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的灯笼,在吹灭了火以后,被白衣人放在屋子里,次日的时候,风沅芷便将灯笼折好带在了身上,只不过一直没拿出来用过,夜里若是要出行,便提着小油灯走。
白衣人微微勾了勾唇,他没想到,风沅芷会收下这只灯笼,更没有想到人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保留着这只灯笼。
一保留,就是三年,当年没看到灯笼在,还以为放到窗边被风吹走了。
想他元灵料事如神,却没料到一只被他提过的灯笼,被风沅芷拒绝收下的灯笼,会被她一直留着。
月明星稀,人间的风,即便再凉,永远比他以前待的世界暖上很多很多,今晚的风,本是一阵一阵的凉风,白衣人感受来的,却是比以前还要暖上许多,也许是今晚见到了想见的人,也许是见到了想见的人提着一只他送她的灯笼。
街上只有两个人,冷冷清清,月下,树影摇曳,月下,两个影子衣袂翩翩。
白衣人道:“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
风沅芷道:“出来看看你。”
白衣人道:“那你看完了吗?”
风沅芷道:“还没。”
白衣人道:“还要看多久?”
风沅芷道:“我不知。”
白衣人道:“那你接着看吧。”
风沅芷道:“这三年里,你去了哪里,可以告诉我了吗?”
三年时间,对白衣人来说不过是三天,可对风沅芷而言却是漫长的三年,她一直都记得,三年前她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
这三年里,风沅芷时常想起他,想起他对他微笑,想起他为她做鱼,想起他在雨中为她撑伞,想起他变出屋子只为让她歇息,想起他夜里提着灯笼陪着她一起走夜路,想起他带着她去花海,想起他总在她遇见危险时救她,想起他对她道别后化成白光在白色烟雾之中消失,很久都没有回来.........
她想起的事情有很多,每每夜晚里挂念他,就会提着他送她的灯笼走起夜路,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大小姐时常会在夜晚提着同一个灯笼转后院,又或是提着这只灯笼出门去,谁也不知她为何会形成一个这样的习惯,也没人知道她为何总提同一个灯笼这么多年也不换一个,都以为她是喜欢灯笼,还是喜欢白色灯笼,而且唯独只喜欢她手里的那只灯笼。
白衣人道:“神界。”
风沅芷道:“回凡间,是为了我吗?”
这话一说出,风沅芷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后悔了起来,脸上有些发热,估计已经变红了。
问的不是随便一问,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问出了一句这样的话,风沅芷微微垂了垂头,正要说一句“当我没问”,白衣人回答:“是。”
风沅芷心中一动,心里头复杂的情绪又涌上,思绪乱了片刻,白衣人的回复,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他以为他会回答不是,又或者是不回答。
她早已经习惯他时冷时热,可他的冷中,又无不透着热,不管他回答不是还是不回答,风沅芷都会接受,她知道白衣人不是寻常之人,来自不同的世界,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一神一人,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小孩子,他回来不是为了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他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
长这么大,还没有向一个男子问过这样的话,风沅芷问出来时心里没有底,再听见白衣人的回复以后,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风沅芷心头紧了紧,像是要对他为了她回来一事刨根问底,沉默片刻之后,问道:“为什么?”
白衣人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风沅芷眉毛一颤,不由自主惊讶地说:“嗯?”
白衣人微微一笑,右手变出一支绿色笛子,这支笛子已经很久没吹过了,不过被保管得很好。
他拿着这支绿色的笛子,跟风沅芷讲了一个故事。
上古时期,有一个名叫天凌的女子最喜仙乐,精通音律,并通过习音律来修炼仙术,她削过一根绿色竹子做了一支竹笛,用那竹笛做法器,一日炼成仙乐法,那天天很清,风也很清,她给笛子起了一个名字:风清。
直到有一天世间出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仙魂山,仙魂山的山顶上有一把名叫断魂琴的仙琴听见风清笛之声,从仙魂山上飞到她的面前,将她认作宿主,从那以后,天凌与断魂琴便结下了缘。
很多年以后,这个名叫天凌的女仙人归于混沌,断魂琴跟着她消失,自此不知所踪,风清笛也化成了一阵清风消失,很久都没人能寻到。
风沅芷问:“那后来呢?”
