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迹中走出的强者

第二百七十八章 关门打狗

    
    听惯了百家之言,秦川倒是觉得野史更加的有趣。先前还在想着究竟是何人在青州城的外面杀了那么些捕候,如今听着说书先生孙一嘴说起来,倒是还像那些事情。
    说书先生孙一嘴说,在现在的武道江湖之中,最为活跃的就是凌霄宫了,作为在隆国仅次于太虚宫的道门巨擘,近些日子可是到处可见他们凌霄殿人的身影,甚至有不少人还未打招呼就偷偷潜入到了州城之中,引起了一阵骚乱。后来在仔细打听之后才知道,那是凌霄宫最为重要的十二道门出门了,这个个都是武道江湖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寻常都是在凌霄宫中辟谷,或是在苦心钻研道法。普通的老百姓哪能看见他们的身影,想不到如今在俗世之中竟然看见了最为顶尖的十二道门。听说有些州守知道是十二道门,直接将州门紧闭不出,甚至已经放出话去,只要凌霄宫的那些修行者不在州城之内杀人放火,捕候一律不许盘查。毕竟凌霄宫在隆国的地位超凡脱俗,对于那些州守来说,离圣人最近的是太虚宫,只要他们在圣人的耳边说点什么,那么圣人龙颜一变就会怪罪下来,于是这些州守心惊胆战,可不敢随便的招惹凌霄宫的弟子,于是些有些流言蜚语传了过来。
    庙堂确实是与山门宗派有过约定,不到庙堂邀请之时,不可随意的进出州城之中,但是规则是用来束缚弱者的,强者是来打破规则的。这些约定俗成的规矩在凌霄宫的弟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一些凌霄宫的弟子大摇大摆的进出州城,没有一丝丝的掩饰。据说那日有人看见在青州城的附近的山领之中看见了一群穿着道服之人,眨眼之间就不见了。有人认出了那是凌霄宫的道服,不久就传出来了青州城的荒野之地有九成的捕候留在了此处,连州守的侄儿周有良都死在了那处。因此不少人是怀疑此事是凌霄宫的弟子所为。
    听着凌霄宫,秦川停下了手中的瓜子,听着孙一嘴这么一说,事情确实是有些可疑起来。先前在宁州城的城外看见了不少的武道江湖的修行者,但是就觉得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可能这么多的武道修行者进进出出。但是凌霄宫的弟子确实是张狂不已。那夜在荷花池子旁边听到天道盟的那些人说起,说凌霄宫的弟子已经到了宁州城之中,不知道他们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看来最近还得小心行事,否则到时候陈相元没有抓住,倒是把自己丢到了旋涡之中,这买卖可就成为赔本的买卖了。
    不过虽说凌霄宫不将寻常的州守放在眼中,也可以在州城之中横行霸道,但是在青州城外竟然杀了九成的捕候,这对于庙堂来说可是不能接受了。因为这样一来凌霄宫就是与整个庙堂为敌,但是只是那些镖局之人说看到过凌霄宫在附近活动,可没有证据证明是凌霄宫下的手,因此青州城的州守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下去,不敢有任何的举动。
    正在这时,有个老客起哄的问道:“孙一嘴,你说那些仙人不在凌霄宫里面好好的呆着,跑到这里来作甚?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天材地宝吧。不过你说是凌霄宫下的手,我可不是不敢相信,这明眼之人可不会随便的找他们的晦气,而且应当是躲着他们才是。我可是有些好奇,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此处。寻常的黄白之物他们又不感兴趣,莫不是……因此我要将的那些小妾藏起来,否则那些个道爷想要吃个荤,那可就为难了我。”
    另外一个老客也在起哄的说道:“老洪头,得了吧,就你那点胆量还敢找小妾,你们家那个母老虎不得把你家的门给拆了。你若是不相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家的母老虎请过来,看看你的那些小妾究竟在哪里,否则就给我闭嘴,好好听孙一嘴说。”
    孙一嘴这时拍了一下惊堂木,整个茶馆瞬时间安静了下来:“诸位,我可没有说这事是凌霄宫动的手,否则到时候凌霄宫找起我来,我可就百口莫辩了。我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这可当不得真。不过我听着凌霄宫此时到宁州城这边,乃是因为一位传说中的转世之人。在数百年前有一位读书人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乱了整个世间,惊门之人曾断言,据说他在百年之后会重新转世到世间,因此趁着此子未成为气候,要赶紧将他找出来,不然到时候危害世间,这太平盛世哪里去寻呢?”
