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出了门的时候,人人问好,云墓生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踱步到白莲花和兰剑侍的桌子边,看了看桌上的纸上一个个划掉的名字,开口问道:“还有多少没有还钱的?”
白莲花急忙起身,云墓生抬起伞搭到他的肩上往下压了一下,青年也不坚持,恭恭敬敬道:“大概有一半,我刚刚大致的数了一下,那十五个人中还有六个没有还钱,一百多人里还有七十个。”
“嗯,要下雨了就去对面的檐下。”
少年点点头就走进了对面的腾虎院,院内的侍卫见到了云墓生后恭恭敬敬的问好,云墓生点点头,“我要出去一趟,帮我挑几个人。”
“是,少爷。”
带着面甲的侍卫跑开了,显然是给上司报告了,短短的时间里,十个人就集合到了一起,一个面如雄狮的铁塔般男人出现在了云墓生的身前,“见过少爷,我是这边的四个指挥之一的钱三炮,今日我当值,不知少爷看这几人是否可以。”
云墓生看着一个个带着面甲的身影,高矮胖瘦都有,身上带着的兵器也大不相同,很显然是刻意挑选出来,若是云墓生所估计的不错的话,这批人是可以组成战阵的。
看到云墓生没有说话,钱三炮开口道:“若是少爷嫌外貌不统一,我再重新调人。”
云墓生摆了摆手,往院子内走了两步,“不用了,挺好,带我去见四管家。”
“四管家在擦拭他的武器,少爷请跟我来。”形如猛狮的钱三炮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云墓生一边四处看着一边跟上。
“叩叩。”到了一间没有门窗的房间前,钱三炮伸手瞧了瞧方门,不等钱三炮说话,屋内就传来声响,“进来吧。”
“吱呀。”
不经常开启的房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屋子内一片昏暗,房间不止这一面没有窗户,其他的三面同样没有任何一只窗户。
屋内传来脚步声,一个黑衣身影从桌子上在站起身后走往门前,边走边躬身道:“见过公子。”
钱三炮面露尴尬,这样的房间实在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邀请这一身白衣的少年进去,云墓生并不在意,门开之后有光照了进去,也能看得见路,于是抬脚走了进去,四处看了看。
一张低低的桌子,一个蒲团,墙上一张太极图,此外房中再无他物。
看着桌上的碎零件,云墓生认得出这是一张大弓,从袖子里拿出那纸袋子,弯腰放到桌上,“这个,送到山庄,不要有任何的意外。”
“是。”
屋内又看了看的云墓生走出了房间,门外等候的钱三炮见到了云墓生之后跟上,两人下了楼,云墓生熟门熟路的到了马厩骑上了那心爱的黑马。
“驾。”
卷云蹄下生风,腾虎院的大门口便出现一个白衣少年,雄壮刚健的骏马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的响声,在其身后十人的小队纵马而出,迅即跟上,云墓生的马匹乃是极为罕见的珍品,山庄这群嫡系侍卫的马也不是凡马。
一行人马直奔絮绒台,路上不少人驻足观看,白衣公子如玉,铁骑一身甲胄只露出眼睛,连马都是披甲的战马,一路上铛铛作响。
絮绒台侍卫听到马踏地的声音后面露凝重,这般整齐的啼声只有训练有素的战马,统一的战马踏地之时便是在养气,若是普通军队听到这般的马蹄声,不战便输了半截。
“东南方向出现战马蹄声,十来匹左右。”
一个侍卫对着楼上的雍容妇人报备,说完话的侍卫再去看,那批人马已经转到絮绒台之前的这条大路上了。
“是雪雨山庄的云大公子。”
到了絮绒台门前,云墓生翻身下马,对着门前侍卫道:“我要见你们的主事人。”
“好的,云公子稍等。”
侍卫消失在门前,另有侍卫邀请云墓生进楼,等到云墓生到了大厅内,三楼的妇人已经到了下面,见到云墓生之后稍稍躬身道:“不知云大公子为何而来?
云墓生笑笑道:“我有个八十万两白银的生意想和你们谈谈。”
“云公子请。”妇人伸手示意。
楼内很是空旷,一个人都看不到,门前的侍卫此时也回到了门前。
跟在妇人的身后,云墓生一直上到了三楼,少年打趣道:“不是说这三楼外人止步吗?”
“云少爷自然不是外人。”姿容极美的妇人转头看着云墓生笑了笑。
云墓生四处张望,想要看清楚三楼与二楼一楼的不同之处,听闻妇人的话之后开口道:“不是外人是什么人?你们絮绒台难道还是我雪雨山庄的下属势力不成?”
