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折腾一路,总算也到了京都。不愧是京都,果然热闹!他们进城已经快要到酉时了,城门即将关闭,不过总算赶赶到了。阿裳和敖夏眼神交流商量着泽允的去留,毕竟也不能老是让泽允跟着他们。
“少爷。”三人同时回头看去,一老者迈着步子向众人奔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奴仆,“少爷你传书回来说午时到,老奴可是从巳时就开始候在这城门边了。”老人一边擦汗一边说着。
“路上耽误了。”泽允看着阿裳不好意思的笑了,“叫小绿姑娘和子夏兄见笑了。”
“哪有。”敖夏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既然有人接你,那你就赶快回去吧,免得叫家里长辈着急。”
“对对对!咱,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老爷定然要着急了。”泽允还没开口就被老者截去了话,他只好白了老者一眼,不再说什么了,可是老者却依然喋喋不休,“这两位想必就是我家少爷的救命恩人了吧。不知家在何处,日后我们也好报恩呐。”
他上下打量着阿裳,敖夏赶忙把阿裳扯到自己身后,“报恩就不必了,我们不过是乡野之人,此次来京也不过是为了一睹灯会美景罢了,不会在京都停留太久。”
“那太可惜了,按理来说两位救了我家少爷理应酬谢,不如两位将投宿的驿站告知在下,择日定当奉上厚礼。”老人的眼睛细眯着,也不知道是真的觉得可惜还是假的觉得可惜。
敖夏也细细打量着老者,一只手按住阿裳的脑袋不让她从背后探出来,“厚礼倒是不必了,不过救了你家少爷的命,他登门拜访确是应该。你不如告诉我你们住在何处,我要是寻到了住处,也好通知你们。”
“这......”老者回头看向泽允,似在征求泽允的意见。
“好了。”泽允推开老者,向敖夏作揖,“登门拜访自是应该,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两位不如就住在寒舍,待明日在寻住处也未尝不可。”他看看敖夏,见敖夏不说话,向来是不会答应了,又偏头去看敖夏身后的阿裳,“不知小绿姑娘意下如何?”
“我?”阿裳突然被点名有些意外,只好向敖夏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敖夏立刻会意,扶着她没命似的咳嗽了起来。
“我家少爷现在身体不适,我看还是不便和泽允公子你离得太近。”她拍了拍敖夏的背,“还是待公子他好一些了,泽允公子再来拜访也不迟。实在是抱歉了。”
“哪里的话,理应如此。”泽允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寒舍就在城东不远处,两位若是无事也可来走动走动。”
阿裳向他点了点头,没有搭话,转身将敖夏扶上马车,最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了。
“少爷,咱们也该回去了。”老者弯着腰,抬起手,示意泽允转身。他轻轻把手搭在老者的手上,由老者搀着也上了马车,只不过与敖夏两人背道而驰罢了。
“陈管家。”他掀开帘子,看着马车下的老者,面无表情却让人不敢冒犯,“你可知,刚刚那两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人抬头回他,笑容满面,“回少爷的话,老奴知道。”
“知道?”他轻笑一声,“那你说话还如此不知轻重?!你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还是想当众打本少爷的脸?”
“少爷多虑了。”老人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老奴之所以想试探他二人,不过是因为他们是两个来历不明的人罢了,而少爷如此动怒,想必是因为那小绿姑娘吧?”
“可以啊陈管家!”泽允放下帘子索性不去看他,眼不见心不烦,“你现在都敢随意揣测本少爷的心事了?”
“少爷息怒。”老者叹了一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慈祥,“少爷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少爷的心事老奴一看便知,又何需揣测?”见车里没有动静,老者又道:“依老奴拙见,那位小绿姑娘生得国色天香,自然是配得上我家少爷的,这是这子夏公子嘛......”
“继续说!”马车里传来赌气一般的声音。
“是。”老者接着说道:“老奴也是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这男女之事老奴一看便知。少爷您和那位子夏公子想必都是倾心于小绿姑娘的,只是这小绿姑娘看着性子有些稚嫩,想必还不懂男女情爱之事。单是按照如此情形来看,她与子夏公子相处更久,要论好感,自然是偏向子夏公子多一点。”
泽允再次掀开帘子,恨不得整个人都从窗户上钻出去,“那本少爷就一点机会也没了?”
“那可未必。”老者再次分析,“小绿姑娘不懂情爱,只要你抢在她主仆两人离京之前与小绿姑娘多多相处,多制造些难忘的场景,最好是能叫小绿姑娘想起来就能红了脸颊的那种,再抢在子夏公子前向小绿姑娘诉明心意,定然可行。至于子夏公子,他虽然愿意陪着小绿姑娘来京都看灯会,但确是个嘴拙之人,想必始终不愿向小绿姑娘坦露真心 ,更不用说他二人为主仆,他定然觉得小绿姑娘配不上他,所以即使再喜欢也不会轻易开口,既不愿说,做了也不愿承认,那又如何抢得过少爷您呢?”
“可是小绿她现在寸步不离的照顾子夏,我没机会约她出来啊?”
“依老奴拙见,子夏公子这是苦肉计!”
“苦肉计?”
“不错,就是苦肉计!”老者斩钉截铁,“小绿姑娘是良善之人,照顾子夏公子是也是应该的。要是少爷你也大病一场,何愁小绿姑娘不来看你?”
“可以啊,陈管家。”泽允的脸上也算是露出一丝微笑。
“那是!想当年老爷和夫人还是小人撮合的呢。”
“你说的是哪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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