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正要上前去追,被南诗雨给拦了下来,南诗雨抿嘴一笑:“不必去追了,这倒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是个难得的好人。我要的,是他的忠心,忠心可不是这些匣子里的东西能比得的。走吧。”
这些话不胜不巧,正好被隔壁包房的郑意给听了去,郑意轻声低笑起来。今日他跟刘尹有约,本来是在酒楼,得知南诗雨要前来这处客栈办事之后便把刘尹叫来了客栈。
看着郑意忽然笑了起来,刘尹不禁有些好奇,却也没有过问,郑意在他眼中有些行为甚是诡异,他不必知道。刘尹忽然将头转至窗外,眼前一亮。
郑意察觉到刘尹的异常,也随了他的目光一同看去,发现刘尹盯着的正是一个高挑的蒙面女子,郑意看得出那是方从隔壁出来的南诗雨,不禁笑着打趣刘尹:“小侯爷啊,你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平日里的旧爱你不要了,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可真是让人心寒啊。”
刘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几下,回过头来干笑几声:“郑大人这说得是甚么话?那人像是我的一个熟人罢了,来人啊。”
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子跑了进来,低头凑到了刘尹的跟前,刘尹跟他低声吩咐了几句,郑意拿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
片刻后待那侍从跑出去了,刘尹才带着笑脸迎上郑意的目光:“郑大人,今夜会宾楼,可一定要来哦。”说罢跟郑意告辞,自顾自地走出了客栈。
南诗雨顺着上辈子的记忆,让柳树架着马车驶向一个偏僻的巷子,待到了地方,南诗雨带着金枝下了马车决心走进去。
柳树忙拦着:“小姐,这地方偏僻,你一人带着金枝,怕是不安全。”
南诗雨道:“你放心,大白日的,不会有人敢光明正大动手的。”
柳树只好作罢,听从了南诗雨的吩咐。南诗雨带着金枝向巷子里头七拐八拐才走到了一处酒馆门口,瞧着门口那挂着的几个大字,南诗雨不由得笑道:“原来这时候,就已经这么狂妄了,真是岂有此理。”
正打算带着金枝踏进去,忽然后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前来见着了南诗雨,纷纷指着南诗雨道:“就是她!将她抓起来!”
南诗雨抬头跟酒馆里的几个汉子对视,那汉子看了看外边的侍卫再看看南诗雨,低头继续喝起酒来,仿佛这一切全然与他无关,他甚么都听不到似的。
南诗雨主仆眼看着那群侍卫涌了上来将她们团团围住,质问道:“慢着!你们这是要作甚?是否认错了人?”
为首的那位侍卫极为嚣张,拿着长枪就指到了南诗雨的面前:“不会认错,你就是小侯爷要的人!”
南诗雨眼瞳锁紧,京城上下能有几个小侯爷,自她回京后能与她过不去的小侯爷不就是镇北侯的儿子刘尹吗?
金枝挡到了南诗雨的面前,她亦害怕地浑身颤抖。那群侍卫拿着武器渐渐逼近,南诗雨的手心不停地出汗,她握紧了双手,犹豫着要不要向外洒药粉。
那群侍卫看着南诗雨主仆被逼迫到了角落里头便动起了手来,为首的那位更是用长枪把金枝推到后头去,金枝不慎脚底打滑,往后退了几步居然踩到了南诗雨的脚!
南诗雨亦在向后推,金枝这一踩让她一个踉跄,也跟着站不稳向后头直直摔了下去,南诗雨甩开了袖子就要向外边洒药粉,这药粉还未飞出去便听到了侍卫们的阵阵惨叫声,着实凄凉。
南诗雨并没有直接摔到硬邦邦的地上,而是摔进了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直直,南诗雨正好奇地抬起头,谁知竟对上了郑意的目光。一时有些惊讶,郑意怎么会在京城中,还偏偏就在这时出现。
郑意对上南诗雨的目光,低笑一声:“南姑娘没事吧?”
南诗雨反应过来,急忙跳出郑意的怀抱,拉起了地上的金枝,向郑意行礼道谢:“原来是郑大人,今日之事多亏了郑大人出手相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郑意伸出手犹豫了几下, 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你无事便好,你的脚......”
金枝起来后还是站到了南诗雨的面前,警惕地望着郑意,像极了一只护着孩儿的母鸡,郑意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南姑娘真是有个忠心的奴婢。”
金枝不解道:“这些,是个什么人?怎会好端端的围堵我跟小姐?”
郑意轻轻“嗯”了一声,详做思考,好一会才道:“南姑娘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金枝口快,不等南诗雨开口便回答了郑意:“怎么可能,小姐方回京城不久能得罪什么人。”话音刚落,金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焦虑地望了一眼南诗雨,“他们说过小侯爷......咱们回京路上,碰上的小侯爷,那不就是刘公子吗?居然敢偷袭小姐,这事回去后定要告诉老爷!”
