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笑笑没说话,她深知与聪明人交流很简单亦很难,减少沟通成本,但对方轻易猜透你的心思,原形毕露的感觉不太好受。
菜点好后陆续上桌,吃饭本就是借口,苏玫搞不来那弯弯绕绕的一套,夹着菜直说:“傅近舟最近跟一位姓钟的女人交涉很频繁。”
直奔主题确是她的风格,高阳端着水杯抿了口,解释道:“两家公司有合作,见面的机会是多了些。”
因公嘛,这回答还真是滴水不漏,不亏是同门一条心,嘴如此之严。
苏玫捏着筷子在面前餐盘上打转,少女的细嗓慢声道:“高阳哥,你大可不必糊弄我,不如简单明了的告诉我,他有什么瞒着我。”
关键你还真不好糊弄,高阳放下杯子,说:“他对你从未有所隐瞒。”
看来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苏玫眼珠转了转,轻声哼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好像找错人了,你明明什么都清楚却一直在迂回。”
餐位上垂悬的吊灯晕光四散,映射进苏玫异域风情的眼中,眸底盛满期冀夹杂着一丝无奈。
高阳看过去,第一次觉得话在嘴边辗转难诉,指节一下下叩着杯壁,手上一停直接道:“或许你该放弃。”
这一句抵一万句,答案很残忍,苏玫心中那块石头反而落下,好笑的问:“连你也跑来劝我?”
高阳觉得头痛,她实在太心思敏锐又不肯罢休,便劝解:“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傅近舟做下的决定谁能让他动摇,无人。
苏玫搁在膝头的手攥紧,绯色唇角牵起抹笑,软声细语,“那你该知道,我不是个会轻易放手的人。”
“就算他一时心里有了别人,那我就重新将自己装进去,让他人毫无容身之处。你会随意让人从你心上剜去一块肉吗?不会的。”
她低垂着眼睫,口吻平静的陈述,略带稚气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高阳瞬时觉得低估了一个十八少女为爱痴狂的决心,近乎偏执的认定一个人,死性不改。
话说到这儿,苏玫也不再问了,自然的扯到其他话题上,一扫方才沉闷的气氛。
饭后高阳开车将苏玫送回家,一出电梯门就看见傅近舟的背影,西装外套搭在左侧臂弯,脊背挺直微垂着头。
苏玫看着有些痴了,鬼使神差般放轻脚步声走过去,站定伸出手从身后缓缓抱住他,脸埋在后背,嗅到衬衣上清淡的香味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时,贪恋像疯了般滋长。
手下圈锢的动作更紧,像抓住救命稻草,贴在腹部的指节揪皱了衬衣,她不出声,就维持着这个姿势。
电梯响的那一刻,傅近舟就知道是她,清晰感应到她每一步的起落,凭声音在心中衡量着距离,冷眸看向腰间的手,瘦小到他一个巴掌就能裹住。
傅近舟移开眼,输入密码推开门,苏玫听到滴滴的声音松了手跟着进屋,傅近舟到哪儿她跟到哪儿,眼睛不挪一下,黏人得很。
傅近舟从房间拿了换洗衣服走到浴室门口,听见脚步声,转身堵在门口,下巴朝客厅一扬,“来劲了,我去洗澡你跟着干吗。”
苏玫瞪他一眼,“不跟你跟谁。”
她嘴巴微撅一动不动,傅近舟抿紧唇角说:“很晚了,回去吧。”
才不走呢,苏玫自动忽略掉话里的指示,往前又迈了一步,一把抱住傅近舟,趴在他胸口仰着脑袋,将羞涩什么的忘得一干二净,一脸期待的说:“我们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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