白衣人握住风清笛的手紧了紧,“后来天凌再也没出现在这世上。”
风沅芷道:“你认识她?”
白衣人微微一颔首:“嗯。”
看他手里握着一支绿色笛子,听他讲与笛子有关的故事,故事的女主角是一个女神仙,两人都是神仙,他还与她认识,风沅芷不由得将他们二人想到一块,不知为何,心里头隐隐有点失落,有点难过。
不论如何,风沅芷想听一个完整的故事,心里头隐隐难过是真,想听下去也是真,让白衣人接着把故事说下去。
白衣人告诉她,很久很久以后,在一个狐族里,有一只小狐狸出生,小狐狸极具慧根,小小年纪就修得一身好仙术,三百岁就得到了一品仙器作为随身法器,比同龄人早了两万多年得到,这个一品仙器,就是当年天凌亲手做的风清笛。风清笛当年化成清风消失,到了小狐狸精于仙术以后,又变成了笛子回到她的身边。
风沅芷不解地问:“为何要用回到这两个字?难道小狐狸就是天凌?”
白衣人道:“是,也不是。”
风沅芷道:“我不是很明白。”
白衣人道:“小狐狸,是天凌的转世。”
风沅芷听见这话,便是明白了,天凌的转世,是一只极具慧根的小狐狸,可既然这支笛子是那只小狐狸的随身法器,又为何会在他的手里?
当初天凌归于混沌,离开他的身边,他会不会很难过,都说是上古时期的事情,上古时期至今,已经过了很久很久,那么长的时间过去,天凌不在,他会不会经常想念她.........
“断魂琴不知所踪,天凌的转世出现,风清笛也回到转世的手里,那么断魂琴是不是也是回到小狐狸的手里?”风沅芷问。
白衣人道:“是。”
断魂琴不但回到她的手里,还给她带来了灾难,魔族有一个魔女修炼到某个境界时得到一个可收集魂灵来炼制邪灵的魔瓶,用邪灵来控制了她而使她入了魔。虽然世间仅此一个由仙入魔的断魂天姬,可她入魔以后并没有作恶过,非但不作恶,还压制邪灵,险些连命都不保。
她变成八荒六合第一邪女,无意犯下大错,被天帝狠狠惩治过,这期间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修仙之人,世人称她为半仙女,半仙女为她挡下天雷,险些丧命,最后被天上的某位仙子收走。
风沅芷道:“半仙女,是北越澧兰山上救人无数的那位白发半仙女吗?”
白衣人点头说是。
风沅芷道:“真没想到,半仙女会有这样的一段经历,她与小狐狸是认识的。”
风沅芷想了想,不解地问:“不是说半仙女被天上某位仙子收走了吗?可上次我和她分离前,她明明说自己是回澧兰山的。”
白衣人道:“可以说她已被收走,也可以说她还没被收走。”
风沅芷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说已经被仙子收走,还可以说没有。
白衣人没有告诉她,这是什么原因。
从一个神仙变成一段邪女,再从第一邪女变回神仙,这过程中,她的身边出现过一个神君,神君耗尽一身修为为她挡下天下劫,让她一夜之间恢复了神仙的身份。只是很久以后,小狐狸都不知道这位神君为她做过什么,对他心存怨恨。
风沅芷忍不住问:“那位神君,是你吗?”
花落,愁浓。
失落是有的,她本以为白衣人只为她一个人付出,自始至终只守护她一人。这三年来,她没少想起他,每当想起以往和他在一起的经历,她就会拿出手里这只灯笼,夜里的时候,会提着这只灯笼走夜路,不管外面安全不安全,夜里一条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时常出现她的身影,这个身影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回街头,没人知道她是要做些什么。
只有她一个人在想,夜里独自一人行走,白衣人会像以前一样出现在她的身旁,甚至如若她在这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遇见危险便是更好,那白衣人就更有可能会出现。可是这三年里她几乎没有遇见过危险,除了某几个夜里街道的两旁出现过几个醉汉,看见她后要对她搂搂抱抱,只是被她踹过几脚后,那几个醉汉就走了。
危险没有,白衣人也没出现,这一等就是三年。
风沅芷不敢听白衣人的答案,她怕听见了以后心里会更失落,握住灯笼横杆子的手用里捏了一捏,手心里稍稍冒了点汗。
白衣人缓缓开口回答:“是,也不是。”
风沅芷眼眸一抬,注视白衣人,她不明白,什么叫是,也不是。正如前面所说的,可以说半仙女被仙子带走,也可以说成是仙子并没有将半仙女带走。
风沅芷道:“我不明白。”
白衣人道:“你会明白的。”
风沅芷道:“不,你不说,我就不会明白。”
白衣人道:“那好,我告诉你,不是。”
风沅芷睫毛微微一颤,白衣人接着道:“替小狐狸挡下劫数的神君不是我。”
风沅芷这才眉心舒展,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不是就最好,不是就很好........
