼痛已经从肉散发出来,空气中已经有淡淡的血腥味了,她还是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一定要把他牢牢抓紧了,别让他以后有任何机会向着我!”
沈清吟挣脱开唐婉念牵着她的手,从车上下来,随后立马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唐婉念嘲讽的一扯嘴角,那片维持着的面具在方才是再也挡不住,那张像洋娃娃的纯净脸上全是阴狠,她慢悠悠的从后座上拿起那片小刀,端详了许久,用纸满满擦掉上边的血迹,随后不知如此维持了多久,手机便突然一传来一阵响声。
是来电话了。
唐婉念一下子便恢复了那副笑意盈盈的面容,调整好自己状态后道:“喂?”
*
沈清吟回家时,已经天黑了,纪凌酌并不在家,她也没有去医院,只是自己用冷水清洗了一番后,随意的拿创口贴贴上。
她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事实上,小时候她去陈琴的治疗室取得多,陈琴从前也是这么眼也不眨的给那些病人们扎针止血,她当初觉得疼,可看多了也不疼了,许是这个原因,她对这种伤口都有一种天生的免疫能力一般。
她看着手上的创口贴,莫名笑了一声,随后在沙发上小憩了下来,她这一觉睡到了几近凌晨,看了眼表,掩了掩身上的被子的时候,她发现纪凌酌居然还没有回来。
这是她住在他这栋房子里后第一次这么晚不回来,沈清吟想,若是仆人们都不在,自己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时间走掉……
她啃了几口苹果,翻了个身,又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艳阳已经高照进来了,沈清吟从沙发上起来时,便听到门声音开关一响。
沈清吟朝外看去,看到的便是二辞那张脸,他似乎是回来帮纪凌酌取文件,还穿着西服提着公文包,他进来的时候便直奔餐桌,拿起上边的一个橙色文件夹,便准备走。
沈清吟眼疾手快的按住那个文件夹,抬眼看向二辞。
他似乎没想到沈清吟会睡在沙发上,有些疑惑:“你怎么睡这里?”
沈清吟慢悠悠的,一副倦怠的模样:“等你的主子。”
沈清吟微微抬眸,肩上的睡衣有一边都垮了下来,二辞撇过眼去,说:“他在公司,您别等了。”
随后又看了她一眼,他两的手按在了同一个文件架上,二辞的手明显更有力道,他以为她抢文件夹是想自己去见纪凌酌,冷笑一声,看沈清吟的眸里有些不屑:“您还真让我意外,之前在公司里好歹也属于干的不错的一类,现在居然也会沦落到好吃懒做这个地步。”
沈清吟并不生气,只是挑挑眉道:“是你主子圈养我的,他要养我,那你又是什么立场不准我如此?”
二辞听到她如此说,眸色中明显的带着讽刺,他讽刺越浓,沈清吟内里就越不甘心,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直接将文件夹抢了过来:“他为什么不回来,我现在就想见到他。”
二辞看到这女人无理取闹的模样,更加不屑,但因为文件夹在她手中,不得不耐着性子道:“我说过了,他在工作。”
见女人仍旧不放手,干脆冷笑道:“您是被他养着的没错,但您要清楚您自己的位置。”
沈清吟将声音特地放软:“可我就想现在见到他。”
面前的女人变得特别无理取闹,二辞有一瞬间的疑惑,但霎那间一看时间之后便知道时间不能再被耽搁,于是便提高声音:“把文件夹给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他不对女人动粗,可女人却在此时眨了眨双眼道:“你要对我怎么不客气?你要我清楚我的位置,那你又是什么位置?这个家我还是女主人呢,你不该尊敬我?不应该……”她想了想,笑道:“不应该叫一声沈夫人吗?”
“你!”这番话让二辞再也不打算手下留情,直接抢过她手中的文件夹就要走,却不料沈清吟只是听到了外边鸣笛声后,便紧紧将已经抢到手的文件夹抱在怀里。
她突然笑了:“你叫我沈夫人我就把文件夹给你。”
二辞因为有些着急,所以并没有听到外边的鸣笛声,见沈清吟如此不听话,只得前来按住她的手腕试图来抢她在怀中的文件夹,可沈清吟抱的太紧了,二辞似乎赶时间,准备用一个巧劲来制服她时,她同时也用钱巧劲逃脱,正要从沙发上跑下去时,二辞猛的拉住她,单手制住她的手腕,随后在她几番挣扎后,终于夺过那份文件。
可还没推开沈清吟时,门便从外边开了,沈清吟突然笑了笑,像是得逞似的,不过转瞬即逝。
纪凌酌进来时,二辞还是跟沈清吟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他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握住门柄的手一瞬间便顿在了那里,空气一下子全然安静了下来。
二辞最先反应过来,他猛的推开沈清吟,导致她重心不稳的往沙发上一摔,听到他对纪凌酌说:“纪总,刚才夫人摔倒了,所以我扶了她一下,您别误会,这是文件。”
平时那么冲又傲气一人,到了纪凌酌面前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说法,平淡的解释完这些后,不等纪凌酌说话,便来到他身边,将文件递给他。
纪凌酌的视线从沈清吟转到二辞,又落到沈清吟的脸上,她没什么神色,但睡裙和头发却是乱的,在看向他的时候眸中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笑意。
他唇边噙起一丝发冰的笑:“是吗。”
二辞连忙道:“是。”
纪凌酌将文件翻看了两下,也不言语,不过他不说话的时候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可怕,他领教过,所以便敛起所有气性,。
纪凌酌翻看完后,将文件还回给二辞,随后说:“去开车。”
二辞愣了一下,纪凌酌只是看着二辞,眸色渐深道:“才一晚不回来,便跟我闹脾气,那我今晚的应酬就带上她。”
看着的虽然是二辞,但话却是对沈清吟说的,他好像看透了她的小举动一般。
可她却在听完这句话后转头便走,纪凌酌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她的臂膀,沈清吟大声说了一句我不去,二辞被这样的声音唬住,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方才他自己是沦为了他们吵架的‘工具人’。
他想到这里时,迈向门边的步子稍稍止住,心中有了些莫名被不尊重的不舒服。
纪凌酌察觉后,背后传来的声音十分冰凉:“还不快去。”
二辞没有点头,只是往前迈着步子,有些肉眼可见的僵硬,而沈清吟在他走出门推开他:“你下属和我纠缠在一起,你就一点都不介意吗?”
他虽然没对她做什么,却没有笑容:“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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