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来去去将自己安慰了好几遍,到最后终于勉强觉得嫁过来是值得的。
她刚稍稍宽了心,外面传来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知道,同她成亲的那位来了。
果然,门外头传来了老婆子恭恭敬敬的答话声:“太子妃候您许久了。”
华树绞了绞衣角,充满了好奇。
早上的时候一直在忙来忙去一些繁琐的仪式,华树生的散漫,没经历过这些大场面,不免有些紧张,华服下蛾眉间生出了不少汗。
京川大殿台阶遍布,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那位爷伸手扶住她,面不改色的对着圣上说:“女子第一次嫁人,难免紧张,今日绊倒了,把以后的苦难都先绊出来,日后陪着我时,后面的日子也算好过些。”
这话听着几分奇怪,但是华树只觉得他机灵。
只是谁能想到,他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圆场,却在华树耳边说:“真是太丢我的脸了,满朝文武都看着我呢,这几步路都走不好,莫非腿脚有什么毛病?”
……
按他说的,若不是满朝文武都在场,她定扔下凤冠华服同他干一仗。
记得那位爷自接她下马到拜见圣上到她被送进房间,似乎都没抬头看她一眼,好像比她还不情愿。
“咳。”想到这她不小心发出了杂音,然后明显感觉盖头外面呼吸顿了一下。
“要掀盖头了啊”那个有些清冷的男声带着明显的醉意逗华树。
华树不理他,也不答话。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掀盖头的动静。
“太子。”华树叫了一声。
“太子?”华树耐着性子又叫了一声。
她哪知道许怀病没等到她的回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华树恼了,伸手就要自己掀开盖头,一旁的婆子见了才急起来:“太子妃,这不合规矩,婢子这就叫太子起来。”
……叫太子起来?
难不成她在这等了小半夜,最后许怀病竟然先睡着了?
华树有气又恼,郁闷得很,想着等掀完盖头一定连着早上在大殿上的气一起撒出来,狠狠揍他一顿。
想到这,华树嘴角幽幽撇了一下。
感受到那位爷来到了自己旁边,又听见他拿起了喜称。华树的拳头已经捏紧了。
“啧,你扎到我眼睛了”忙了一天,晚上等了许久不说,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现在华树脾气一点也不好,他再掀不起来,她就真的要自己掀起来了。
盖头落地那一瞬间,华树终于瞧清了许怀病的脸。
有些淡薄的五官,生的清冷得很,和这满屋子半明半暗的烛火格格不入。。
或许,华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许怀病盛满万物美好的眼睛醉醺醺的笑着看她,又醉醺醺的对她说,
说,你生的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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