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医师,柳姐叫你下楼。”赵小棠站在研究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干啥?”姜墨问。
“不知道。”赵小棠摇了摇头。
“好吧。”姜墨起身对秦河和曹薇交代了几句,然后便下了楼。
国医馆的工作人员规规矩矩地站成了两排。
一排是赵小棠等一众接待量药煎药的女性,一排是周扬王军以及新来的几位实习医师。
柳雨烟站在最前面,林浩南站在她左手边,有点左膀右臂的感觉。
姜墨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她心腹,便主动站到了柳雨烟的右手边。
“那儿去。”柳雨烟指了指周扬的旁边。
“我可是……”姜墨正要贫一下。
“去。”柳雨烟沉声又沉脸。
姜墨委屈地哦了一声,这才默默站到了周扬的身边。
柳雨烟沉声道:“我宣布一件事情。经过沟通和协调,与济世堂原定在国庆之后的交流学习将会提前到今天下午,大家做好准备,别人同行看笑话。”
一听这话,众人都蔫了。
“打起精神。”柳雨烟提醒道。
“是。”众人大吼一声。
“散会。”柳雨烟转身上了楼。
国医馆各位同事也都各就各位。
姜墨纳闷地走到赵小棠面前,打听道:“大家怎么都蔫儿吧唧的?”
赵小棠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叹息道:“姜医师,你有所不知,国医馆和济世堂每年都有一次交流学习,名义上促进中医文化的发展,实际上却是我们国医馆一年一度的打脸日。”
“打脸日?”姜墨好奇地看着她。
赵小棠继续道:“是啊,这几年国医馆行情不好,各方面条件都比不过济世堂,也没招纳到什么名医,所以每年交流几乎都会被济世堂的人数落一通,最惨的就是周医师和王医师了,我记得去年周医师跟济世堂的秦医师探讨医术,结果秦医师当众指责医术不精,周医师当场脸都绿的,要不是后来张馆长站出来圆场,估计周医师都想跳楼自尽了。”
“过分了啊,小棠,周医师心态怎么好,怎么可能自尽呢!”姜墨笑了笑,挺好奇的,又问道:“那王医师呢?”
“王医师也差不多,当场就准备辞职不干了,是周医师劝回来的。”赵小棠低声说道:“估计周医师是想拉个垫背的吧,王医师要是走了,他多孤单呀。”
“你们这样议论人家不好。”姜墨说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闻,都说出来开心一下。”
“姜医师,你可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好,心里比谁都想听周医师和王医师的糗事。”赵小棠笑道。
“我来国医馆这段时间,他们俩可没少给我制造麻烦,我虽然明着没说,但心里可记着呢,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听听闲话还不行吗?”姜墨道。
“原来姜医师是心知肚明啊,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呢。”赵小棠道。
姜墨白眼道:“在你心里,姜医师我是傻白甜吗?”
赵小棠打趣道:“不傻,只是又白又甜,跟梨似的。”
姜墨笑道:“你该不会想吃我吧。”
赵小棠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言归正传道:“其实周医师和王医师也挺可怜的,你来之前,张医师是国医馆的主心骨,也是他们的心腹大患,那时候他们也总爱找张医师的茬,不过张医师一向洁身自好,他们也没啥机会,只是后来强迫女病人的事情还是被捅出来了。张医师被开除之后,我看他们俩可高兴了好一段时间呢。可惜了,要不然今年有张医师加上你这个姜医师,应该就没那么轻易被打脸了。”
姜墨记起了刚来国医馆时在诊台抽屉里翻出来的那张工作证。
赵小棠口中的张医师应该就是那个叫张思淼的人。
姜墨问道:“你的意思是张医师那件事告密的人可能就是周医师和王医师?”
“我可没这么说。”赵小棠笑了笑,没明着确认,但姜墨明白,她就是这个意思。
“听你的口气,似乎不太相信张医师是那种人?”姜墨笑问道。
“不止是我,医馆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张思淼医师可是张馆长的亲弟弟,大家都知道张馆长要不了多久就会调到京北帝都总部任职,以张医师在当时国医馆的地位肯定能接任馆长一职,前途多么光明啊,他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犯这种错误呢。”赵小棠感慨了一下,“因为这事,张馆长的调任也一拖再拖,直到柳副馆长来了,才彻底放的权,再过不久,他应该就要去帝都总部了吧。”
“既然大家都不信,那为什么他还是被开除了?”姜墨好奇道。
“因为张医师他自己承认了呗。”赵小棠顿了顿,坚定地说道:“尽管如此,但我依然坚信张医师不是那种人。”
“人家张医师自己都承认了,你还相信他,小棠,你该不会是对张医师有好感吧。”姜墨眯起眼睛问道。
“怎么可能,那时候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提到那个因为三百万就跑路的男朋友,赵小棠小小地伤心了一会儿,又正色道:“我刚来国医馆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要不是张医师细心的跟我讲解,我可能早就被开除了。姜医师,你说张医师这么好的人,她都没有占我便宜,怎么可能在那种关键时期利用职务之便去强迫女病人?”
“万一是你魅力不够呢。”姜墨笑道。
赵小棠不屑地切了一声,“你要是见过那个女病人,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很丑?”姜墨追问。
赵小棠没有明说,只是拿起一张白纸,然后戳了几个洞,暗示着什么。
“有可能张医师是喜欢上人家的纯美心灵了呢!”姜墨苦笑道。
赵小棠呵呵一笑,“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我再怎么觉得,张医师也不会回来了。姜医师,刚才柳副馆长专门让我去通知你,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有这功夫跟我闲聊国医馆的恩怨情仇,还不如好好去准备,待会济世堂的人来了,跟他们讨论点什么拿手的技术。”
姜墨道:“不急,你再跟我说说呗,济世堂都有哪些名医,都擅长些什么?”
……
咚咚……
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副馆长办公室,姜墨第一眼看的就是柳雨烟的腿。
她终于没有穿丝袜了。
“你来干什么?”在姜墨的目光注视下,柳雨烟默默把腿收拢了些。
姜墨无奈收回视线,开门见山道:“济世堂突然把交流时间提前,明显就是来者不善,除了想压一压我们最近在中医界的气焰,恐怕丹药的事情也走漏了风声。”
柳雨烟把钢笔轻轻放在桌子上,正色道:“中医界是个大圈子,丹药之事瞒不住,不管是我们国医馆内部还是制药厂方面都有可能向济世堂提供信息,我也并没有大打算瞒着他们。”
姜墨笑着说:“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不需要我操心了。”
柳雨烟摇头笑道:“交流会不是我的主场,我没什么好准备的,你准备好就行了。”
“……”姜墨苦笑,“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当刀使了。”
“能者多劳嘛,谁让你这么优秀呢。”柳雨烟对他眨了眨眼睛。
姜墨严重怀疑她有使用美人计的嫌疑,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此言有理。”姜墨深以为然道。
柳雨烟忍住了笑,没好气道:“还愣着干嘛,自己磨刀去啊,还需要我帮你吗?”
“除此之外,你难道就没有其它想对我说的话吗?”
柳雨烟抿嘴一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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