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武剑侠录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丐帮是个比较特殊的门派,若论人数,当数天下第一,故此也有天下第一大帮之称,但鱼龙混杂,武功也是良莠不齐,十分驳杂,所以堂堂天下第一大帮就只能屈居十三门之列,而与五大正宗无缘了。
    不过相比莲花门还是好些,一是名声好,丐帮弟子别看破衣络蓑,大都行侠仗义,不像莲花门,当贼的居多,难免会出一些奸盗邪淫之徒,一只死老鼠就把一锅汤都坏了,这点哪怕是蔡鸿也不得不承认。
    二是关系硬,要论门派的人数,莲花门也就比不上丐帮,比其他门派那都多得多,弟子徒孙遍布天下,但与丐帮不同的是,莲花门的总部是在泉州,而丐帮的总舵却在洛阳,中原和沿海还是不同的,自然而然丐帮跟武林同道的接触要多一些,就算只是脸熟,熟的也比生的好。
    三是规矩死,丐帮别看都是乞儿花子,却有十分严格的规矩,号称十穷十戒,违者都要受刑,但莲花门不同,莲花门守的是绿林道上的规矩。绿林和武林还是有区别的,叫惯了都叫武林中人,但要是往清楚论,绿林那都是贼,说顶了天,也只能叫好汉,不能叫侠客。这也是有原因的,比如说名门正派的弟子绝对不能做的打家劫舍、强取豪夺、欺压良善、刀镖喂毒、保镖护院、打把势卖艺,在绿林道上根本就没这规矩。
    四是管理得当,丐帮上有帮主、副帮主,下有传功、执法长老,掌棒、掌钵龙头,此外还有护法、使者若干,仁义礼智信勇六大分舵,大到城池、小到村镇的地方分舵,只要是丐帮弟子就有人管,但莲花门只有一位总门掌,想管是鞭长莫及啊。不错,各地莲花寺、莲花观都是有的,哪怕牌匾上不写莲花寺小名也叫莲花寺的,都是莲花门门人弟子联络依附的点,不过这些点就只是个地点,在莲花门里面,除了总门掌的话要听,也就只有自己师父的话要听了,其他人,别管辈分高低,都不当一个出气的。
    就以上四点,相比之下莲花门能排到八十一门中已经不错了。
    不过对于莲花门来说,这里是闽州,只此一点就够了,丐帮算不得什么。
    泉州府丐帮分舵就设在城隍庙,这倒不是说丐帮没钱,找不到个干舒的去处,叫花子也有人供奉,置办个青瓦朱墙的大宅子完全不成问题,但丐帮的规矩就是“穷家祖师供穷楼”,没办法,只能在城隍庙的侧房里面供奉。
    江彬众人先到城隍庙,现在是白天,大部分叫花子都出去乞讨行窃去了,庙里庙外就稀稀拉拉有二十来个花子,有的抠脚捉虱子,有的打盹耍蛇,有人来他们眼皮都不撩一下。
    江彬众人也没搭理,径直进了庙里,迈步就往侧房里面走。
    侧房门外有两个花子靠着门打盹,看样子似乎睡得很熟,但当江彬的手碰到房门的时候,他们突然出手了,竹杖就点在江彬的檀中穴上,另一人的手则按住了江彬小腹上,一条花蛇从草堆里爬出来攀在了江彬靴子上,红信子吞吞吐吐,两颗毒牙就贴着衣服。
    “老爷,要烧香到前面,门后面是老叫花子戳棍的地方,没什么看头。”
    江彬微微一笑,“老叫花子戳棍的地方未免有些太大了吧?都戳到小爷吃饭的碗里来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们祖师爷长什么样子,问几句话不过分吧?”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两个老叫花子就是一皱眉,“朋友,在外面说话也是一样,确实没必要到里面。”
    “我要是非要进呢?”
