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带着各自的贴身侍女到了偏房,这一处是天馨为了防止各家姑娘们出意外特意备下来的,便是给大家更衣用的。
刚进去不久,南梦儿忽然惊呼一声:“哎呀,荷包呢?”南诗雨跟南梓欣回过头不解看着她,“二位姐姐们,我的荷包丢了......许是来的路上人多撞丢了,那可是父亲所赐,能否向姐姐们讨了丫鬟去寻?”
南诗雨点点头,告诉金枝:“你去跟着她们一块寻寻看,快去快回。”
这一下屋中只剩下南梓欣与南诗雨二人,二人背对着背更换着衣裳,静得能听见意料摩擦肌肤的声音。
最后还是南梓欣先打破了这静谧:“二姐姐,你心里不会不舒服?你瞧瞧方才孔逸然与四皇子殿下那般,她居然有脸弹凤求凰,真是不知羞耻。”
身后的南诗雨不为所动,继续更换着衣裳,南梓欣见她如此镇定,便走到了她面前:“二姐姐,你可不要太大度了,别人外头说说就行了。咱们姐妹,你就不必这样了吧?我看呐,你再不收拾了那孔逸然,他俩迟早得闹到官家面前去。”
南诗雨两眼微红,南梓欣刚说完未过多久便小声啜泣:“这......都怪我无用,他们这般光明正大,我如何抵抗得了。再说了,我又不介意殿下纳个侧妃。”
南梓欣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稍稍转了一圈眼珠子,思索一阵才道:“侧妃?只怕孔逸然是窥视你的正妃之位呢。你瞧瞧,她都当众弹凤求凰了,这置姐姐于何地啊?真是不知羞耻......”
南梓欣在一旁喋喋不休,看似为南诗雨打抱不平,实则是在挑唆南诗雨与天宇雄之间的关系。
屋中点了木麝兰香,着实沁人心脾。
南诗雨瞧瞧转过身子去,南梓欣只当她是要更衣也就背过脸去不再瞧南诗雨,南诗雨用余光偷偷留意着南梓欣,手中的香料竟悄无声息地进入了香炉之中。
瞧见南诗雨许久无话,南梓欣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真是个木头人,随即不再搭理南诗雨。
少顷,南梓欣只觉头昏眼花,脚底发软:“二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很困?”眼前的南诗雨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说完便倒地不动了。
南诗雨屏住气息,上前晃了晃南梓欣,确认她昏过去后赶紧处理了香炉,将那别与木麝兰香的粉末一一挑出后拿出面纱给南梓欣戴上后转身离去。
南梓欣的眉目间与南诗雨有六分相似,这戴了面纱竟然还真的像极了南诗雨本人,哪怕是南陵在此估计也会把南梓欣认错。
南诗雨瞧瞧退出了偏房,向后院走去了。
刘尹和天信知本是在前院陪着众多姑娘和公子们,瞧着这中途有人退场了,大家也累了,天馨便叫人抬了糕点上去让大家歇息片刻,这两人才得空溜进了后院之中。
两人正在后院中乱逛,天信知无聊道:“小侯爷啊,你觉得我四皇兄与孔姑娘如何?”
刘尹大笑几声:“般配,般配。”
天信知瞧了他一眼,“我也觉得他俩甚是般配,听闻四皇兄去更衣了,我也得去更衣,这后院......小侯爷自己逛吧。”说罢便转身离去。
刘尹站在原地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抓过后边的侍卫往前推去,“你赶紧去跟着七皇子,看看他究竟作甚去了。快去快去!”
天信知走在后院的廊上,似乎是带有目的般冲着偏房走去,南梦儿正巧带着侍女们回来,瞧见了天信知忙行礼:“七皇子殿下安。”
天信知停住脚步,端详起面前人,面容虽不及南诗雨与孔逸然,却也还说得过去,“可是有事?”
南梦儿抿嘴一笑:“殿下这是去哪里?这条路......可是通往偏房的,二姐姐正在偏房更衣呢。”
天信知顿时来了兴致,“你二姐?可是南二姑娘?”
南梦儿道:“正是。殿下,有一事民女不知......”南梦儿心虚般看了天信知一眼,“民女不敢欺瞒殿下,还是说了吧。实则,民女心中不满逸然姐姐对四皇子殿下眉目传情,怕二姐姐伤心,七皇子殿下若是乐意,不如先提前把二姐姐......”
天信知知道南梦儿的意思,他本也对南诗雨有些兴趣,不忍看孔逸然一片情深被辜负才拉扯着天宇雄前来,眼下既然南梦儿提了,他何不顺水推舟:“瞧四姑娘说得,像是本殿下图谋不轨似的。”
说罢天信知上前几步将南梦儿逼退至角落之中,南梦儿一时紧张直至背撞了墙间才颤颤开口:“殿......殿下这是作甚?”
天信知用手背轻轻抚摸着南梦儿脸颊,“四姑娘,你可别忘了这去找你二姐姐,是你撺掇本殿下去的。若是出了事情......”
南梦儿急道:“七皇子殿下放心!民女......民女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民女发誓!”
