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吟刚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看向纪凌酌,他似乎察觉到了,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挂了电话后,说:“我得回家一趟,现在。”
还未等她说话,她看了下稍堵的路面,说:“你先回去吧,我妈的家离这里有段距离呢,最近工作这么忙,不用送我了。”
她好像有些避着他一般,说完这话便要开了车门离去,却再离去之时被他捏住腕子:“我送你。”
沈清吟挣脱两下:“不用了。”
她下意识不想,陈琴住的那个地方别说人潮流动的多,他这种车一开过去估计会惹人注目,况且在陈琴心中,自己和二辞还是一对,这么招惹过去顾及又是一阵是非。
“我还想去见见你母亲。”
她身子微僵,看着他唇边噙着丝笑,轻哼一声:“有什么好见的,见了又该怎么介绍你?”
纪凌酌用另一只手别开她的发丝,像是在调笑:“都有了孩子了,还不打算给我个位分?”
沈清吟被他这话弄的莫名燥热:“你真有脸,我还没给你要位分,你就给我要了?”
推开他后懒得再跟他争执,似乎是受到他颇为灼热的注视,她便直接将手机地图打开,调好了之后,便将头转到窗外,不再与他说话,好半天才道:“不要进小区,把车停远一点,在车上等我半个小时。”
纪凌酌握住方向盘:“你真把我当司机了?”
沈清吟瞪他:“不然就现在放我下来。”
他静默了一会儿,随后笑道:“好,我答应你。”
听到他这么说了后,沈清吟便放下了心,堵了四十多分钟才到陈琴家,她便连忙从他车上下来,走前还不放心的看了纪凌酌一眼:“你不要乱走。”
他嗯了一声,目送着沈清吟上了楼。
陈琴家中的灯大开着,等到她敲门后,陈琴见她来了,连忙将她拖了进来:“清吟啊,终于来了,赶紧进来,我们都等着你呢!”
陈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沈清吟:“哎哟,这才多久不见,你看看你胖了多少了。”
沈清吟刚心里一紧,想要解释什么,陈琴又说:“不过这样也好,多吃点挺好,今天的饭菜也很丰富,赶紧过来吧。”
陈琴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拉着沈清吟便坐到了桌上,她暗自松了口气后,便那上边的菜已经铺满,还做的挺丰盛,沈清吟抬眸,这才发现饭桌旁已经坐着一个和陈琴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她花好长时间,借着脑海去想有关于她的记忆。
陈琴的表妹文菁,也就是她的小姨,小时候回乡下的时候是见过几面的,包括和小姨的女儿,自己的一个远房表姐也在小时候玩过几次,早已不记得两人的样子。
是,尽管小姨比陈琴年龄小,但却比陈琴更早生子,所以才是她的表姐,不过记忆实在太久远了,陈琴这些年把她一个人拉扯大,虽然不富裕,但好歹也是在城市里有一席之地,但这个乡下的小姨似乎生活似乎更加清苦,从她面上的皱纹和灰白色的头发就可以看出来。
坐下后,陈琴连忙将筷子塞到她手中:“赶紧动筷吧,这些菜都是你小姨做的,她今早一大早就来了。”
在电话里说的那么急忙的,但来了又不说正事,沈清吟只好先按兵不动的吃了几口饭,吃的差不多了后,她小姨便开始叹气,说起了自己这些年在乡下有多么不景气,说自己女儿来城里后都没有再回去过了,并且还出了这种不光彩的事。
说着说着,小姨便用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沈清吟放下筷子,抽了张纸给她:“小姨,表姐现在在哪里?有多大月份了?孩子父亲呢?”
沈清吟问的有些直接,因为她觉得现在不是股权面子的时候,但是惹的文菁一直摇着头呜呜哭着,也不肯说这些,正当沈清吟还打算刨根问底时,文菁便看了陈琴一眼,陈琴开了口:“你表姐现在不肯见我们,其实她这些年早就不愿意联系你小姨了,是你小姨这些天来了城市,瞒不住了才说的,包括你小姨上次在电话跟她聊这件事的时候她都很回避,好像根本不愿意打掉这个孩子,好说歹说才答应待会来跟我们一起吃一顿饭,你一定要帮着开导开导。”
沈清吟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她们或许不知道,连她自己都在担忧着这个问题。
孩子,流产。
她们的字字句句似乎都是打在她身上的,她自己都觉得嘲讽,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没解决好,凭什么去解决她人的问题呢?
陈琴啧了一声:“你表姐跟你年纪差不多大,我看就是对渣男有感情了所以不愿意把孩子打掉,再等等吧,你小姨把咱家地址发给她了,说让她回来吃顿饭,再商量之后的路。”
沈清吟虽然早就对这个表姐没有印象了,但好歹是远房亲戚,还是要帮着解决问题,而且这话之后文菁又在哭诉着这些年的清苦,说自己对于自己女儿在东城做什么,近况是什么完全不清楚,只怕是见到了都认不出。
然后又兜兜转转把话题引到钱的上边,担心着打胎的钱会不会不够,沈清吟也总算是听懂了她言下之意,什么找不到东城流产的好医院,分明就是为着金钱的问题。
这种几年不会来一个电话联络感情,一来便为着这种事的,说实话,沈清吟有些反感,但终归是自己小姨,终归也是母亲。
她还在想着,手机便一阵阵的传来响声,上边写着纪凌酌的名字,她深呼一口气,便一口答应了下来:“既然是打胎,当然是要去最好的医院。”
他说罢,从包内拿出一张卡,放到了桌上:“小姨,这张卡您拿去用,密码是六个零,这段时间您在东城吃穿住行都用这张卡就好了。”
文菁看到这张卡,包括陈琴在内都讶异了一下,随后连忙将卡攥在手中,连忙说着谢谢,掐断纪凌酌的来电后,他又来了一次,她便起身道:“今晚我得先回去了,要不明天再来劝表姐吧,或者做手术当天给我电话。”
那个表姐并没有来这个家,她潜意识觉得有些奇怪,但却没有深想,她知道纪凌酌的事多,所以不想太耽搁他什么,便起身离去。
得到了卡,陈琴和文菁也没有多过挽留她。
提着包从家里出来时,她才算松了口气,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最让她头疼,印象中的表姐还是四五岁时的模样,长得干巴巴瘦又瘪,却十分聪明,却不曾想也会为着情感上的事伤感。
摇了摇头,按照原路返回去寻纪凌酌,可就要走到他车前时,便发现纪凌酌已经从车上下来,倚在门边等着她。
正要向他走去,借着昏暗的路灯却发现他侧方还站着一个女人,与他距离非常近,穿着风衣,长相高挑,上下捂的严严实实,虽然只露了个侧脸,但却十分有熟悉感。
就是那么一眼,沈清吟便在心底有种奇怪的感觉,因为她从他们的气氛中读出了一丝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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