    老洪头听得津津有味,突然问道:“孙一嘴,这转世之人必定是狡猾无比,就算是在你我的身边,这如何能够辨别出来了。别到时候指鹿为马,随便抓一个替罪羊就回去交差,这最后吃亏的可还是我们。这些世道,无论最终跟了谁姓,该交的赋税可是一分钱不少啊。”
    孙一嘴将纸扇横在身前,像是惊门的高人一般,颇有一些气质,只见他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若是其他的山门宗派,我们或许还是有些怀疑。但是凌霄宫乃是隆国道门的圣地,岂是浪得虚名的。这次连十二道宫都出来了,说明此次的事情定然不简单。咱们近些日子都悠着一点,保不齐某个乔装打扮之人就是凌霄宫之人,到时候可别怪州守不护着你们啊。”
    孙一嘴说完,朝着身后的伙计使了一个眼色,只见头顶上的大幕缓缓降下,一个退堂鼓缓缓降了下来,孙一嘴将惊堂木一拍,口中念念有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些先前还在坐着的诸位老爷,也是并不磨叽,起身带着随从就离开了。倒是有一些闲情雅致之人,仍然是坐着原来的位置上,跟着旁边之人聊着天起来。这宁州城便是这样,总有一些老爷天天无事,就爱呆在茶馆里面,跟着那些老友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南海北之事,或许一些事情都聊起了无数次,不过他们仍旧是津津有味。
    秦川朝着候着门边的小伙计招了下手,将他唤了过来问道:“这茶馆实在是有一些闷热,你这边可有一些凉快一点的地方。哎,你看二楼的旁边有几扇窗户,我坐在那里可行。”
    那位小伙计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位小爷,这并不是你不能坐,只是二楼的窗户之处,都是一些宁州城豪门巨户的老爷常常坐的地方。虽说他们并没有将那处包圆了,也未曾付过整年的租金,但是这些老爷一来,看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这肯定是大发雷霆。到时候主家怪罪下来,小的可是担待不起啊。这位小爷,要不我把大门再开大一些如何?”
    秦川将手中的果盘递了过去,在果盘的底下藏着十两的银锭。此时的小伙计肯定知晓秦川有其打算,不过也不好开口询问。不过所谓富贵险中球,有了这十两的银钱,自己都可以两个月不愁吃穿了。因此这位小伙计低声的说道:“这位小爷,你先到二楼的窗户旁边坐着,若是宁州城的那些老爷来了,劳驾您换个位置。不过这不到初一十五之日,那些老爷也不会轻易的来到这里,你先放心的坐着,若是有事我再来喊你。”
    秦川点了点头,拎着一壶茶水就上了二楼。只见这二楼的桌子更少,不过摆设十分的讲究,白色的屏风将大厅之中分开为几个小的隔间,墙上面挂着不少的水墨画,十分见功底。就连桌子上用的都是绝版的紫砂,看着样子十分的有年头,这样的紫砂壶泡出来的茶叶,有一股天然的清香。在二楼的东边,有几个外开的靠着街道的位置,八仙桌随意的摆着,上面有一个紫砂壶,秦川打量着二楼,只有一位老者一个人看着书,若是看累了,就喝了一口茶。先前他听到秦川的脚步声之时,只是随意的抬起了眼,随后就一直看着手中的书,再也没有看过秦川,读书人便是如此,一头扎进书海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
    秦川见着这位老者衣服考究,只是有一股儒雅的气息,似乎是宁州城某个书院的教习先生吧。因此秦川不管他,而是独自一人拎着那壶茶水看着外面。此时的宁州城繁华依旧,不时的能够看见不少人在盘查着什么,看见穿着蓝色衣服的少年就开始上前盘问,秦川在楼上面看着,就能看见有好几个已经将蓝色的衣服脱了下去,而是重新换了一件其他的衣服。
