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祖师

第十五章 奇葩中的佼佼者

    
    第十五章奇葩中的佼佼者
    天色已晚,三人打坐的打坐,睡觉的睡觉。至第二天早上,由长亭晚带领,往洋薇浣那去。
    拐过许多街角,在一处四面八方都无甚邻居的一处孤宅停了下来。
    长亭晚神色逐渐暗沉,越靠近这个院子越觉得有如大石压身,移动不得。
    终于走至门前,视线清晰,杨柳岸和小怜对眼前的场景万分骇怪。
    大门两侧的墙上,两团凝固的血迹泼在上面,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那门上杂七杂八贴的五颜六色的各种符咒,画的也皆是错漏百出。这么许多符咒一起使用,让人不知道这贴符的人到底是意欲何为。除了一些符咒,门栓上还挂着一条麻绳,上面裹着些白色的粉末。
    光从这门上的布置,便能领略洋薇浣此人的奇特。
    长亭晚早知二人心中疑虑,主动解答:“这是我母亲布置的,用来,镇我身上的鬼!”
    “无稽之谈。”杨柳岸如听痴人说梦,嗤之以鼻。
    长亭晚神色凝重,转过来对杨柳岸道:“师姐,大门如此布置,便说明母亲不在家中。”
    “不在家中?”
    “不好!”长亭晚拉起杨柳岸便跑。
    杨柳岸虽然不知所以,但身子还是跟了出去:“怎么了小七?”
    长亭晚面色焦急:“她定是去找洛姐姐麻烦,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找不到我,定是在她那里。”
    杨柳岸停下轻轻将她拽住,温声道:“别跑了,如此误事,我们幻身过去。”说罢将长亭晚和小怜拢在一处念决幻形。
    “可怜可怜我吧,把我女儿还给我,她一定在你这……”
    还未站定,便已听到一个妇人声嘶力竭,言辞诚恳的哭诉。两个丫鬟护着洛知还,不让她靠近,她便扑在其中一个前面拉拉扯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纠缠不清。
    站定再看,那妇人竟然正是洋薇浣。
    杨柳岸打了个冷颤。这几日对她的印象都是狠毒凶残之类的字眼,忽见如此行径,虽然还是鲜廉寡耻,但这伏低做小的样子真让人刮目相看。
    长亭晚:“幸好她只对我凶狠,对别人,还是会照顾大家门面。不然洛姐姐的两个丫鬟哪里拦得住她。”
    说罢,长亭晚疾步上前。
    “洋夫人,晚儿真的不在我……晚儿?你怎么来了?”洛知还看着长亭晚惊讶道。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洋薇浣像是见到了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咬牙切齿,怒目吼道:“小贱人,终于出来挺尸了啊!躲到哪去了?偷了老娘的银子,躲在外面不回来。让那潇湘馆的人过来找我的晦气,我打死你这个贱人……”骂着便高举右手冲过来。
    杨柳岸正要上前拦下,可洛知还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那洋薇浣还未骂完便早已反应过来挡在长亭晚前面,一把抓住她的手。但由于力量不足,洛知还自己踉跄一下,差点跌倒,长亭晚赶紧将她扶住。
    洋薇浣狠狠的将手扯了回来,但表情语气还是努力客气着:“洛小姐,你又拦我做什么?这么多年每回我要教训她,你只要在边上就要管一管。她是我女儿,我还不能管教她了?”
    洛知还也平声静气的说:“洋夫人,你再怎么讨厌她,也不该将她卖去潇湘馆那样的地方。既然已经卖了,身契文书,白纸黑字,她与你无关系了。你这又是何苦?”
