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照例来到云天家,辅导这位公子哥的功课,想要教的知识从高中涵盖到大学,可那公子哥云天好像毫无读书的想法。
“功课做的不错,我给你布置的作业都写的很不错,全对了。”
南风正翻阅着学生的作业,那潦草敷衍的字迹扭扭曲曲地画在作业本上,但答案确实都对,看得出来他所教的知识云天是有在用心学的。
“那还是南风老师教得好,要是没有您我肯定不会学的那么快,我特别笨啦,多亏有南风老师那么 聪明人还那么好。”
云天恭维着自家老师,他好像打一见到南风就特别尊重南风,也特别亲切和喜欢南风,当然不是喜欢恋人的那种喜欢,就好像是对亲人的那种喜欢。
可他明明是个没什么感情的感情,哪怕和父母的感情都很淡薄,可唯独好像对南风不一样,好像上天注定他会把南风当成亲人?
南风被云天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啦,云天居然还是跟上辈子一样那么喜欢追随他,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桌面上摆放着一堆关于神秘学的水晶,还有关于道家的法器,还摆满着一堆瓶瓶罐罐,里面的液体五颜六色的。
“你这是什么啊?”
南风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了,他好奇地拿起其中一罐那烧瓶里的液体很紫,像是紫罗兰花榨出来的汁液,液体还有一股薄荷味道,跟南风身上常带的那个薄荷荷包味道是一样的。
“这玩意是我用来做实验的,我最近在鼓捣个东西,要是鼓捣成功了这就是迷魂真心水。”
云天整个人神神秘秘赶紧接过那瓶药水放回原位置,这玩意他视若珍宝,连自己都不敢多碰一下怕碎了。
“你还会做实验?看样子化学学得还不错,不过这东西应该跟玄学有关吧?”
南风满脸诧异和好奇,他倒是真来了兴趣,毕竟神秘学这类知识是他从来没有涉及过的。
“是关于玄学,具体成不成功还得找个人来实验,到时候就找臭和尚试试。”
云天整理了下自己脖子上那长长的锁骨链,他很在乎整洁本身就是个很爱完美的人,最在乎的应该就是脖子上的锁骨链。
“你为什么老是戴着这个锁骨链啊?”
南风早就对那锁骨链好奇了,只是原先一直没有机会说,云天是真的很喜欢锁骨链,每天都会戴不同款式的锁骨链但那些锁骨链都能把脖子包的严严实实,绝不是轻巧款式那种。
“因为……”云天此时默默解开了锁骨链,露出了脖子上一道又一道的勒痕,“我从出生开始就有这个疤痕,我不喜欢它。”
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南风并不是第一次见。
早在前世时,他就见过。
那时云天尸体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断掉的琴弦,还有一道又一道的勒痕。
谁曾想那勒痕居然会伴随到云天这一辈子呢?
云天被南风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了,赶紧拿起那锁骨链再次遮掩住伤口,那是他的耻辱也是他心最深处的殇。
“没事,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肯定能去掉的。”
南风快速地收走眼神低头看着地板,生怕自己给云天一丝亵渎和不尊重,让云天不自在和不舒服。
“试过了,南风老师不用低下头啦,我都习惯被人打量伤疤了。”
云天无奈的苦笑道,家境优越的他怎么可能没试过,可无论怎么去激光祛疤各种去疤膏涂抹上去,只会比之前淡那么一点点可那痕迹还是很明显。
提及了云天的伤心事的南风,此时不再提伤疤的事情,伸手去拿桌面上的纸杯倒了杯水给自己喝下去。
南风翻开自己带过来的课本,再次给云天补习。
结束时,云天叫住了南风。
他说:
“南风老师,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我压根不喜欢读书的,只是我不想辜负南风老师那么用心。”
“南风老师啊,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特别亲切,可能因为我比较颜控?虽然我知道可能在你那我连朋友都可能不算,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早就把你当亲人啦。”
恍惚之间南风好像看见了前世的暗卫统领,那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哪怕那时候的耶律南风可能一开始压根没有把那个暗卫统领当成朋友连心腹都算不上,可那个暗卫却以生命证明了他的道。
南风朝云天点点头挥挥手告别说:
“我知道。”
从前的耶律南风知道,现在的南风也知道。
快乐大概是从广场舞开始?
