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把南诗雨跟金枝送回了南府后自己便在南诗雨的院子外边候着,金枝跟柳妈在南诗雨的屋子里精心伺候,听闻了今日的事情,柳妈即心疼又担忧地骂着:“这个小侯爷,真是目无王法!今日是小姐,明日还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倒大霉呢!”
金枝也连连点头赞同,心中不平:“可不是吗?小姐,今日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啊。”金枝一想起南诗雨说的南陵不会管这事,心中便操心得很。
南诗雨也难得赞同她们:“放心吧,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否则来日,岂不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红花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担忧道:“可是这事又不能让老爷知道,否则指不定怎么败坏小姐的名声呢。唉,小姐,今日那个大夫又来二公子的院子了,二夫人那边也叫了人跟进去。”
南诗雨点点头,华年现在还未松口,继续为蔡春华办事也是应当的:“这样,红花你出去通告柳树,就让他下午过来一趟。”
柳妈用热水泡了手巾敷在南诗雨的脚上,怜惜道:“小姐,今后出门可得万分小心,万一还碰到像小侯爷那样的,你叫老奴怎么办啊?你若出了什么事情,老奴怎么跟夫人交代。”
南诗雨安慰似的朝柳妈抿嘴笑笑,她这辈子是上天眷顾才回来的,绝对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
金枝道:“幸好这次咱们运气好,那个郑大人似乎是个好人,救了咱们。”
南诗雨眯起眼睛,忍不住喃喃自语:“好人吗......”这话难说地说,今日太着急她还未来得及问郑意为何会在那里,又为何会出现地那么巧,这是不是好人,只怕是个未知数。
夜晚,会宾楼上,刘尹拿着酒脸上堆满了笑意,走到了郑意面前行礼道:“郑大人,今日多有得罪,那几个人我已经严惩过了。多亏了郑大人及时出手相助,否则还不知他们能闹出什么事来。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女......”
郑意打断道:“诶,小侯爷莫要谦虚,没有你的指令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吗?”刘尹干笑几声,脸都红了,郑意起身凑到刘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出手是为了帮你,有些人是不可以随意动的,你明白了吗?”
郑意眼底闪着寒烈的光,就算是夏日最毒辣的日头也难以融化,刘尹吓得手中的酒险些就洒了出去。郑意瞧着目的达到了,便坐了回去:“这样贸然的事,若是再发生,对谁都不好。我是军中人,向来是杀人不见血的,你明白吗?”
刘尹吓得又是一个机灵,忙从位子上站起了身子,笑脸相迎:“是是是,郑大人说得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这样我自罚三杯!”瞧着郑意脸色好了些,刘尹拍了拍手,“来人,叫几个美人上来伺候郑大人。”
郑意喝着酒瞥了一眼刘尹,随了他去。
第二日,华年坐在南吏庆的一旁为南吏庆诊脉,脸色严肃。
蔡春华瞧着华年这都诊了半日了也拿不出个主意来,不由得急起来:“哎呀,华神医,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好歹拿个主意吧?”
华年皱着眉头:“夫人莫急,待我好好想想。”
蔡春华气急败坏,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狰狞地质问华年:“你!你是不是想要什么好处?你尽管说,不管是什么我南家都可以满足你!要钱还是田产铺子?”
华年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解释道:“夫人你误会我了,我岂敢!”
蔡春华许是被火气冲昏了头,加之这几日愈发炎热火气也怒了几分,竟是不相信华年的话了:“你是不是打算拿当年的事情要挟我?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让父亲救你!如今倒好你居然反咬一口,你说,你到底要什么!”
华年根本不清楚蔡春华今日这是怎么了,忙给她磕了一个头:“夫人,老身何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南公子中毒太深,在用药方面老身还需细细斟酌。否则无法清除南公子的毒,也是老身对不起蔡家不是吗?”
蔡春华死死盯着华年的脸色,这许久了也未瞧出华年有什么异常来,这才确认了华年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没把当年的事情告诉别人。即使这样,蔡春华还是无法消气,指着华年恶狠狠道:“华神医,你可别忘了我父亲当年对你的救命之恩!你若是说出去了,别怪我不顾情面手下无情。”
华年赶紧答应下来,脸色却是不一样了,心中也有了些波澜,不禁让他对蔡春华怀疑起来。
南陵正巧进来看着了华年跪在地上,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夫人怎地让华神医跪在地上?”