    洋薇浣当下愁容满面,强行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哎呀,苍天哪!我是把她卖了,可她把我的银子偷走,还偷了她的身契文书。让那潇湘馆的人上门来指着我这孤儿寡母的鼻子骂啊。”
    杨柳岸暗暗狂笑:“不不不,您这话说的都不对。银子和文书是抢走的,不是偷走的。而且也不是小七做的,是我做的。连人也是我抢走的。”
    洛知还厉声道:“洋夫人,这便是您的不是了。青天白日的岂能颠倒黑白呢,明明是您乔装打扮的去潇湘馆找女儿拿银子,潇湘馆的老板才将你赶出来,告诉你晚儿已经替自己赎了身。”
    当下围观的百姓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怎么会有这种老子娘呢,把女儿卖到勾栏院还要找她拿卖身换的银子。”
    “就是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呢,这是让女儿当了死鬼还要不得安宁。”
    杨柳岸转过头去看着长亭晚的侧脸,她表情漠然,似乎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早已麻木不仁。
    想来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情不在少数。
    洋薇浣忽然跌坐在地哭吼道:“她要是不偷我的银子,我会去找她吗?这个死女子,在家就跟我事事对着干,好吃懒做,不孝不义。白养了,白养了……”
    洛知还气的蛾眉倒蹙,从一丫鬟腰间一把抓下荷包,掏出几张百两的银票。努力压住怒火,平顺气息道:“这是您要的银钱,今日你就当将晚儿卖给我了。从前您再怎么虐待她,并没有起过卖她的心思,我故不敢开这个口。如今您横竖要将她卖出去,到不如卖给我的好。”
    洋薇浣见了银票,立刻大变活人。方才哭的死去活来,现在脸上还挂着泪,就开始满脸堆笑。杨柳岸不禁暗自佩服此人能将恶心人的本事练的如此炉火纯青。
    趁洋薇浣正抱着银票查数细看真假时,长亭晚这才面带愧疚的说:“洛姐姐,你赶快去上课吧,迟到了先生要罚抄书了。等你放学,我们在茶馆……”
    还未说完,只见那洋薇浣又疾步走向长亭晚,面目可憎的看着她。杨柳岸快步上前挡在洋薇浣面前,洛知还也将长亭晚往身后一护。那洋薇浣本就身材肥胖短小,杨柳岸又比较高挑,立在她的面前,洋薇浣便只能仰望。遂骂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个道士又像个和尚,还有你,出去鬼混了两天,穿的跟这个不男不女的一样了?”洋薇浣目光甩向长亭晚。
    方才种种污言秽语长亭晚皆无甚反应,可听她如此说杨柳岸,终于厉声道:“母亲,你要寻我的麻烦就冲我来,不要带上别人。”说着自己走上前去,转身向杨柳岸和洛知还行了礼道:“此事必须由我和她二人自行了结,若累及二位,我于心不安。”
    杨柳岸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向长亭晚点了点头。洛知还本想说点什么,最终甩了袖子转过身去。
    一行人走至无人之处,杨柳岸和洛知还在一旁肃立等待。长亭晚和洋薇浣在不远处“谈判”。
    洋薇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长亭晚,叉着腰绕着长亭晚转了一圈,像极了在庙会上选骡子的老汉。洋薇浣忽然恶狠狠的吼道:“跪下!”
    长亭晚面无表情,拂衣跪下。
    闻声,杨柳岸和洛知还两个人心中都是一紧。杨柳岸心中劝诫自己:“此事必须她们二人有个决断,否则怨气积压难以了解。洋薇浣若伤了她,自己能轻易的将其恢复,但这纠缠不休却非旁人可以插手。”
    见长亭晚乖乖跪下,洋薇浣冷笑道:“不论如何,也是老娘我生了你。如今你是有好去处了,但你的骨头你的肉还是老娘给你的。你说说这个怎么还?”
    一听这话,杨柳岸玉眉擎起,握紧梨月准备出手。
    方才那劝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
    长亭晚还是平静的说:“你想如何?”
    洋薇浣语气阴冷,蹲下来瞪着长亭晚说:“你挨我三鞭,一鞭还了骨头给我,两鞭还了血肉,三鞭还了恩情。怎么样?不亏吧?”
    洛知还气的发抖:“真是无耻之尤,晚儿从小到大挨了她没有三万鞭也有两万,还要打人,这种事情也有瘾吗?”说着便要走上前去准备阻拦。杨柳岸也疾步上前,可长亭晚立刻喊道:“洛姐姐,师姐,你们不要管。挨了这三鞭,我从此便是自由之身,求二位姐姐成全。”
    洋薇浣怪笑道:“听到了没?这是我跟我女儿的事情,你们少管闲事。”
    本来听长亭晚言辞恳切,杨柳岸也稍微有些接受,可那洋薇浣一开口,实在是将人的火拱得呼之欲出。杨柳岸也不走路,直接拂袖幻身而至,一把掐住洋薇浣的脖子。
    那洋薇浣吓得大惊失色:“是妖怪吧?跑这么快”
    “师姐住手!”长亭晚喊到。
    杨柳岸看看长亭晚,将洋薇浣一把推开。
    长亭晚认真道:“师姐,你别担心我,三鞭而已。我从小到大吃了多少鞭子自己也数不清楚,有时一天挨四五十鞭也不是没有。不用担心我,我再也不想受母亲的恩,若能与她划清界线,此时什么都忍了。”
    杨柳岸仍然面露难色,好不容易再将师妹寻回,自己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岂容别人如此作贱。
    洛知还走到杨柳岸身边,二人看着长亭晚,不知如何是好。
    “师姐,洛姐姐。”长亭晚拜了下来。
    洛知还拉了杨柳岸道:“晚儿就是太倔,随她一次吧。”
    二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一旁,四只眼睛直直的盯着洋薇浣。
    洋薇浣不敢再看杨柳岸,把目光投向长亭晚。
    她将鞭子拿出,在地上抖了两抖,使足吃奶的力气挥鞭而下。
    一鞭、两鞭、三鞭。
    长亭晚没有喊出一声,但额头布满汗珠,嘴唇发白。
    出乎意料的是,三鞭过后,洋薇浣没有停下来,而是再次挥鞭而下。杨柳岸拔剑上前一挑,将那鞭子碎成几段。
    “这……这鞭子之中,怎么藏满了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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