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初在犹豫要不要取这城主性命,犹豫的原因是对方请自己吃饭,有一饭之恩,想杀的原因就是饭里下毒,前者貌似是为了后者做准备,打定主意,齐太初眼神逐渐坚毅,那就是杀大于不杀。
周季星将三斤拉了过来用手捂住他的眼睛,齐太初依然是拔剑周旋试探,不敢放松警惕,万一这老贼临死反扑伤了自己可亏大发。事情如齐太初所想的那样发展,徐山岭刚起身如猎豹一般放下儿子猛地扑出,还未等齐太初一剑刺出,就被李青云的一挥袖袍甩出一道剑气笔直穿透这老人的胸膛将其轻易斩杀!
老人眼睛瞪出了前所未有的大,仿佛两个眼珠要从眼眶中滚落出来一般!他难以置信,他极度不服,怨念尽显面容之上,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三步稳住身形,停下,口中溢血,不甘向后倒下,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就在这时,老人身上冒白气,白气不断上升像被什么东西牵引一样往躺在地上的徐新辉飘去,就像是拜佛烧的香飘进了佛像中一样。见了这一幕,齐太初没有因为恐惧向后退去,而是伺机而动,那个早已经昏迷的徐新辉突然发出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小爷我突破天枢了,你们是乖乖地进我嘴里,还是我帮你们?”
徐新辉弯腰慢慢挺正,身上气势如同修罗降世威压众生,周季星被这一股气势就险些吓到晕厥,这还是有李青云遮挡的情况下,若是李青云撤去任由那股力量肆意而行的话,周季星恐怖直接暴毙了。
徐新辉活动脖子,慢慢抬头看向太师椅,却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视角翻转滚动然后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众人看着无头男尸,又看了看齐太初,后者摆着一个挥完剑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无头男尸倒地,才抖臂甩去剑上凝聚的血珠,收剑入鞘。神剑终究是神剑,斩杀天枢也轻而易举,剑身夏不起露,冬不结霜,夏凉冬暖,如果不是极其锋利,齐太初都恨不得抱着它睡,小黄也不错,就是喜欢半夜舔他脚板,总是半夜给齐太初痒醒。
齐太初深知保住自己性命就是最光荣的办法,所以先下手为强,一剑斩了这个吸食人内力的害人精,齐太初现在猜测那个地坪麻石下的所谓传闻中的武功剑招都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幌子,其主要目的是为了骗那些渴望变强的江湖武林中人来这里,然后设计弄晕弄倒给他的儿子当做陪嫁品。他儿子到了天枢境,想来也吸收了不知道多少人,这些人谈不上无辜,只能说有点惨,现在能肯定的是吸收内力提升的境界,肯定不如被抽取内力的境界多,若真是如此,那他不得成为天下第一无敌手?遇到比自己弱的打败吸收,无人能敌。话说这人叫做徐新辉,让齐太初不由得想起了那位木剑葫芦游侠柳新辉,两人的名字真像,不过齐太初估计,要是柳新辉知道有一个名字与自己相同却如此不入他眼的,他估计就算打不过也得骂上几句过过嘴瘾。每次提及柳新辉,齐太初的脑中就不断浮现出他挑衅自己然后被自己按在地上求饶喊错了的场面,不由会心一笑。
齐太初蓄力挥出一剑,磅礴剑气冲刷,直接将地上躺着的两人湮灭成齑粉,没办法,谁让有个小孩跟着?得别让他吓着。周季星才缓缓松开遮住他眼睛捂住他耳朵的手,三斤好奇的问道:“那位老爷爷呢?”
齐太初走到他跟前蹲下一手拿剑,另一只手搓了搓他的头,微笑道:“那个爷爷想害我们,齐哥哥就用剑把他们打跑了!”
说罢还随意的装模作样挥舞两下。
“那齐哥哥真厉害。”三斤眼神迷茫,但也跟着说道。
齐太初撑着膝盖起身,在屋檐下,对面黑色的屋顶个纯白的天空,是他们的目标,西楚,漠巳宫。接下来该往北走了,过河就是西楚地境,近年来才开放,若是以前敢渡江,都是得迎接万箭。相传当年有位高人想去西楚普渡苍生,三根芦苇丢向河中想飘过江,却被数万根箭矢穿成刺猬,在水面本就行动受阻,还有数不尽的弓箭轮流射来,想躲都难!
