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庭院中的各色花卉也是争奇斗艳之时,偶有蝴蝶流连其中,却无人有心观赏。
安德三又领走了一名民间的大夫。寝宫之中,乳母从朱颜手中抱走了承祜,微笑道:“每回有大夫进宫,皇后娘娘总是记着要那大夫给二阿哥顺道把平安脉,娘娘为人母的心思奴才都省得,只是咱们二阿哥健壮如牛,平安着呢!倒是娘娘您,日渐憔悴,才是叫大夫们头疼的人儿。”
朱颜确是面容憔悴,两眼无神,他无力笑笑,道:“好了,二阿哥该是饿了,抱他下去罢。”
乳母应声抱着承祜退下了。慎嬷嬷看了看朱颜神色,轻声道:“娘娘,您面色不好,可要午睡片刻?”
朱颜还没开口,外头已传来小信子的声音:“皇后主子,懿嫔和惠常在给您请安来了。”
朱颜揉揉生疼的太阳穴,道:“传她们进来罢。”
二人请安落座后,却是惠常在先开的口:“皇后姐姐,您气色好差,梦靥之症还是没见好么?”
朱颜笑笑:“不碍事儿的,莫担心。”
懿嫔吩咐写意呈上一个荷包,温和道:“皇后娘娘知道妾从小便患有不眠症,原本也不严重,初初进宫时心绪总有些难安,后来越发严重起来,大概也只有妾能明白长夜无眠的滋味了。这个香包里头装的是些许花蕊夫人衙香,此香是以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乳香各一两,龙脑半钱,甲香一两,麝香一钱制成,这方子本已失传,金贵得很,妾也是千难万难才寻得高人相授,便是得了此香之后多年的不眠症才渐渐好转,但愿此香也能为皇后娘娘带来福音。”
一旁静默的宫棠收下荷包。朱颜拿过闻了闻,赞道:“确实是好闻得很。如此便多谢懿嫔割爱了。”
懿嫔笑道:“皇后娘娘客气了。此香可不是拿来闻的,应于每夜就寝时置于火炉中爇之。”
朱颜颔首,道:“荣嫔也是长夜难眠的可怜人,不知懿嫔可有送些给她?”
惠常在抢先答道:“荣姐姐素来不喜香料,就连胭脂水粉的味道她都不喜欢,皇后姐姐看她成日脂粉未施便知了。因此这安神香对于荣姐姐而言,并无半点儿用处。”
懿嫔道:“是的呢。她如今日渐消瘦,虽说不似前些日子那般消沉,可妾看她连日称病,其实身子早已痊愈,她是不愿侍寝呢。”
朱颜两眼有些失神。
惠常在忽然忿忿一哼,气鼓鼓道:“皇上为了昭妃可伤了不少人的心呢……”说到一半被懿嫔一记眼神逼得住了嘴,只好嘟嘟囔囔道,“难道我还说错了么……”
朱颜看向慎嬷嬷:“嬷嬷,惠常在素来喜欢小厨房的点心,你带了人下去备些来,再看看有没有她爱喝的乳茶。”
慎嬷嬷垂下眼皮藏去眼中的深意,应声领着宫棠等人下去了。
懿嫔见人走远了便没刻意拘着惠常在,惠常在会意,压低了声音絮絮叨叨说个没停:“两位姐姐,你们真就相信昭妃疯了么?她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儿,没了一个没成形的孩子就能把她逼成那副模样?荣姐姐多善心慈和的人,痛失悉心养护了多年的大阿哥之后也没见疯癫了呀!我看昭妃就是为了躲避谋杀大阿哥之罪才装疯卖傻!”
懿嫔沉默须臾,叹道:“荣嫔还能怀上孩子,可昭妃……”偷觑朱颜一眼,“却是永不能生养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生养的确是致命的打击。单凭这一点,已足够取信于皇上。”
朱颜露出苦笑,道:“是啊,毕竟这世上哪个女人敢于下这么大的赌注?一个胎儿不算,还赌上了将来下半辈子的倚靠。”
懿嫔忽然不置可否笑笑:“仔细想想,昭妃倒也不全然没了倚靠,不是还有个温贵人么?如今温贵人颇得圣宠,孩子是迟早会有的,她们姐妹二人一母同胞,亲妹妹的孩子不也能成为她的倚靠么?”