风沅芷很好奇,被称为断魂天姬的小狐狸的风清笛,怎么会在他的手上,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大胆地猜想,天凌是他曾经心爱的女子,天凌死后,她的转世小狐狸对天凌而言不过是一个孩子,他会不会重新喜欢上她。
白衣人接着往下讲,那个小狐狸被除掉一身的邪性以后,回到了她的家,恢复了她尊贵的帝姬身份。
是一只小狐狸,也是一个帝姬,风沅芷问,是不是青丘帝姬。
白衣人道:“是。”
月光笼罩,明月多像多日另人想起之人的脸庞,可它不曾会微笑,也不曾会说过一句话。
风沅芷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以往有一个男子喜欢青丘帝姬,为了她对她拒婚,迟迟不肯娶妻生子,这个男子便是以前的太子殿下梁戬,和现在的南越国皇帝。她曾经打听过青丘帝姬的故事,民间有很多关于她的故事,比如在听书的时候,说书先生会特地说,只不过青丘帝姬是神仙,这群讲她故事的人都是一群凡人,凡间与仙界不相融合,仙界的事情,凡人又怎么会知道。
青丘帝姬,又是青丘帝姬.........
梁戬喜欢传说之中的青丘帝姬,她无所谓,可如若白衣人对青丘帝姬有意,她又该怎么办。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凡人,是不可能与青丘帝姬做比较的,根本没法比,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所以她越是想,便越是觉得自己不该想多。白色的灯笼过了三年,颜色还是和白衣人的月白色长袍颜色一样,这么些年来,不舍得让它沾上一粒粉尘,就如她不允许别人打扰她回忆过往的事情一样。
白衣人的故事讲到这里,风沅芷欲言又止。
白衣人说,青丘帝姬恢复神仙身份以后,并没有过上神仙逍遥日子,她后来还是经历不如意之事。
风沅芷不知为何,听着这故事,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其实除了自己知道的那部分,还剩下一部分是她未知的。
两人虽然面对面着,只有两步之遥,却是让风沅芷感觉像是隔开了万水千山。
风沅芷捏了捏灯笼横杆,问道:“你为何突然与我说这个故事?”
白衣人负手而立,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那轮明月很光亮,月光清辉躲过了云层散落。此时此刻,风沅芷眼眸中的星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落中夹带的疑惑。
白衣人道:“没为什么,突然想起故人罢了。”
风沅芷心头微微一热,故人,他口中所说的故人,莫不就是天凌,她知道了天凌是上古天仙,她知道青丘帝姬是天凌的转世,她知道她们和白衣人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今晚里不过短短的时间里,她知道白衣人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她知道自己在天凌面前,在青丘帝姬面前,卑微如尘埃,她有自知之明,可是,她还是想知道,为何白衣人要出现在她的身边,为何白衣人要对她这么好。
风沅芷沉默片刻,问了一句:“青丘帝姬的风清,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白衣人并没有和风沅芷说过这支笛子便是风清笛,她还是猜到了。
白衣人道:“因为风清笛是一品仙器,只能由仙驾驭,在她在入魔以后,风清笛便化作清风消散,后来再也没主动回来过风沅芷的身边。”
风沅芷道:“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白衣人道:“召唤回来的。”
风沅芷道:“你并非是它的宿主,为何能将它召回?”
白衣人微微一笑,“这世上我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一件,这一件并不是召回风清笛。”
风沅芷问:“这一件事情,是什么事情?”