天信知见目的达到了,仰天长笑几声向偏房走去。
待到天信知走远些,南梦儿抓过自己的贴身侍女小莲,眼珠子慌乱看了一圈,“你......你快去!去通知四姐姐离开偏房,她在那里不好。”
小莲点头,绕着小路走向偏房,独留南梦儿一人在这后院之中。
另一处,孔逸然拥抱着天宇雄,把头埋入他的怀中:“殿下,你真的要娶南诗雨吗?殿下可否不娶她,她什么都不会,我不想居于她之下......我想成为殿下的正妃,要与殿下生同衾死同穴。”
天宇雄心疼地抚摸着孔逸然的头,安慰道:“你安心。就算我娶了她,你也始终是我心尖上的人,将来一定找个由头把她废了,立你为正妃。”
孔逸然两眼含泪:“殿下......”
两人正互述衷肠,你侬我侬,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哎哟”的惊呼,孔逸然慌得忙推开了天宇雄,定睛一瞧居然是刘尹!
孔逸然整理好自己:“小侯爷,你怎么会在这?”
刘尹笑了两声看向天空,“怎么四皇子殿下能来,我就不能来?孔姑娘,你这样不太好吧......”
孔逸然脸皮薄得很,跟天宇雄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居然被刘尹听见了,匆匆向天宇雄行李后便离开了。
春兰跟在孔逸然的身后,担忧道:“小姐,你说小侯爷会不会说出去?”
孔逸然头也不回:“他不会。他若是说了,咱们也把他的事情抖出去,到时候鱼死网破,看他如何收场。”
主仆俩打算回前院去,谁知路上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冲进小路里去,孔逸然蹙眉:“春兰,你瞧瞧,那人是谁?”
春兰望了几眼:“小姐,那个人好像是南梦儿的侍女,她怎么会走小路?”
孔逸然沉思一阵,放着光明正大的大路走着偏偏走小路,这里头定是有鬼:“你上去,把她拦住,别让她前去。”
春兰点头,一脚踏上了旁边的墙沿墙壁落在小莲的身后,她轻功了得,无声无息的小莲根本发现不了她。
春兰抬手便打向小莲的后脑勺,小莲甚至还来不及惊呼一声便倒地昏死过去了。
孔逸然慢悠悠走上前来踢了两脚,确认小莲昏过去后才厌恶地开口:“这贱蹄子,好好的路不走偏得走这无人的小路,谁知道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南诗雨站在不远处的角落中,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安静等着。
南梦儿只在原地停留了一小会,便冲出去把刘净植和一堆的姑娘们引向偏房了,只道是更衣时发现了好玩的玩意,要请诸位姑娘们前去看看呢。
南诗雨瞧见了那一大群人渐渐向这边移动过来,找了个地藏了起来。
偏房中,天信知看到了倒地的南梓欣,他与南诗雨只有几面之缘,自然是认不出眼前人究竟是谁,只能将其默认为南诗雨。
天信知一人正要关上偏房的门对南梓欣上下其手,不知哪来的丫鬟惊呼:“呀!七、七皇子殿下!你不准关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
天信知转过头怒道:“出去!与你何干?本殿下警告你,你若是出去胡说,小心人头落地!”
丫鬟吓得不敢说话,行礼后匆忙跑走。
南梦儿跟刘净植有说有笑,那丫鬟跑得急,一不小心撞到了南梦儿手臂,手中的茶水险些洒了南梦儿与刘净植一身。
刘净植赶紧拉开了南梦儿,指责道:“哪里来的毛手毛脚的丫鬟?这么急作甚,你赶着去投胎啊!”
丫鬟急忙跪于地上,端着茶水的手微微颤抖:“是是是......是奴婢的错!小姐饶命啊!”
南梦儿甩了几下袖子,将那茶水都摔了出去,瞧着衣裳又湿了,甚至手臂之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不禁恼怒:“做什么走这么急?县主难道没让人教你规矩吗?真该叫县主把你打发出去!”
这丫鬟行为举止颇为奇怪,走路匆匆,语气也匆匆,甚至还有些颤抖,姑娘们不禁好奇围了过来:“罢了罢了,你为何走得这般急?”
那丫鬟断断续续:“奴婢从偏房来......里头......里头......”
南梦儿惊呼:“哎呀!坏了,二姐姐还在里头呢!方才我瞧着七皇子殿下走向了偏房,该不会是他们......”
人群中一片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我的天爷啊,那可是四皇子殿下的未婚妻,这若是未出嫁就被人玷污了,那岂不是大罪过啊?”
“何止罪过,我看往后南家都要抬不起头来。不过幸亏是七皇子殿下,还是可以嫁入皇室的,否则看南家以后怎么办。”
屋中,天信知扯下了南梓欣的面纱,一瞧这面容与方才流水曲觞宴上相差甚远,恼怒得把南梓欣抛开,在屋中颇为不满地绕了几圈。
一想到方才南诗雨的声音却又不舍得离开,天信知想了想反正也是南家的,何不干脆宠幸了去。
......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天信知仔细一听,这似乎是一大群人正在向偏方走来,他想也未想便赶紧抛开了南梓欣推开门走去。
谁知尚未走出几步,便遇到了刘净植、南梦儿及众多姑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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