惠常在眨巴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声音轻轻脆脆:“可是我瞧着温贵人和昭妃并不要好,她进宫这么多天别说求皇上恩准她去看一眼昭妃,就是提也没提过昭妃半个字儿呢!听闻倒是和平嫔来往密切。”
朱颜双眉一挑:“平嫔?”
惠常在呆呆颔首:“是啊,这个平嫔还真是奇怪,她不是皇后姐姐的亲妹妹么?怎么却从不和皇后姐姐亲近?近日里不仅常往温贵人那儿走动,还时不时给荣姐姐送东西,我方才从钟粹宫出来还见她又往荣姐姐的寝宫去呢。我不喜欢平嫔,总觉着她看人的眼神有时好可怕,等我回去见了荣姐姐,必定要她断了和平嫔的往来才好。”
朱颜和懿嫔对视一眼,都未作多言。此时小信子又禀报蓝贵人求见,朱颜便传了蓝贵人,恰好慎嬷嬷领着人呈了琼脂糕等许多点心汤盅上来,几人旋即只寻常叙了些话。
蓝贵人今日又是一副好动憨厚的模样,一来便和惠常在抢着琼脂糕吃,惠常在一见点心也忘了所有,只顾着吃,不时拍走蓝贵人伸手过来抢琼脂糕的手,两个人全然一副小孩子心性,仿佛天塌下来也与她们无关,只有朱颜和懿嫔偶尔相对无言,各自心事重重。
同一时辰,钟粹宫荣嫔寝宫之中,也恰好叫人呈了瓜果点心,荣嫔心不在焉,和平嫔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平嫔忽然漫不经心道:“我今儿早上在御花园碰见了二阿哥,那孩子长得可真是壮实……”一见荣嫔掉泪,慌忙道,“哎呀,荣姐姐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了话儿么?我给你赔不是。姐姐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我可就成罪人了。”
荣嫔捻着丝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无妨,不过是眼疾犯了。妹妹几次到我这儿来,总是欲言又止的,有什么话儿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
“姐姐竟落下了眼疾?”平嫔满面不忍,“近日这宫里也不知是怎么了,个个儿都病着。荣姐姐患了眼疾,皇后娘娘得了梦靥之症,那昭妃又得了什么失心疯……说到那昭妃也算是可怜见儿的,不但险些遭了诬陷,还落得个终生不孕的下场。可我思来想去总觉着哪儿不对劲儿,又怕触及姐姐伤心之处,多次想说又给吞回了肚子里。今儿既然姐姐开了口,我便一吐为快了。”
荣嫔只淡淡道:“妹妹说便是。”
平嫔不知何时捻了块丝帕在手,眼泪一滑落便捻了帕子迎了上去,啜泣道:“容妹妹说句刺疼姐姐心尖尖儿的话,大阿哥……实在是去得太可怜,若不真真正正查明那孩子的死因,姐姐难道于心能安么?”
荣嫔怔怔地落泪:“妹妹说的什么傻话,皇上早已将一切查明,还需要查什么?”
平嫔哭道:“姐姐糊涂!姐姐莫非当真信了皇上查明的‘真相’?什么一切都是伶嬷嬷谋划而为,她一个卑贱的老奴才哪儿来那般大的能耐?即便她的女儿当真被遏必隆的儿子强占玷污羞怒自尽而死,也不该是那般的报仇法子。她要杀的该是遏必隆的儿子而不是大阿哥!她在宫中多年不会不知就算嫁祸昭妃成功,遏必隆一家也绝不可能因昭妃获罪而受到株连!更别提遏必隆的儿子会因此受到牵连而命丧黄泉。还有,姐姐莫忘了伶嬷嬷临去之前说的那些蹊跷的话儿,姐姐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却也不可能没听旁人说起罢?”
荣嫔双眼慢慢凝聚了惊诧而后又缓缓变成了恐惧,最后又恢复了怔愣的迷惘,“多谢妹妹如此费心了。只是皇上认定是什么那便是什么,皇上英明神武,又怎会有错儿?妹妹觉得呢?”
