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姑娘身上如此严重的伤势,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战斗,很可能是败逃之下,误打误撞的逃到此处,也不知身后有没有跟着仇家,若是再被仇家寻上,那更是十死无生。
总之一句话,他现在要是不施以援手,这女子百分之九十九会死。
这样一个如花似玉,身材火辣的美人儿,就这样死在荒山野岭的,然后身体被野兽叼了去,化作一泡肥料,苟日德光是想想就于心不忍。
“罢了罢了...”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苟日德无奈一叹。
“天不生我苟日德,好人道万古如长夜。”
“二狗你先闭上眼睛。”
陈二狗一愣,旋即便看见苟日德将手伸向女子的胸口,开始为其宽衣解带。
“大哥...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不这样,她就死了。”
成二狗一愣:
“他中毒了?”
“?”
“少特么废话,闭上眼睛。”
....
最后陈二狗发现自己误会了,苟日德将女子的衣服只撩开了部分,露出腹部的伤口,他并不是要行那禽兽之事,只是要为女子包扎伤口而已。
陈二狗看着自己少了一条袖子的上衣,十分心疼。
这可是新衣服。
“大哥为啥不用自己的。”
苟日德包扎完毕,看着陈二狗心疼的模样,安慰道。
“瞅你那损嗮,给你买新的不就完了。”
“嘿嘿,这可是大哥你说的。。。嘿嘿,其实衣服到不要紧,我方才还以为你要..你要...嘿嘿。”
“我要什么?”
陈二狗没答话,只是贱贱的瞅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又暧昧的看了一眼苟日德,说实话,二狗方才可是有那么一丝期待,虽然于心不忍,但这个年纪,对那方面,多少有些好奇。
苟日德旋即明了。
好嘛。
“天不生你陈二狗,畜生道万古如长夜。”
我辈君子,堂堂正正,岂会乘人之危,那是人干的事?
你当我苟日德是什么人!
食色性也,苟日德不敢自称圣人,但一定是取之有道,哪会像二狗想的那样不堪。
一想到被自家兄弟想得那般无耻下流,苟日德当感痛心疾首。
小人之心,度你君子大哥之腹。
“不过方才摸得那几下..啧啧。”
当即少不得对二狗一番口头教育。
同时苟日德也发现,二狗这小子不是单纯,而是平时自己跟他聊荤话的时候用词太过新颖,这才导致了沟通障碍。
或许...吾道不孤啊。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苟日德发现,二狗,或许是个闷骚型的。
是以,苟日德虽然嘴上教育得严厉,但心中嘛,实则是竟有一丝欣慰的。
十四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那方面的事情好奇那是应该的,而且古人都说过,食色,性也。这是生而为人的本性,苟日德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不管是对陈二狗,还是他自己,好色什么的,吾辈就该弘扬好色文化不是么,不然哪里来的下一代,武国,哪里来的未来?
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
男人不好色,好什么,好啊油么?
....
简单的一番包扎,女子腹部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但是脸色却是依旧的苍白,整个人没有一丝转醒的迹象。
苟日德不是什么专业的护士,包扎的时候摆动不可谓不大,手法也粗糙的紧,要是常人早就忍受不住疼的哇哇大叫了,但这女子却是整个过程连“嗯”都没嗯一声。
陈二狗忽然有些忐忑的道:
“不会死了吧?”
“不会吧。”苟日德也有些不安,这姑娘看着就像是碰瓷儿的,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她两句。
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对方鼻息虽然为微弱,但还算平稳,看样子只是休克了,当即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要是真的被气死了,这锅他可不背。
“要是被自己气死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经验值。”苟日德心中忽然这般想到。
半晌。
苟日德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火辣女子,无奈的道:
“二狗,把你那袋子熊肉扔了,你背我的。”
这可是他跟二狗经历了一番生死才得到的战利品,此时自然有些不舍。
陈二狗一听要把粮食丢了,当即叫嚷起来。
“大哥你疯了..我,我不依!”
苟日德翻了个白眼,最后亲自动手,将麻袋中的熊肉到出,然后费力的又把地上的女子装进麻袋。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女子的伤势太过严重,就在这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必须要背回镇上找大夫治疗。
而回去的路上,保不齐会遇见女子的仇家,到时候他可能救人不成,反而要搭上自己。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才把女子装进麻袋。
这样就算是碰见了追杀来的仇家,也不怕被认出来了。
“不过,回去的路,路途遥远,要是你死在路上,可就怪不得我了,我这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冲着地上的麻袋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苟日德将其背起抗在自己肩上。
时间不宜耽搁,他当即就招呼二狗背起剩下的一袋子熊肉,认准大致的方向,朝黄水镇返航。
.....