妇人并不在意,反而道:“若是少爷愿意合作的话,也无不可。”
楼外不少人看着絮绒台门前的一队黑衣黑甲的马上侍卫窃窃私语,脸上都带着面甲的侍卫并没有下马,马头一致朝向絮绒台,很显然若是云墓生需要支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门窗撞碎冲杀进去。
“叩叩。”
妇人在一处房门前敲了敲,“鹤令,云大公子来了。”
门从内打开,女子卸去了脸上的妆容,那种妖媚勾人变成了一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岁月静好之感。
“奴婢见过云公子。”
门一开,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云墓生点点头,看着一身贴身薄衣的鹤令,垂下眼帘对着妇人道:“要不我们就在外面聊吧,鹤令姑娘看起来不是很方便。”
鹤令看了下身上,这才发现自己穿的有些薄,半隐半露的,都是睡觉时候的衣服,急忙转身进屋找衣服穿上。
妇人并没有理会,反而是让开了路,伸手请云墓生进去,口中道:“鹤姑娘就是絮绒台为云公子准备的侍妾,公子无需见外。”
走进了屋内的鹤令突然顿了一下,意识道自己失态了之后调整好状态快步的走进床边衣架上找外衣。
云墓生有些无措,妇人的表现超出了他所了解的东西,那日云千羽说把鹤令要给他做侍妾,他还以为云千羽是说用武力来帮他讨要,但是现在的场面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
“絮绒台客气了,在下何德何能啊。”云墓生在门外稍稍站了站,见着妇人没有退让的意思,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轻纱披挂的床帘后一个身姿诱人的女子正在穿衣服,朦朦胧胧颇有些挑逗的意味。
“你我两家千年前一家人,何须见外呢?”妇人邀请云墓生在床边矮榻上坐下,鹤令也换好了衣服,伸手拥开轻纱走到榻边跪坐下,伸手去给云墓生和妇人倒茶。
云墓生笑笑没说话,这个他之前并未听说过,所以还是不接的好。
鹤令端起倒好的茶放到唇边轻轻的吹了吹,手试着温度恰到好处后端到云墓生嘴边,娇娇软软道:“云公子请。”
云墓生觉得怪怪的,这是什么意思,是喂自己喝吗?然后他就见到了鹤令轻轻的抿了一小口之后贴了过来,一只手揽上了自己的脖子。
云墓生看着鹤令越来越近的脸,脑子里顿时一阵空白,直到鹤令那带着淡淡香味的唇贴到了自己的唇上,温热带着女子体香混着茶香的茶水流到云墓生的嘴里。
少年顿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吻着自己唇的女子,鹤令被他一推顿时摔倒在了另一边,手中茶盏摔成了十八瓣,女子猛地吐出一口血。
云墓生第一反应是幸亏早点遇上雪迟迟了,还不算太亏,看着伏在地上的鹤令,顿时又觉得脑子不够用了,虽说鹤令刚刚又穿了衣服,但是没一件是厚实的,只是在轻纱之外又披了几层纱而已。
此时的女子两条白玉雕琢般的长腿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一直从腿看上去,越过高高的山峦,随后便是细弱柳枝的腰。
女子嘴角挂着血迹,楚楚可怜的回头看他,眼里装满了委屈的泪水,似乎在问他自己哪里不好。
云墓生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下午时候这个女人在台上是那么的容光焕发,像是五月的石榴花,无数人明着暗着偷看她,如今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若是被大众看到,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发狂。
云墓生一时伸手也不是,缩手也不是,摸了摸鼻子倒道:“鹤姑娘,你没事吧?”
那个之前见到满脸都是光芒的女子此时不说话,就在那一边哭泣一边看着他,嘴角的血迹也不擦。
妇人看着鹤令喝下茶,看着鹤令玉臂揽上少年,看着鹤令轻轻的吻上少年的唇,看着少年回过神后推开鹤令,看着少年下意识的咽下了那口带着少女初吻香气的茶水,看着鹤令摔倒在地嘴角流血,但是什么都没说,动都不动。
看着云墓生的为难,妇人这才开口道:“鹤令向来身子骨柔弱,被少爷这一推可是直接去了半条命啊,少爷可真不知怜香惜玉呢。”
云墓生这才想起这个委屈的在那哭泣的女子因为身体不好错过了好几次的絮绒台花魁评选,连露个面的简单事情都做不到,可见身体如何,自己这一推想必之下确实可以要了她半条命。
慌忙伸手将鹤令扶起来,只是女人就这么借着这个机会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脖子不松手,看着云墓生有些恼怒的脸色,褪去一身红衣,换上了淡青色轻纱的鹤令倔强的扬着头:“公子要是不喜令儿,那就再推一次摔死令儿好了。”
云墓生伸出去的手只能缩回来,鹤令却将脸贴到了他的脖子上,就这么抱着他不动。
妇人看着跪坐在云墓生怀里的鹤令,看着鹤令,实际上却是对着云墓生说道:“公子,我絮绒台的花魁就是这个世上的第一花魁,不知这美人体香混着茶香的茶水味道如何?可符合公子心意?”
云墓生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妇人却再次道:“处子香味的茶应该是符合公子心意的吧?这是鹤令第一次亲男人,若是有不合公子心意的地方,多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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