    “那就别怪老叫花子得罪了。”
    眼看两句话说岔就要动手了,突然有人痰嗽一声,江彬身后蔡鸿说道:“彬儿,没必要跟这些人废话,让颜慨出来见我。”
    江彬长出了一口气,身子一侧,将蔡鸿让了出来,“你们听到了,让你们舵主出来说话。”
    要是平常,能躲就躲了,能不碰面最好不碰面,但现在蔡鸿就站在眼前,他们还能躲到哪儿去?两位老叫花子互相看了一眼,赶紧起身,欠身施礼,“丐帮六袋弟子范力石、范力钧见过莲花门总门掌蔡老侠客。”
    蔡鸿手捻须髯,点头道:“原来是安溪双龙,范家兄弟啊。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我还以为不认识老衲呢,没想到竟然还认识,真是给老衲脸上贴金了。”
    范家兄弟低着头没敢抬,偷眼相互换了个眼色,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解,丐帮在闽州做事一直小心谨慎,始终对莲花门敬着三分,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是怎么了?蔡鸿亲自登门,开口就带着三分火气,到底是哪儿的毛没捋顺啊?
    想到这里范力钧开口道:“蔡老,我们舵主出去了,您要是有什么事还请吩咐下来,等我们舵主回来定亲自到莲花寺听您老教诲。”
    “教诲不敢呐,老衲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们颜慨颜舵主,不知丐帮对老衲有什么教诲啊?”
    “额……蔡老,这玩笑可万万开不得,您有什么事还请讲在当面,要是我们泉州分舵做不了主,也会上报大勇分舵,洛阳总舵,一定能给莲花门一个交代。”
    “二位……这是要拿丐帮压人啊,既然你们能把话传到总舵,那就告诉你们帮主,要是看我们莲花门碍眼,定个时间定个地点,咱们分上下论高低武力解决也未尝不可,但是今日颜慨我非见不可!”
    “说,颜慨在哪里?”江彬眼睛一瞪就唬起来了。
    到这时候也就没必要再客气了,两个老叫花子后退一步,拉开架势护住前胸,“颜舵主真不这儿,去了哪儿我们也不知道,总门掌还是请回吧。”
    “来人,都给我抓起来,我就不信颜慨还能飞了不成。”
    蔡鸿一声令下,莲花门的弟子早有准备,两三个人对一个人,没等丐帮弟子动手,三下五除二都给控制住了,抹肩头拢二臂,拿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莲花门有一种独门的捆人方法,从脖子开始,绕过双臂,双手在后,但是绳结在前,身子没法前屈,连绳结都看不见。因为绳结在腹部绑成一朵莲花,故此名为莲花结。莲花结别说被绑之人自己解了,就是旁人给解,要是不会解,用手一拉,“花瓣”缩成一团,变成死结就没办法了。只有先解开“花瓣”,再拉“花蕊”才能解开。
    见手下尽数被俘,范家兄弟可真急了,话不多说,舞动双杖就要来战蔡鸿。
    蔡鸿袖手掐着佛珠,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忽然人影一闪,江彬已经站在了蔡鸿面前,摩拳擦掌,跃跃欲战。
    不过江彬还是慢了一分,没等他动手,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上官敬出手了。
    没看清老头如何动作,只听一声断喝,“别动”,两根手指已经弹在了范家兄弟的额头上。
    没耽搁时间,范家兄弟白眼一翻,噗通一声,同时间直挺挺倒了下去。
    “绑!”一招制敌,老头负手而立,别说,还真大有高人的风范。
    莲花门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谁都没言语,都在那儿看哈哈笑,但江彬和王守仁可吃惊匪浅啊。
    他俩还是第一次见莲花五老出手,单这一指所展现的身法、功力就比武夷宫二圣要强着半截,如此看来二圣之言恐怕是没有半句虚假的。