平嫔稚嫩的面容满是泪水,粉色的帕子沾满泪水,红如春桃,她啜泣着道:“还有一事儿不知姐姐可曾听说,那伶嬷嬷的小儿子最终并没有受到株连。是皇后娘娘求皇上放过她儿子一命呢,说是罪不及子,皇后娘娘到底是心善如佛。”
荣嫔握着茶杯的手忽然发起抖来,茶盖和茶杯子相互碰撞,不断发出“咯咯”的声音。
是夜。容若又提了一坛酒偷偷溜进了皇后寝宫之中。宫灯昏黄迷离,一室似乎比平时更加静谧。他踮着步子往里轻轻走去,越往里走心里却越不安,直到一股冲鼻的血腥味袭来,他心头一惊,撂下酒坛便掠了进去。
一个酒盅里已盛着一半的鲜血,还有不断的鲜血自一只皓白纤细手腕上缓缓流下。
容若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朱颜鲜血淋漓的手腕,强忍住差些咆哮而出的低哑声音:“你这是做什么?疯了么!”
朱颜挣扎着想抽回手,可是容若抓得太紧,这一挣扎便牵扯到那道正冒着血的口子,疼得他直冒冷汗。
容若大惊之后怒火中烧,松开手,一把扯下朱颜别在腰间的白丝帕,一下便缠绕在那伤口上,三两下包扎了个结结实实,气急败坏道:“我真是越发看不透你了!你何时变得这般自轻自贱了?前儿个来时不是还好好儿的么?怎么一日不见你便要寻了短见?你说你好好儿的寻什么短见?你若死了,皇上该如何痛不欲生?二阿哥岂不成了没娘的孩子?还有我,那什么……以后谁陪我喝酒解闷儿?”突然一停顿,瞪着朱颜,“莫不是有大夫诊出二阿哥体内果真残存余毒?”
朱颜心知容若是真心心疼自己,心里一暖,握住容若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容若诧异道:“还是诊不出么?我仔细瞧着二阿哥,能吃能睡能长的,就是一丝儿病容也未见,哪儿有半点中毒的迹象?会不会是昭妃那毒妇为了激怒你而对你撒了谎?”
朱颜一惊,双眼冒光,一会过后又摇摇头,道:“可是我当年难产之时的的确确是中了钩吻花之毒,腹中胎儿难免会受到波及。你不知当时慧妃腹中之子身中蛊毒,可是即便医术高明如孙之鼎,也是半点也察觉不到。”
容若这一惊非同小可:“你说什么?蛊毒?宫中怎会有如此……”
朱颜迅速堵上容若的嘴,瞪大着双眼道:“你能不能小点儿声!”
容若撇开朱颜的手,有些不安地往玄关处望了望,低声道:“钩吻花毕竟不同于蛊毒如此诡异的偏门左道,不谙蛊毒之人诊断不出丝毫异样也不足为奇,而钩吻花一旦入了口进了肚子,毒性即发,即便剂量再少也断然不可能毫无知觉,更何况是二阿哥这么小的孩童。”
朱颜闭上双眼,手腕上的疼痛一阵一阵地袭上心头,眼前不断浮现昭妃带着嗤笑的绝美容颜,只觉心头有一把火愈烧愈旺,直欲将他的心焚烧殆尽。看来,他又中计了。一时气极,他双手狠狠扫向案上之物,茶盅、灯盏,连同那盛满了新鲜血液的酒盅也随着落向地面。
容若伸出劝阻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不忍的焦急神色一瞬间也如同冰雕般冻结。一股熟悉的森寒袭来,四周如坠冰窖。朱颜浑身汗毛直竖,强忍着不受控制的惊恐感觉,闭起双眼——他又来了。
幽夜修长苍白如白玉的右手轻轻抬起,肩上的玄血得令,瞪着一双诡异的美人眼扫过朱颜面庞,犹如冰刃划过,转瞬扑棱着玄色的翅膀飞出了窗外,融入无边夜色之中。
幽夜伸出的手拿住了停滞在半空中的酒盅,沿着鲜血洒出的轨迹蜿蜒而去,将已经洒落开去却被冻结在半空中的血液尽数接回了酒盅之中,一滴也不曾遗落。狭长的双眸慢慢荡起一丝邪魅的似笑非笑,他开始旁若无人地尝饮杯中之血,就如同那酒盅之中所盛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美酒。鲜血染红了他的唇瓣,衬得他的面容越发惨白,更增添了说不出的妖异魅惑。胸前妖艳的幽冥花此刻不断绽放摇曳,仿佛猛烈的血腥味唤醒了沉睡的死亡之花。
朱颜冷眼看着,心中的嫌恶毫不掩饰地表露在面上,忍住胸口欲呕的感觉,单刀直入:“你实话告诉我,承祜是不是中了毒?是不是活不过四岁?是不是!”