南诗雨回应道:“罢了吧,这事父亲是管不住的。父亲不过就是一个三品官,那镇北侯......不提了,金枝你去巷子口找柳树,我的脚似乎是伤着了,恐怕没法走这么远的路。”
金枝瞧了一眼郑意,她觉得郑意是个极为可靠的人,也不知是如何回事她就是相信郑意会保护好南诗雨。金枝方离开一两步便看到了不远处,一个汉字抱着刀在看着她们,金枝被看得心里直发寒,忙低下头赶紧跑去巷子口找柳树去了。
郑意看着南诗雨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奇道:“南姑娘究竟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南诗雨冲郑意行了一礼,思虑再三才道:“郑大人,这事能否请你保密,且先不要告诉我的父亲。”
郑意心中并不意外南诗雨的请求,但还是要明知故问:“为何?”
南诗雨有些沮丧,垂头丧气道:“若真是小侯爷干的,哪怕是父亲,也会对此无能为力的,我回京才多长时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我也不愿做父亲的受此为难,算了吧。”
郑意的眼神中充满了笑意,既然南诗雨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打算再多管闲事了,只得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南诗雨再次冲郑意行礼以表感激之情,谁知她脚底不稳再次向一旁倒去,郑意眼疾手快将她揽入了怀中。南诗雨直直撞入了郑意的怀中,抬眸正好能瞧见郑意那张颇为俊俏的脸庞,赶忙低下了头。
郑意瞧了瞧南诗雨的脚,只怕是方才太急伤着了,只得将她扶到了台阶之上。南诗雨不解,却也只能坐在台阶之上,正打算开口向郑意询问,谁知郑意居然拿起了她的小脚,一脸认真道:“南姑娘的脚怕是崴了,我会一些推拿,可以帮南姑娘将骨头正位。”
南诗雨急得摇头摆手,想要将脚缩回。
郑意却是不愿松手,一直抓着她的脚踝处,缓缓道:“可是这时间长了会很难恢复,皆时更容易被你父亲发现,到时候你要如何向小南大人交代?”
南诗雨眼珠子转了一圈,郑意说得着实在理,无奈之下便只好答应了郑意帮她推拿,但她还是用衣裙紧紧遮着腿。
郑意伸出手脱下了南诗雨的鞋,这才发现南诗雨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就连足都是天生光滑,光泽细腻,仿佛冰玉一般,令人眼前大开。再想起南诗雨那倾世容颜,郑意不难发现,假以时日南诗雨必定能够大放异彩,压倒京城中许多闺阁女子。
郑意为南诗雨做着推拿,不经意问道:“南姑娘,这一个月后的清香书院的考核,你准备得如何了?”
南诗雨回答道:“皆时我定会参加的......哎呀!”南诗雨只听着“咔嚓”一声,吃痛一下,脚似乎就好了,她随意晃了两下,发现竟然不疼了,便喜笑颜开。
郑意站起来道:“好了,南姑娘要不要起来走几步?”
南诗雨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得意过了头,便慢慢收住了表情彪了郑意一眼,方才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现下还要泪珠正挂在眼角处。
郑意见状,心中如琴弦有人拨动一番,忍不住颤动几下。南诗雨这时站了起来,向郑意行礼:“那多谢郑大人了。”
郑意道:“南姑娘这答谢可真是敷衍,要不这样,你送我一副字画便好,如何?”
南诗雨答应地极为爽快:“这可不是甚么难事,城中有一家极好的古玩店,郑大人喜欢甚么字画,到时候随我去挑就好了。”
郑意向南诗雨上前几步,将南诗雨逼进了角落里:“我不要那些玩意,我要的是南姑娘亲笔的瘦金体。”
南诗雨打量了他几眼,细细想着她身上也没什么特别能拿出手的东西,郑意也不像是个对她有所图谋的,不像是别有心机的模样,思索了一阵后便也松了口:“那好吧,我答应了郑大人就是了。”
郑意向后退了几步,又跟南诗雨恢复了方才的距离,笑道:“拿过几日,我定亲自去取。”
话音刚落,金枝便领着柳树跑了进来,柳树听说南诗雨的脚受伤了也不等金枝说完就如风般冲进了巷子,瞧见了南诗雨忙蹲下来:“是小的来迟了!小姐可要紧?能不能走?此地不宜久留,我背着小姐先回去吧。”
南诗雨点点头,柳树把她背起后冲一旁的郑意匆匆行礼带着金枝速速离去。
琉璃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懒懒散散,不解问道:“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要跟南二姑娘纠缠,她说的话一听就是假的!”琉璃极为不爽快,“此女心机太重,大人还是多加防范才是啊。”
郑意反问:“她说了,一个月后的书院考核,她会去。”
琉璃惊得大张着嘴巴:“啊?可是那举荐牌她不是送给她六妹妹了吗?她还怎么去啊?真是胆大妄言。”
郑意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他这次倒是很是期待南诗雨究竟会如何做。
琉璃忍不住提醒道:“大人还是离此女远些,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大人。你忘了她在南府老宅做的事情了吗?她可是把她的手足跟她的婶婶都算计死了。”想起这些,琉璃便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更宁愿上战场去厮杀。
郑意不打理琉璃,上前踢了几脚躺在地上的侍卫:“这样,你将这群人给小侯爷送回去,再给小南大人送给帖子,就说过几日我将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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