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云山脉,在这崇阳大陆上纵横千万里。
小虫自从和萧南分开,便一直在纵云山脉里历练,到如今已过数十载。
直到五年前,她才深入到了这渺无穷尽的魔兽森林的中心。
五年之前,她一直在魔兽森林里横冲直撞、杀戮无数,从无一刻停歇。
她不得不如此,因为她的修为每增加一分,她逝去父母灌注于她脑海中的神识才会更清晰明了一些。
神识里有她父母的记忆,也有她所属的种族记忆,还有更为重要的东西——那逐渐展开的神识里还有无上的魔法修炼法则。
除了神识,她父母还把他们的龙珠化气灌入在了她的丹田内,五年前龙珠便已开始聚气成形,只是直到现在她也无法解开父母那两颗龙珠上面的禁制符文。
她自己形成的龙珠,在离开萧南的时候,她便取其一角送给了萧南。
那是她的血脉精华精粹而成,只要到达一定的距离,她便能感受到萧南的位置。
当然所能感受的远近,跟她的修为会有直接的关系。
她本会一直杀戮下去,纵云山脉里有无尽的宝藏。
兽魂珠她可以取之不尽,还能寻觅到各种珍奇药材。至于灵石之内更是不缺。
无数年来,各种等级的修炼者冒险进入到这片魔兽森林,总会有些倒霉蛋会抛尸在丛林里的某些角落,白骨森森,同时也会把存储玉遗留下来。
她不知道拾取了多少?她消耗灵石的速度如流水,即便这样,她龙珠里的灵石却还是越集越多。
她为此会经常想到萧南,“要是他知道我有这么多灵石,不知道会有多开心?这些都是给他留着的,全给他!”
数十年来,萧南和小虫不一样,萧南所经历的世事太过复杂,萧南所接触的是人类社会,喜怒无常,情仇万千。
他两也曾犯难与共,两者也皆曾把对方当做这个世界里的最亲密的伙伴,甚至是情感相依的唯一。
可后来萧南有了陆渺莹,有了卫双灵,有了荀悦……。
于是小虫在萧南心中便逐渐沉落,即使小虫会出现在他的梦中,或被他想起,那也是极其偶然的事。
这不是他的错,这只是环境使然。
而小虫却非如此,萧南的影子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闯荡在魔兽森林,她犹如异类,除了孤独便只有孤独,唯一的甜蜜慰藉便是在每天休憩下来的时候、想着那个把她当做掌中宝的男子。
五年前的一天,她总算在魔兽森林的中心区域安定了下来。
这里的魔兽,修为极高,充满了灵智。
和其它区域的魔兽不同,当她猎杀时,这里的魔兽没有逃跑,也没有蜂拥围攻,而是俯首哀求。
它们甚至可以用神识和她进行正常的交流。
“求您放过我们!我们愿意臣服于您,听从您的派遣,满足您的要求!”这是它们对小虫的允诺。
小虫也应允了这群魔兽的请求,于是在五年前她便成了这个魔兽世界里的女皇。
她为自己在这片区域开启了一个极为堂皇的洞府,除了她,无一生物可进。
洞府外自有一个气派的平台,是她接受魔兽们膜拜和供奉的专用之地。
她不许魔兽们对她以帝王之称,只准称她做“小虫”。这是萧南给她取的名字,她也觉得不雅,可她喜欢萧南这么叫她,她将永远都使用这个称谓。
那些高智商的魔兽很是不解,开始还不敢这么冒昧,直到后来才逐渐习惯这么去称呼这个可以轻易杀戮它们的小圣龙。
数年来,各种天材地宝,各种稀罕之物,便源源不断的汇聚到这个平台之上,然后被小虫收入囊中。很大一部分东西,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够在这里获得。
这些魔兽的确很有手段,对小虫也是异常的忠心,变着法的极尽所能的去讨她的欢心。
时间一长,小虫也不再是只取不予,她也会时不时的吐出几缕圣龙精魄赏赐给众兽。
这于小虫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之举,可于众魔兽来说,这圣龙精魄却是无上的恩赐,能够获得其中的万一,就能大大的强化它们体魄,以及增强它们的各种魔法技能。
她不再杀戮,便有更多的时间用于修炼,系统的有规划的去修炼。
同时也更有闲暇去整理父母给予她的那些神识信息,至于对萧南的思念也频繁了几分、炽热了几分。
“再过两年,我就离开魔兽森林去寻你,然后再不分开,始终在一起……。”
她一直心怀愧疚,离开萧南的时候,她知道萧南很伤心,“可我必须这么做,再见他时,我就告诉他全部的原因……,”
她每次都用这些话来安抚自己心中的不安,可即便如此,她仍会觉得针刺一般的心疼。
她怀念躲在萧南怀中的日子,站在他的肩膀上打盹,爬伏在他的掌心,咬他的拇指……。
“那还是我幼小的时候,可如今我已经成了一个大姑娘,再也不能那样了……。”她每每在心中自语起这些,她便会觉得脸颊发烫。
她时常用自己纤弱玉润的手指去点碰自己的额头。和萧南在一起的时候,她还不能转化成人形,那时候萧南总喜欢用手指去点她的小犄角,那种被他爱溺的感觉,直透她的骨肉以至她的心神。
十年前她便能在龙形和人形之间任意转换,龙形的她行动更加敏捷,攻防能力也更强。
人形的她,各种感受能力却要强上好些。她会感受到更加明媚温暖的阳光,会彻底的体到风的柔和,树的翠绿,花的娇艳,水的清凉……。
人形的她也更喜欢坐在镜前,笑盈盈的和自己对望,她对自己的容貌甚至有些迷恋。
也许是天性,她极其的乐于打扮自己,虽没人对她的容貌衣着进行品评,她也在镜前乐此不彼。
可她对自己的打扮,全凭和萧南一起时,所见她人穿着遗留下来的记忆去进行的。
至于衣衫首饰是不缺的,以前拾取的存储玉中,不乏这些东西,多到她可以任意挑选。
但她在此地,毕竟没有借鉴,没有对比,也没人指点,即便是她在一番精心梳妆打扮过后,她也只是自我感觉良好,自我肯定,自我欢喜。如果按世人的目光去评判,却显不伦不类。
她在头顶两侧各挽了一髻,发丝倾泻至肩细密如瀑。可双丫髻不是梳的上下不匀称,就是两髻间相距的远近不合适,有时候双髻甚至还梳的一大一小……。
她最不该的是去给自己画眉,她原本柳眉弯弯极其秀美,她每天却非要多此一举,时常画得像是横着两根小木棍,漂浮在她的一双清澈明眸之上。
腮红过红,而且不匀,使得她娇巧的鼻子看起来都像是歪着的,今儿歪向左边,搞不好明儿就歪向另一边。
更别说她原本艳美柔嫩的嘴唇,她更乐意去涂抹,别说唇线,就是口红涂抹的厚薄,她都掌控不好。
但她还最乐意对着镜子启合着唇瓣,把嘴唇撅来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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