此时,几里外某处。
“赵冷峰,你这个卑鄙小人!”一个高大的汉子手持巨斧,前胸后背数十道伤口鲜血淋漓,血红着眼瞪着前方一个八字胡,声嘶力竭的谴责。
奈何喊完这一句,大汉却是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靠在一旁树之上,气息萎靡。
八字胡冷冷一笑:
“呵呵,我卑鄙?你当日敢于衙门作对,便该知道是今日的下场。”赵冷峰眼中全是嘲弄,对于眼前这走投无路的人,他内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当日在春香楼,他一条手臂可就是被这人给斩下的。
此仇不报,他修行数十载,意义何在?
灵师,就是要快意恩仇,当日他就说过,这笔账,一定会找木槐江清算,而今日,就是了结因果的时候。
两方人马相互对峙着。
那浑身是伤的大汉,正是木槐江。
此时的铁狼佣兵团,不知为何只剩下三人,一个面色阴冷的青年,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术灵师女子,以及半死不活的木槐江。
而赵冷峰一方,除了十来个黑衣黑褂的衙差之外,还有另外十二人,这十二人,才是他今日能追杀木槐江的依仗。
那十二人浑身被漆黑的铁甲包裹的严丝合缝,犹如一个个铁人,就连头盔之上也带有面罩,面罩是某种恶兽的形状,看不倒面罩下的样子,甚至也分不清男女,十二人人人手上都提着一把足有人高的大长刀,刀身上根根血槽横陈,显然这是为杀人而生的凶器。
而他们的胯下,也是统一的坐骑,坐骑十分高大,足足两米,皮毛锃光瓦亮,散发出一种金属才有的质感和光泽,长刀的刀柄不时磕在兽背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显然这坐骑,也不是凡物。
十二人,十二骑,十二把刀。
完全统一的装束,统一的漆黑之色,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就让人忌讳莫深。
更让人心惊的是,这十二人身上,那如出一辙的杀气,那是手上占了不知道多少人命才能酿成的杀气!
“说吧,说出山君的下落,今日我做主,你可活的一条性命。”赵冷峰眼神似毒蛇般阴冷,说完目光又扫过一旁的柳月,眼神变得兴奋,期待。
当日在春香楼这娘们儿对他不依不饶,或许明日,不,或许今晚,就该轮到自己对其不依不饶了,当然,是在床上。
想到兴奋处,赵冷峰嘴角扯起一丝变态的狞笑。
“你做主?”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出自那十二铁骑中当先为首那人。
声音如戈鸣,不带一丝感情,却是让赵冷峰忽的冒出一身冷汗。
“是在下失言了,全由大人做主...由大人做主。”
赵冷峰忙不迭地弯腰赔笑,一个揖几乎作到了地上,态度极其的谦卑。
那冰冷的声音冷哼一声,旋即不再理会赵冷峰,赵冷峰这样的人在他看来,不过是臭鱼般的废物,今生恐怕也就止步于灵胎境,说是灵师,其实与蝼蚁无异。
与蝼蚁多废话一句,那都是对“玄狼卫”三个字的亵渎。
黑甲人又转头看向木槐江:
“不过他说得不错,你若说出山君的下落,便饶你不死”声音微微一顿,好整以暇:“我做主!”
说完,手中倒悬的漆黑长刀微微一侧,杀机四溢,仿佛下一秒木槐江的回答若是不能令他满意,便是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大人,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山君的下落,都是姓赵的期满于您,我等虽然都是佣兵,但怎么说也是人族,怎会为了一个异族连性命都不要了,大人明察啊,若在下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话的不是木槐江,而是那面色阴冷的青年。
这青年是双胞胎之中的其中一个,丧兄之痛尚未平息,他对面前的一干凶手是恨之入骨,特别是阴险的赵冷峰,奈何为了活命,还是极力的解释,甚至对那黑甲人用上了尊称。
....
一个时辰之前,铁狼佣兵团五人还在荒野猎杀血兽,加上前些日的收获,或许今日便能凑够立足的本钱,重新回到州城之中,不用成日在荒野漂泊,朝不保夕。
但奈何就在这喜庆的日子,赵冷峰忽然带着这十二个铁甲人杀到,询问他们什么山君的下落,佣兵团一干人等自是集体懵逼。
他们哪里见过什么山君,又怎会知道什么下落。
但是赵冷峰却是一口咬定他们是什么山君的同党,甚至人宠之类的混账话,然后铁甲人便对佣兵团成员动手。
摧枯拉朽般的,他兄长首先殒命,剩下四人被追的向南逃了十多里。
这十二名黑衣甲士狠辣无情,而且精通一套合击战法,虽然都只是一阶巅峰,但是却连二阶高级的团长也不是对手,要不是仗着对地形的熟悉,铁狼佣兵团的人现在怕是一个不剩了。
当然,他们现在离一个不剩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三人都是强弩之末,生与死,可以说都在那群黑衣甲士的一念之间。
只要那为首的黑衣甲士一声令下,想必明年的今日,就是他们三个的忌日,包括二阶的大高手,木槐江。
闻仙儿倒是逃了,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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