    王守仁惊虽惊,还好些,但江彬却打心底决定要给蔡鸿当徒弟了,蔡鸿身为总门掌,能为不可能在上官敬之下,而且做了蔡鸿的弟子,没准能把莲花五老的绝艺都学一遍呢。
    这些想着,江彬脸上便露出了欣喜之色,蔡鸿活到今天都活成精了,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老头心中暗笑,痰嗽一声说道:“彬儿,去问问,谁知道颜慨的去处。”
    “是师父。”江彬屁颠屁颠走到庙中央,叉着腰就喊开了,“谁知道颜慨的去处?只要说出来就能把你们放了,要是还敢嘴硬,你们来看!”说着拎起神像前的大香炉嗖一下就朝院里扔了出去。水缸大小的香炉啊,里面全是香灰,少说也有三四百斤,江彬拎包一样就给扔了出去,毫不费劲。
    见此情景丐帮弟子可就有些犯嘀咕了,心说话:“这还是人吗?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厉害得邪乎唉,这要是一指头弹在脑门上还不得把脑袋都弹飞了?祖师爷,帮主,可别怪弟子点水发线,引马上槽,实在是没办法,小命要紧,还望可怜则个。”
    点水发线和引马上槽都是丐帮的唇典,也就是黑话,点水发线的意思是做内奸,引马上槽的意思则是给别人泄露消息。
    都这么想了,没能好吗?江彬话音刚落,庙外的炉灰还没散呢,就有人出声了,“我知道,我知道颜舵主在哪儿。”
    江彬看了蔡鸿一眼,见蔡鸿点头,也没跟别人言语,过去伸手一扯,直接将那人身上的麻绳扯断,“在哪儿?”
    “城北龙感巷有个大宅子,原来宅子的主人叫邓辉,没什么本事,就有几个糟钱,也不知怎么想的,求爷爷告奶奶非要入丐帮,我们舵主见他还算有些用处,就收他做了徒弟,那段时间他是天天好吃好喝好招待啊,连我们这些兄弟也都享了福了。不过好景不长,不到一年时间他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只剩下一房夫人,有几分姿色,我们舵主经常……经常去……去照看徒弟媳妇,您要到哪儿去找一准能找着。不过您要是找着可千万别说是我们说的,不然舵主回来非打死我们不可。”
    叫花子虽然没明说,但江彬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什么照看徒弟媳妇,天天往寡妇门上跑能是什么事?估计收徒弟也就是看上人家的家产和女人,没准人都是他弄死的。
    想到这里江彬冷笑一声,“你放心,他回不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您看我都说了,是不是……”
    “别急,等我们找到颜慨,自然会放了你。师父,咱们走吧。”
    叫花子说的时候也没压着声音,蔡鸿也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点了点头,带头往庙外走去。
    “慢着。”四爷笑面无常张少天突然说道,“三哥,门后面有人。”
    众人就是一愣,当时就停下了脚步,没等发问,便有叫花子说道:“没错,前些天我们舵主是从外面带了一个人回来,不过半死不活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一听这话江彬脸色顿时大变,连门都顾不上开,直接合身撞了上去。
    等到里面一看,却不由得大失所望,不是路川,也不是古月珑,是个老头,不过全身溃烂,已经看不出模样来了。
    这时蔡鸿众人也重新到了门上,往里一看都是一皱眉啊,屋子里没有门窗,不透风,老头伤口散发出来的恶臭都在屋子里积着,门一开直往外涌,冲得人脑仁都疼,一鼻子下去恨不得连胆汁都吐出来。
    只有江彬就像傻了一般,呆呆在屋子里站着,丝毫不为所动。
    蔡鸿掩着鼻子皱眉道:“彬儿快出来吧,这人须发花白,一看就不是路川。”
    江彬像没听见似的,紧紧盯着那老头,突然老头张了张嘴,江彬赶紧附耳过去,只听老头十分艰难地说道:“路川……”
    “路川怎么了?他在哪儿?”