白衣人沉默了一会儿,眉宇间隐隐出现一个川字,眸中神色有点复杂,这复杂终究也只是一点,旁人不易察觉,可她能察觉到,她可以察觉到他脸上一丝一毫神色的变化,即便多年不见,即便再难察觉。
她看出了,白衣人并不是很愿意说,风沅芷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还是决定算了,他不想说,那就不说。
夜里的风越吹越大,风沅芷微微松了松灯笼横杆,一阵一阵的凉风嗖嗖吹过以后,将灯笼里的火光吹灭,风沅芷低头看着这灭了火的灯笼,忍不住的有点失落,心里头失落,面上没有表现,或许是由于竭力控制着不去表现。
可她忽略了一点,白衣人会读心术,只要白衣人想,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算了,白衣人怎么会关心她的内心,白衣人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的上古天神,而她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孩子罢了,一个平凡孩子的内心,他又怎么会有心思去了解........
风沅芷正要让他不必回答,就当她没问,白衣人终于开口,“天凌。”
风沅芷脑子一乱。
白衣人接着道:“没能将她救回来,是我这么多年来,最愧疚的事情。”
话语落下,风沅芷握住灯笼杆子的手缓缓放下,灯笼快要到地时,白衣人手掌一动,挥出白光将熄灭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火光重新出现后,风沅芷才回过了神,抬眸望向白衣人的眼睛。
风沅芷敛了敛神色,“刚才走神了。”
白衣人声音略微低沉,“无事,我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风沅芷反问:“真的不重要吗?”
白衣人回归沉默。
风沅芷微微垂了垂头。
白衣人向风沅芷走近一步,握住风清笛的右手抬起,举到风沅芷的眼前,距离如此的近,风沅芷自然是看得清楚,只是不知白衣人将风清笛伸到离她如此近的距离是为何。
风沅芷道:“既是青丘帝姬之物,为何不还给她?”
白衣人道:“我在还给她。”
风沅芷讶然挑眉。
白衣人道:“我在还给她,只是她没发现。”
风沅芷不解地问:“为何你还给她,她却没发现?”
白衣人看向风沅芷的眼睛,认真地说:“因为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风沅芷道:“所以连风清笛是不是她的,她也想不起来了,才不知你要将风清笛还给她拿?”
白衣人道:“正是。”
风沅芷问:“为什么她什么都忘了?”
白衣人又开始了沉默,看样子是不想回答了。
风沅芷低声说道:“好吧,又是不想回答,不想那就算了。”
白衣人微微扬起嘴角,将风清笛送到风沅芷的手里。
风沅芷的手往回缩了缩,随后把手放到身后,道:“这是干什么?”
眸中神色除了疑惑,还有另外几种复杂,白衣人本想说物归原主,可考虑时机不成熟,还是算了,这样对她不好,是他做错了。
罢了,罢了。
白衣人将手微摆动,风清笛消失在手中,白衣人抓了空拳,随后松开,自然垂在身体一侧,另外一只手负于后背。
白衣人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风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风沅芷没有回应,只是定定地看着白衣人。
白衣人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风沅芷道:“不,我相信你。”
白衣人道:“相信,那就回去。”
风沅芷道:“你已经,很久没有陪我走过夜路了,再陪我走走可以吗?”
白衣人不回答。
风沅芷道:“好吧,那我........”
“好。”风沅芷话未说完,白衣人应上了一句。
这条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除了他们两个,别无他人,这里不同于以往他们走的那一条夜路,走到尽头能看见一个小湖,不过这里走到尽头可以看见一个竹林,若不是有月亮,光凭着一只灯笼,便不会将竹林看得那么清晰了。
这是夏天的夜,竹林里飞着一群萤火虫,绕着风沅芷和白衣人飞了几圈,随后飞了开,风沅芷挑起眼帘一直看着这群萤火虫飞走。
白衣人道:“你喜欢萤火虫吗?”
风沅芷道:“说是喜欢还不算,不过灯笼里的蜡烛快燃尽了,若是有萤火虫作为光将我引回府,那便少了些摸黑的麻烦。”
白衣人朝着风沅芷微微一笑,举起一只手伸到半空,白色的光芒缭绕整只手掌,随后周边的萤火虫全部飞到白衣人的手边,与白光一同缭绕着他的手掌,带来一片夜空下的光明。
绿色的光芒照耀,映在风沅芷与白衣人的脸上,风沅芷抬头看着那一只又一只飞行的萤火虫,咧嘴微笑,伸出一只手举在半空中,顷刻间萤火虫飞到她的手边上,绕着转起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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