酒盅里的鲜血转瞬便少了一半,幽夜轻轻摇动着酒盅,每饮一口鲜血,他胸前的幽冥花看似愈加鲜艳活跃,如同久旱的枯木遇雨重生。
朱颜见他只顾杯中之物,不禁生了怒意:“你告诉我,承祜到底能不能长大成人!”
幽夜一袭玄色长袍似乎融入了黑暗之中,蓝眸微微闪动,一启齿便能魅惑众生:“好一副慈母之心,也是,你毕竟生了他两次。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都是你的至亲骨肉。”
朱颜的怒火似乎点燃了眼角的坠泪痣,使得它格外的艳丽:“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知道你无所不能,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你告诉我,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承祜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什么都不做!”
幽夜嘴角扯起一抹斜笑,微微抬头饮尽杯中鲜血,悠悠道:“你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却还管他人生死做什么?”
朱颜忽然一怔:“你……早已知道每个人的结局是不是?想看着我怎么一步步走向死路,你就不怕我能改写命运?”
幽夜仿佛听到世间最大的笑话,竟笑出了声:“你随意。”
朱颜恨得一双眼睛通红似血,咬牙切齿道:“好,我真是愚昧可笑!早已知道你明明不会有一丝帮我之心,竟还心存侥幸!我奈何不了你,但我绝不屈服!不管是天意注定也好,你暗中捣鬼也罢,不管是现实也好,虚梦一场也罢,我都绝不认输,更不认命!”
幽夜微微挑高眉头,眼似古潭:“你莫忘了,我曾给过你选择,是你自寻死路,既然如此,我也爱莫能助。既然是你自己选的路,将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也得哭着走下去。而我,会在你身后拾起你一滴滴血泪——痛快饮下。”
朱颜只觉得眼前这张过分绝美的妖异面容就是来自罗刹地狱的妖魔,只想一把扯下他精致的人皮,将他粉身碎骨!
幽夜只是轻轻吹了一口气,朱颜原本狠狠扇向他面庞的右手便刹那僵在了半空,崩裂的伤口不断有鲜血流出,一层层染红了丝帕。
幽夜极其温柔地解下丝帕,对着丝帕的血渍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手一扬,染血的丝帕洋洋飘落地面。玄色身影一晃,妖艳的红唇已经啃咬上***淋漓的伤口,蓝眸猝然由蓝转红,鲜甜的血液不断刺激着他,他紧紧钳住朱颜的手,不受控制地吸允着源源不断的鲜血,直到朱颜晕厥倒地。
血眸顿时透出莫大的痛楚和挣扎,变幻莫测,最终还是低吼一声止住了贪婪的汲取,待到血眸由红转蓝,他深深皱着一双过分好看的眉毛,温柔地吻上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只在这一吻过后,伤口迅速闭合,直至了无痕迹,只余留几许炫目的血迹。
幽蓝深邃如海的双眸犹带汹涌吃人的忍痛和随时能把人生吞活剥的怒火,慢慢的,也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空洞,一声叹息,一松手,朱颜的身子顿时失了依托,软绵绵倒下,却是以极慢的速度缓缓下沉至地。
玄色身影倏忽即逝,四周恶寒渐散。凝滞于半空中的灯盏、茶杯、酒盅刹那坠地,惊醒了容若迷离呆滞的双眼。
“流芳!”容若惊见地面昏厥不醒的人,急忙掠近抱起,急急往床榻而去。半晌望着榻上看似沉睡的人,容若长长一叹,从怀里摸索出一瓶原本要偷偷送往景阳宫的药散放于脚踏上,才想着要去解开朱颜手腕上的丝帕,没料想丝帕没见着,目光触及之处竟也见不到半点伤口!
容若惊愣片刻,匆忙取过丝帕拭尽朱颜手腕上的血迹,直至手腕洁净光滑,他顿时满脸震惊。伤口是他亲自包扎,刺目的刀口仍历历在目,现在却说没就没了?
此刻窗外的夜风拂进,钻进了容若后背之中,他忽然打了个颤栗,只觉冷意一点一滴慢慢散发开去。望着榻上沉睡的人,他的眼睛渐渐由震惊变为不可置信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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