    “路川……小心……唐……”
    “小心唐什么?”江彬已经顾不得脏了,抓着老头的身子拼命地摇,再看老头,早已是气绝身亡。
    最后没办法,王守仁闭着气进去才把他拉出来。江彬出来时满手都是绿色的脓水,在院子里莲花门众弟子先拿草和炉灰擦,擦了几遍又用清水洗了几遍这才能近身了。不过脓水是洗干净了,手心却又红又烫,没想到这脓水里的毒都这么厉害。水镜道人给江彬调治,蔡鸿命人赶紧将尸体焚化,不然任其再这么放下去难保不会酿成瘟疫,祸及泉州百姓啊。
    等一切布置妥当了,他们才起身赶往龙感巷。
    城隍庙到龙感巷不过六七里路,转眼就到,为防止颜慨逃走,先让莲花四老守在四方,蔡鸿这才带着江彬、王守仁叩门而入。
    颜慨经常出入邓宅的事也就丐帮自己的人知道,旁人不知,邓辉死后颜慨怕丑事败露,让邓辉的妻子扬氏将宅子里大部分仆人都打发了,就留下几个丫鬟,看家护院都是颜慨心腹的丐帮弟子。但这些人哪里经得住蔡鸿一划拉,蔡鸿怕惊动颜慨,亲自动手,手里扣着一把石子,见人就来一个,所过之处声息皆无。
    等到了大堂前,偷眼往里边一看,把几人臊得,没想到这对狗男女竟如此的不知羞耻,青天白日就在房中饮酒作乐。
    要是往常,他们也就先不进去了,但事到如今路川生死未卜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江彬牙一咬心一横,飞起一脚将双扇门直接踢得脱门框飞了出去。王守仁和蔡鸿紧随其后,门口另有人把守,管教颜慨插翅难飞。
    颜慨万万没想到院子里那么多人看守,竟还会有人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吓得他一哆嗦,等看清来人是蔡鸿,连魂都飞了一半。就算平常精气神十足的时候他都不是蔡鸿的对手,更别说现在,多长俩脑袋三双手都没用。
    不过颜慨毕竟是江湖上有一号的人物,不至于像扬氏一样被吓傻,看清楚之后没有片刻迟愣,连衣服都没捡,拔腿就往窗户旁边跑。
    但蔡鸿都亲自来了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跑掉?
    别看老头年纪大了,八十多岁的人了,但身体健硕,丝毫不显老迈,腿脚还那么利索,往前一跟步,抬手就是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了颜慨背上,打得颜慨口鼻窜血,从屋里飞到了院里。不过这一下还不够,颜慨还想挣扎着爬起来,蔡鸿也顾不上好看不好看,礼数不礼数的问题了,也从窗户跳了出去,抓住颜慨的脚脖子就给扔回了屋里,差点没给摔得背过气去。
    王守仁从后面扯下两幅门帘,一人一条盖在身上,江彬过来一脚踩在颜慨肩头,问道:“说!我哥路川现在何处?”
    到这会儿颜慨也算是明白了,今天要是不听话非得把命丢了不可,蔡鸿敢不敢杀他他不知道,但自己做的事要是被总舵知道,嘿嘿,越边抽舵、顶色卧莲之罪可是得六刀十二个眼,流尽浑身鲜血而死的。
    越边抽舵和顶色卧莲也是丐帮的唇典,分别是偷盗同行财物和沾染同门之妻的意思,都是丐帮“十戒”中的重罪。
    想到这里颜慨嘶声喊冤,“老门掌,咱们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到底姓颜的哪里得罪了您您要如此这般?”
    没等蔡鸿说话,江彬抓住颜慨的头发,反手就是两记耳光,他手上那多大劲,这两巴掌下去打得颜慨口鼻窜血,连牙都豁了。
    “说,我大哥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颜慨眨巴眨巴眼睛眼泪掉了下来,一半是疼的,一半还是气的,他身为丐帮一府分舵的舵主,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江湖到官府,谁见着不给个面子?平日里说话净说上句,何曾让人这么对待过?而且还是能生下的小毛孩子。
    但事情逼到这份上,眼看着不低头是过不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怎么地,今天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挣扎了,任由江彬拎着头发提起半个身子,“大爷,您大哥在哪儿我怎么知道啊,从那晚见过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呀。”
    “没见过?狗东西还不说实话,招打!”