    在茶馆的对面,就是陈相元的宅子,在他的家门口有两头石狮子,当真是栩栩如生,不少的老百姓路过宁州陈家的宅子之时,都是往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被那些看着宅子的护卫当成是宵小之辈。不过秦川等了许久,还是未曾看见宁州陈府的大门有任何打开的迹象,看来宁州城的风俗与青州城一样,若是不到任何的贵客,断然不会开府邸的大门。一般之人都是从侧门之中进出,根本不会有大开家门的时候。先前秦川与老道去刘员外家吹唢呐的时候,那刘员外也是不让秦川抬脚进出大门,那是一些有身份之人的才有的待遇。
    从茶馆里面看过去,能够看到一些宁州陈府的下人正在准备一些晚上的吃食,光光鸡鸭等物,秦川就看到了十几只,宁州陈家的生活当真是奢侈无比。等到秦川再往里面看时,发现最里面的院墙越来越高,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陈相元居住的地方,更是高达六层,秦川根本无法看得清楚陈相元此时究竟在何方。但是秦川并不死心,想要从宁州陈家的布局之中看出一些端倪出来,毕竟陈相元不可能在家中呆一个辈子。因此秦川心中在盘算着假如陈相元当真出了府邸,身边的护卫又不多,那该如何在不惊动庙堂及那些武道江湖中人的前提下,将陈相元带离这片区域呢?又是如何让宁州陈家相信是宁州沈家的大娘子是幕后的黑手?这一切让秦川想得有一些头大,先前说是想要到这片地方打听到陈相元的生活作息规律,想要在此守株待兔,只是现在未曾想到是将自己也耗到里面去了。秦川喝了一口凉茶,心中烦闷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不过秦川还是在想着如何带着陈相元,于是眼中一直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想要从其中想到一些解决的办法出来。
    离着秦川不远的那位拿着书本的老者此时将书籍夹了起来,径直的走到了秦川的对面,朝着秦川礼貌的问道:“敢问这位小友,这前面是否有其他人,老朽一个人呆得无聊,想要找个人说个话,可是宁州城的本地人大都心事太多,对于我这样的老者毫无兴趣,因为我并非豪门大户,也并非庙堂中人,又没有多少的银钱,于是我有不少的心事,不过无人能听。”
    秦川看着眼前的老者,虽说他头花有些许的发白,不过看着红光满脸,肤色极为的细腻,根本不像是一位老者。而且穿着打扮十分讲究,应当是一位富家翁。秦川这时也觉得无聊,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您请坐,我正好不是本地人,愿意与你唠叨唠叨。”
    这位老者看了秦川一眼,也是善意的说道:“你一个人看着窗户,不时的在想着什么,似乎你也有心事啊,你究竟是发愁什么呢?少年郎无非是读书求得功名,经商求得钱财,有些事情,得要一点时间才行。年轻人不要急,慢慢等就可以了。”
    秦川不知为何,觉得这位老者的话中有话,心中开始警惕起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应了别人,就得将事情做好,不然就是坏了承诺。我虽然年幼,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情,我一定得要做到。否则就算日后做到了,那也是有愧于人。”
    那位老者继续问道:“假如你所做的事情凶险万分,那你也愿意去做吗?”。
    秦川笑着说道:“承诺很重要,性命也重要。当然,那要看是谁的承诺,命的是谁的命。”
    老者或许是觉得秦川有些好玩,于是善意的提醒道:“你很不普通,我见到你第一眼之时就感觉到你有一些故事。虽然我不知道你来宁州城是做什么,但是我奉劝你一句,早日出城,不然世道一乱,宁州城要关门打狗了,到时候你可没有今日这么潇洒的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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