大喇叭在那喊: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回到家的南风会和苏南夏一起去附近广场交三块钱跟着广场舞大妈跳着广场舞,他们俩跳的特别笨拙压根跟不上广场舞大妈们的节奏。
南风才发现自己原来压根不适合跳舞,自己实在是四肢僵硬,而他的“儿子”苏南夏跟不行啦,直接反应迟钝慢了好几个拍子。
他们跳着大汗淋漓。
“小兄弟啊,你们跳的不行啊。”
广场舞里唯一的老大爷正喝着保温杯里泡的枸杞茶,顺便调侃这两位新来的年轻人。
“大爷你这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奥,估摸着就是这儿大红人。”
苏南夏见那老大爷被一群老太太团团围住,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这不就是人生赢家吗?看样子这大爷年轻时也肯定是个风流浪子。
“没有没有,我老伴就在前面呢,你这话要跟我老伴听了,晚上回家肯定没好果子吃,嘘嘘嘘——”
老大爷听了话结果急了,赶紧把那年轻人拉到一边去,忙打着嘘的手势,他一看就是个正经人,还是个怕老婆的主。
“小孩子不懂事,大爷别计较啊。”
南风把苏南夏拉过一边,从包里拿出唯一一根的草莓口味的棒棒糖,虽然这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但是“儿子”既然在身边那肯定是要给儿子的啊。
其实南风初为人父不懂该怎么做,大概就是希望把最好的留给儿子他?希望他能够每天开心每天快乐,不求儿子他多么大富大贵出人头地,就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只有一根为什么要给我啊?”
苏南夏懵懵懂懂的接过那已经被南风剥开外衣的草莓口味的棒棒糖,那是南风最喜欢吃的东西,他知道南风这个人啊嗜甜如命。
“嘻嘻,你在那肯定是要给你的啦,我可是你爹。”
南风用着不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话,拿着纸巾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从再次看见“儿子”的那刻起,他就想当个好爸爸好父亲。
“哦,谢谢了。”
苏南夏肯定当南风这家伙在开玩笑,他们俩都不是一个世界一个时代的人,况且南风今年才21岁,他都已经25岁了,哪有21岁的人有25岁的儿子呢?
不过他不讨厌南风,甚至觉得南风人很好,假如南风真是他爸那肯定会是个好父亲吧?毕竟是那么温柔的人。
站一边飘荡的盛夏拖着下巴看着这俩父子,她想假如一直能这样就好了,但她知道终于有一天“儿子”苏南夏会离开这里的。
夜晚大家早早都睡了。
作为鬼的盛夏不需要睡觉,独自一个人端坐在窗户上,脚挂在半空中悬浮着,明明耳边听见风的呼啸却感受风曾经来过。
她望着满天繁星,却没注意到身后走过去的人。
南风出了门下了楼见到了,浑身是血的云天。
“你怎么了?抓妖的时候伤到了嘛?”
南风注意到了云天身上的血迹,他原先接到电话晓得云天在他家楼下就赶紧下楼了。
而南风没注意到随后也跟着下楼的苏南夏,苏南夏是为了去楼下蹭WiFi,因为家里WiFi坏了。
“……”
云天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看着地板,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是恍惚着。
当他研制出迷魂真心水时,为了研制是不是成功,他参和在了释然喝的茶里,无色无味所以释然毫无戒备地喝下去了。
释然喝了茶不一会儿,眼神就变得迷离起来,就连走路都跌跌撞撞不稳了,云天接机扶着他到一边木椅上。
“臭和尚我问你,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啊?”
云天迫不及待的开始提问了,他早就好奇为什么臭和尚那么讨厌他了,虽然他也讨厌臭和尚但永远没有臭和尚讨厌自己那么深。
“因为……你是……”
释然讲话开始语无伦次含糊不清。
“喂,讲话不要说一半,你快说啊。”
云天越发好奇,赶紧让释然继续说。
“仇人。”
“什么情况?我干了什么啊,怎么就成了你的仇人?”
云天楞在那儿,整个人僵硬了,他到底怎么就成为了释然的仇人啊?他就算再怎么讨厌释然这个臭和尚,好像也没有干什么天杀的事情。
“神树……你去神树看看,就知道了。”
“行,我去看看。”
云天不信邪的往神树那儿走,他早就研究过如何解梦,那神树可以说就是个媒介,可通灵。
那红线绑在他的手上,过去的一切就在一刹那回想起来,原来他们还真是仇人。
而脖子上那份耻辱是释然给的。
他之所以不愿意去上学,是因为在学校被人欺负,别人说他是怪物所以脖子上才会疤痕,这是他的殇。
清醒过来的释然扶着沉重的脑袋往外走想吹吹冷风,走到神树那儿看到云天手上系着的红线恍然大悟。
对视间竟然只有恨。
“原来都是因为你啊?呵呵——”
云天一拳打在释然的脸上,过去的恨和现在的殇在心中扭做一团乱如麻。
“你知道了,其实……从前的事情,我们也该放下了。”
释然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没有反抗,因为他听云天说过因为脖子上的伤疤所被人欺负被人孤立,所以这让现在的他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但释然和云天还是打作一团,不过最后结局是两败俱伤。
时间线回到现在。
云天望着南风,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百感交织,他弯下腰半跪在地上握拳。
“属下云天参见太子殿下,愿誓死追随太子殿下。”
那熟悉的称呼当场让南风愣住,云天他……他的记忆恢复了?
藏在角落里的苏南夏恍然大悟,眼中多了一抹恨意。
“末将云天觐见王,愿永生永世效忠吾王——耶律南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天眼神坚毅而忠诚,他双手奉上那把曾经君王使用的剑。
“回来就好。”
南风接过曾经的剑。
那剑单名一个“斩”,寓意万物皆可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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