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整,济世堂主诊脉医师秦一章,便带着手底下三名诊脉医师集体休假,来国医馆打脸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国医馆门口。
在林浩南的组织下,赵小棠等人象征性的喊起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官方口号。
“秦老,你好。”作为国医馆当下的实权人,柳雨烟身先士卒打了个头阵,象征性地伸出手。
“是柳副馆长吧!?”秦怀章微笑伸出手道。
“正是。”柳雨烟点头微笑。
两人象征性地握了握。
松手后,秦怀章目光扫了一眼馆内众人,最后落到了正在啃苹果的姜墨身上。
姜墨的视线也没闲着。
根据赵小棠提供的线索,秦怀章此人在中医界享誉十年,乃是当之无愧的名医,在医疗行业可谓举足轻重,即便是在当下热流西医中也能稳稳地占有一席之地,不过这家伙脾气有些臭,对于看不惯的人,看不惯的事,向来不会拐弯抹角,说他是中医界的柴八斗也毫不为过。
站在秦怀章左后方的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人,是最近三年新崛起的一名“老中医”,名唤宁游,针灸方面很有建树,曾在中医报上发表过多篇针灸理论,在业内很有说服力。
“老中医”这三个字其实不是指一个人的年纪有多大,而是指一名医师的学识是否渊博,从某些层面上讲,老中医其实就等同于名医,所以哪怕是姜墨这个年纪,只要真的在中医界有过几次拿得出手的案例,也能被人们尊敬地称为老中医。
秦怀章右后方是一个络腮胡,带了一个并不增添气质的眼睛,从骨龄判断,真实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应是五年前抗震救灾中用推拿术连续缓解一百二十号伤员病痛而一夜成名的狂医李才。
正后方则是一位相对年轻的医师,中分的刘海,五官分布均匀,精神面貌极好,不出意外的话便是赵小棠口中中医界最年轻的名医,也是秦怀章的徒弟华飞宇,28岁便名满庆市,据说30岁就有可能会调到济世堂京北帝都总部,可谓前途无量。
“李医师,那小子比你还狂啊,我们都来了,他还在啃苹果。”宁游的眼睛眯成了一枚横着的银针粗细。
狂医李才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言。
宁游自觉无趣,又对身边的华飞宇说道:“小华医师,据说此人在二十四岁,先后展露寻脉指和鬼门金针两门秘术,在中医界已算是崭露头角,我看很有可能打破你最年轻名医的记录啊,你有何感想?”
“旁门左道而已。”华飞宇不屑道。
“小华医师,待会可要为我中医正统正名才是啊!”宁游笑道。
“不牢李医师瞎操心,我自会教他明白什么是正统,什么是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技。”华飞宇自信地说道。
……
交流会还未正式开始。
几道目光交错中,仿佛已经燃起了战火硝烟。
一旁坐诊的周扬医师和王军医师有点哭笑不得。
往年交流会上,大家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总觉得无地自容,可今天大家看都不看他们了,心里还是很不爽。
归根结底还是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原因。
“柳副馆长,今年国医馆打算派谁跟我们交流?”秦怀章突然问道。
一听这话,周扬和王军立即假装认真地忙了起来,表示自己没有时间交流。
当然,他们也自作多情了,秦怀章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不曾多看一眼,更不期待和他们有什么精彩的交流,而柳雨烟也对此心知肚明,她背对着姜墨,轻轻招了招手,“姜医师,苹果好吃吗?”
姜墨知道自己不能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当吃瓜群众了,几大嘴啃完了苹果,把核丢进垃圾桶,这才一边擦手,一边擦嘴,一边还笑着打趣道:“比初恋甜一点。”
“……”柳雨烟有想一巴掌抽死他的冲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初恋初恋的。
这群老王八蛋有初恋情结吗?
“这位就是精通多门秘术的姜医师?”秦怀章望着姜墨问道。
“幸会!”姜墨象征性地伸出手。
虽然他不太喜欢秦怀章这种装13的语气的,但是他这么优秀的人,肯定还是要尊一下老的。
然而秦怀章却并不爱幼,他不但没有伸手相握,反而阴阳怪气道:“现在中医界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人都能当医师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不强,意思是姜墨不够格跟他握手,甚至不够资格当医师。
姜墨给气得,差点就要跟他约上一架。
不过看在他一把年纪的份上,就退了一步,淡然自若道:“秦老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平,林子要是不大,几头小鸟挤来挤去,哪有老鸟的位置,是不是?”
见面就动刀,来啊,互相伤害啊!
秦怀章一听,胡须都在颤抖,显然也是给气得不轻。
柳雨烟暗自忍俊不禁。
跟姜墨耍嘴皮子,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谁不吃亏的。
秦怀章猛地一击,劈头盖脸而来,姜墨却是一招四两拨千斤,长江后浪推前浪,大海不大,前浪可就要死在沙滩上,林子不大,老鸟可就要被弱肉强食掉,真是妙极。
不过秦怀章毕竟是一把年纪的老头了,大风大浪都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是几句碎语,刚才的气愤只是因为好些年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有些不适应,此间稍一平复心情,便又是那副高人心态。
“小姜医师嘴上功夫委实厉害,就是不知道医术上的造诣比不比得上嘴功。”秦怀章冷嘲热讽道。
这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姜墨更加确信济世堂是来者不善了。
只怕是自己这段时间声名鹊起,让济世堂那边坐不住了,所以才把交流学习的时间提前,好过来压压国医馆的气焰。
姜墨泰然自若道:“医术造诣如何,我自己说了不算。秦老啊,我昨天刚收了个二徒弟,资质还不错,就是榆木脑袋,不点不开窍,有机会你问问他我教得好不好。”
秦怀章冷笑道:“拜你为师,怕是眼睛长在脚底板上的吧。”
姜墨深以为然地笑道:“没错,我也这么觉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笨蛋,才能生出这样的小笨蛋。”
……
啊切!
正在摇骰子的秦河狠狠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曹薇一脸嫌弃地捂住口鼻,生怕被他传染。
秦河揉了揉鼻子,坚定地道:“没有。”
“真没有?”曹薇追问道。
“我只是鼻子突然有点痒。”秦河无奈道。
“该不会是哪个心仪你的学妹在念你吧。”曹薇笑眯眯道。
“不可能。”秦河一副视死如归,我眼里只有你的样子盯着曹薇。
曹薇轻轻扇了扇自己的眼睛,满脸嫌弃道:“别这么盯着我,小心长针眼。”
秦河这才收敛了些眼神。
曹薇丢了一百块钱卖了个大,说道:“我听说你爷爷今天来国医馆交流学习了,好像还是冲着咱师父来的,你不打算下去瞧瞧?”
“我才不去,那个老顽固要是知道我在国医馆,肯定要把我抓回去。”秦河道。
“嘶……”曹薇恍然大悟道:“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我这就告诉老秦去。”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
秦河抓住她的胳膊,“不准去。”
“松手。”曹薇没好气道。
“不松。”秦河摇头道。
“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我可以告你骚扰的。”曹薇威胁道。
秦河这才收回手,一副委屈弟弟的样子。
“行了,行了,弟弟就是弟弟,一点都不经玩。”曹薇白了他一眼,“这把要是不开大,我可就只能找老秦借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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