齐太初理了理衣领,然后感慨道:“对儿子溺爱的城主,想长生的城主,对神剑充满欲望的城主,按理来说,要成城主之位,胆识谋略都应该过人,为什么这三人都德不配位?对儿子的溺爱而酿成大祸,听信别人谗言被人当做刀使,被欲望夺去了理智,这些人的思想都过于迂腐,读书读书。听我爷爷说,读书能够培养书香气质华,也能培养大儒气,我看看我爷爷就有这种气质,不像他们,不能凭主观意识断定对错。”
吴滔听完反问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错是由胜者规定的。”
李青云平静道:“其实生活中大多数人都是如此,都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亲人的要求而做出一些一般人不会做的事。”
齐太初听完感悟颇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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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玄,自先前那位人观礼外就再无一人,如今城门外站着一个手里捧着一只油光发亮的鸡,衣服破破烂烂打满补丁散发一股气味的乞丐模样老人站在此处,风吹而不倒。
他脚不动,头埋在手心啃鸡肉,撕拉的扯着吃,肉皮相连,入口嚼劲十足,六月天还冒着隐隐约约的热气,色泽也是一等一的品相,能烧出这么好看的鸡,那肯定只有被齐太初叫做老叫花的柳剑安了!柳剑安啃完半只鸡,小奢侈一把丢掉,但又想起这些天的偷鸡摸狗生活,还是舍不得,又偷摸啃了几口,剩下些内脏头和屁股,屁股他不喜欢吃,他怕自己这个马大哈性格没洗干净吃了屎,要是武神吃鸡屎这个话题被传出去,那可就颜面尽失了!
柳剑安丢下鸡骨架,胡乱的抹了抹嘴,只是那袖口也未必比嘴干净多少,甚至比嘴脏了不知道多少倍!因为这件衣服还是他在和尚庙里偷偷摸摸的顺出来的,实在没钱买了,眼下无人。这件灰色僧衣现在的模样,即便是失主瞪大眼睛仔细瞧瞧,都不一定能看出来这是自己的衣服。
柳剑安没有弄出来多大的声势,就是往前慢慢走着,寻常人见着等模样都只会觉得这是一个身子骨还算硬朗的穷苦老人,走了一路到了东玄城下,负责城门的士卒见了这个老人纷纷开门,开门后,门内三人站着已然是恭候多时了。
初安女帝张筱檐,东玄宰辅张义山,还有最先前那位独立于城外的老人。老人看见柳剑安到了,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张义山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到了就好。
初安女帝张筱檐看着这个脏兮兮的老人,可不嫌弃,小跑到跟前问他有没有见过齐太初,脸上满是期待。柳剑安实话实说了招摇山下的事情经过,初安女帝张筱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没聊几句,柳剑安就嚷嚷着要洗澡,初安女帝张筱檐让手下带他去洗浴就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坐在书桌前一手撑着侧脸,独自相思。齐念安也算得上够大了,早知道现在这个时期十二岁就有怀孕生小孩的,男的还有十一岁妻子三十多岁的。这是康戈王朝荒谬得政策。
初安女帝张筱檐未曾没有想过踏入武道,但自己并不是多好,随意在镇妖的行动上,她可能帮不上忙,她越想越自责,渐渐的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双手枕在桌子上,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研墨写下。
“也许你想成为太阳,可你却只是一颗星辰;也许你想成为大树,可你却是一棵小草。于是,你有些自卑。其实,你和别人一样,也是一片风景:做不了太阳,就做星辰,在自己的星座发光发热;做不了大树,就做小草,以自己的绿色装点希望。”
读书能够增加气质气势,果真不错,初安女帝张筱檐的文化储备量也已经算得上上佳,因为经常批改群臣送上来的奏折她都要好好看完,尤其还得加以修改,时间一久,这种能力就培养出来了,所以文采啥的也是嗖嗖的上去了,她这个人本来就够聪明,学的很快,跟齐太初相反,她适合文不适合武,齐太初善武不善文,这样也恰恰有点想天生一对的感觉。
齐念安天天和叶无双读兵书,看春秋,尽管叶无双循循善诱,想让她叫自己父亲却屡次遭到拒绝,问过原因,她说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父亲,纵使他没看见过自己。听着齐念安的话,叶无双也不生气,他觉得这样才算正常,如果真是那种人,他也不屑花费那么多时间陪伴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可不同于其他的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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