蔡春华上前解释道:“老爷回来了。是我心急了,再说了华神医本就是父亲身边的奴才,给我下跪乃是常事啊。”
南陵笑着,蔡春华这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便由着她去了。
跪在地上的华年听见了这话,背地里顿了一下,握紧了双手。
蔡春华瞧了也不瞧地上的华年一眼,拉着南陵出去你侬我侬去了。
南诗雨这边难得的平静又被打破了。
兰梅是蔡春华乳母的女儿,长得也是天生丽质,成日里仗着母亲是蔡春华乳母的身份在府里横着走,甚是喜欢摆架子,出门在外更是喜欢把自己当成主子家小姐。
南诗雨看着她扭着腰肢走过来,口中的茶也不甜了,甚至难饮得很,周围的空气都要被污浊了。想到了兰梅上一世的结局,南诗雨不禁蹙眉。
这动作恰好被兰梅看在眼中,顿时心中不爽得紧,过来后也不向南诗雨行礼,全然不知尊卑为何物:“二小姐,夫人让你过她院子去。你可别耽搁了,否则到时候夫人说我的不是,我就说是小姐你动作慢。”
瞧瞧这语气,这哪里还把她自己当成个下人。
金枝扶起了南诗雨一块出门,一路上南诗雨都在观察着兰梅的走路姿势,心中对她的猜测也确认了几分。
兰梅这一路走得又快又急,南诗雨有脚伤不由得走得慢些,便被兰梅多次不耐烦的催促:“这怎么回事啊?回了京城了,难道二小姐还吃不饱饭不成,走得这般慢!”
金枝受不了兰梅对南诗雨发难,开口争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说咱们这些做下人的没伺候好小姐吗?都是下人,你怎能用如此语气对小姐说话!”
兰梅用手撩着头发,走到了金枝面前,毫不客气说道:“都是下人?你可别把我与你们相提并论,我母亲可是夫人的乳母,夫人尊敬地很,你倒好......你这般出言不逊,意欲何为?你想翻了天不成!小姐......”兰梅不屑地看了一眼南诗雨,语气更是轻薄怠慢,“二小姐算哪门子小姐?也不瞧瞧,这满京城,谁认得什么二小姐。”
南诗雨上前走到了兰梅的面前,眼神冷冽,兰梅正要说些什么谁知南诗雨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啪”的一声响亮地紧,周围的下人忙跪下来。
兰梅被打得不知所措,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南诗雨,南诗雨绕着兰梅走了几圈才缓缓开口:“我算哪门子小姐?不管我算哪门子小姐,只要你在这府里头一日,就得称我一日小姐!我始终为尊,你为卑。难不成,咱府子里头,竟然是主子听下人的话吗?”
不等兰梅回答,南诗雨继续道:“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何为尊卑有别。你出身卑贱,是南府的侍女,你为卑。我出身就是父亲的女儿,生来就是小姐,为尊,你就是伺候我的命,下人伺候主子天经地义,明白了吗?”
兰梅被堵得无话可说,南诗雨瞥了她一眼,带着金枝甩袖就走。
到了蔡春华的院子门口,便听到了院子里头传来三个人打骂嬉笑的声音,真是好一副谈笑风生的好画。
兰梅急急忙忙跑进去低着头汇报,南梦儿瞧了她一眼,便不打理她,忙着招手把南诗雨迎了进来,笑着道:“二姐姐来得真是时候!快帮我,一同笑话四姐姐,四姐姐总欺负我。”
南梓欣瞧见了南诗雨,站起来行礼:“二姐姐安。六妹妹就会告我的状呢,二姐姐可别听信了她的话。许久未见了,我可是想二姐姐想得厉害,快坐过来,让妹妹瞧瞧姐姐。”
蔡春华从里头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瞧见了兰梅脸上的印痕,倒也不说话,把南诗雨迎了进来。
谁知南诗雨脚下一歪,竟撞倒了南梦儿手中的茶,浇了南梦儿一身,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南梓欣见状连忙上前把南梦儿扶起来,南梦儿摔了一跤,浑身都是泥巴,脏兮兮的。南梓欣皱眉,怒气一下便冲了上来,方才的笑脸也一散而去:“二姐姐这是作甚?六妹妹不过就是问你要了那举荐牌,二姐姐何必这么小人之心,咱们可是一家子的骨肉。”
兰梅得意地看着南诗雨,她受的耳光,自有蔡春华的女儿为她讨回来。
南诗雨受了委屈,两眼含泪楚楚可怜,坐在地上放声哭泣起来。
蔡春华蹙眉,上前训斥南诗雨:“雨儿,你哭甚么!难道你四妹妹说得不对?你不就是故意撞倒了梦儿手中的茶吗?那茶还是热的,你瞧瞧你......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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