    江彬说着大巴掌就又轮起来了,要是让他再照这么打下去,颜慨估计这辈子都不用再说话了。故此蔡鸿赶紧开口制止,说道:“彬儿,切莫动手,让我来问他。颜舵主,你真的没见过路川?”
    “真没有,我就是骗谁也不能骗您老人家啊。”
    蔡清点了点头,“路川你没见过,还有个姓古的丫头你也没见过?”
    “没见过。”
    蔡鸿活到这把年纪都快活成精了,颜慨别看提起路川没什么异常,一提到古月珑立马就不一样了,变模变色的,还不忘偷眼看看江彬,一看就没说实话。
    “彬儿,看来我是问不出来的,还是你问吧。”老头说着把脸背了过去。
    颜慨当时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别别别,我说。”
    “那就赶紧说!”
    “姓古的丫头我是真没见过……哎哟,您先别动手,您先听我说,姓古的丫头我是没见过,但我知道路大侠救的那个丫头和蒙着脸的那个唐门丫头在哪儿……”
    原来那天古月珑出去找路川,一出门就被丐帮弟子盯上了。她到泉州的时间比路川早,路川他们在武夷山逗留了不少时日,她可没耽搁。早来的这些日子,泉州的形势也被她摸了个七七八八,她知道海边不归莲花门管,要是路川在城里,肯定会被莲花门人找到,但路川多半估计不在城里。天底下谁不知道路川胆大包天,就没个不敢的事,海边凶险能唬住旁人,还能把他也唬住?故此她出客栈就往城外走,不想却正好落入颜慨的圈套。
    常言道乞丐不爱财,多多益善,颜慨更是个实实在在的贪财好色之徒。要说让他明着得罪天师府,他不敢,但若是趁路川不备,把古月珑偷出来,看在唐门开的报酬的份上他还是愿意冒点险的。因此,他做了很多的准备,包括怎样把路川三人给引开都有好几种部署。也是该到他得手,没等他下手,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路川当晚就离开了,再也没回来,路川一走王守仁和江彬各持己见,谁也不服谁管,把古月珑一个人丢在了客栈。但更让人惊喜的还是古月珑,青天白日的,就算在城里转悠,颜慨也得看看周围有没有莲花门的耳目,想想敢不敢动手,偏偏她想都不想就往城外走。刚一出城,颜慨当机立断,亲自动手,点穴,套麻袋就给绑走了,比唐门小狐狸主仆二人还快一步。
    之后古月珑先在城外被绑了一日,等第二天天没亮的时候,拉粪的车进城,她便被藏在粪车里运到了城隍庙,丐帮分舵。颜慨则跟唐门小狐狸主仆二人在邓宅商量价格,颜慨坐地起价,狮子大张口,一连几日都没谈成。这日,也不知是受主人之命还是怎么,那老头竟然夜闯城隍庙,被范家兄弟当场擒住。颜慨借此机会又要涨价,但那只小狐狸却毒得邪乎,一口咬定老头不是自己派去的,要杀要剐随颜慨的便,她不要了。起初颜慨还没太在意,就把老头关了起来,没想到也就过了一天功夫,老头全身开始腐烂,臭味比粪车有过之而无不及。丐帮弟子饲蛇者居多,不是没有精通毒药的,但包括颜慨在内,看完都直摇头啊,老头没治了。他这才知道小狐狸别看年纪轻,也是个人物。也怕逼急了她再下毒,便卖了个人情,以原来的价格把古月珑卖给了她。
    就这样唐门的小狐狸带走了古月珑,到海边乘船走水路离开了泉州府,至于去哪里不知道,估计是要回蜀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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