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当真是心急。”一直都背对着众人的皇帝终于开口。
这声音…
阿肃朝络棘看了一眼。
络棘的脸色很难看,连阿肃都听得出来,别说是她了。
“臣只是怕那些乱臣贼子今日若不除去,来日必将成为心腹大患。”上庸候对今日皇帝的态度有所不悦。
皇帝悠悠地转过身看着他,“祖父怕是忘了,朕,才是这五州的皇帝。”
上庸候僵了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表面上却还装着,“是老臣的一时着急,还请皇上治罪。”
阿肃自皇帝转过身之后便紧紧皱着眉头,悄声问道,“络姑娘,桑稚公子怎么会是当今皇上?”
“不知道。”络棘强忍着怒气。这个男人原来一直都在骗她,口中一句真话都没有。
祭坛上的桑稚眼皮跳了跳,他知道络棘现在怕是恨不得撕了他。他清咳一声,“祖父倒也无需如此。”
络棘抓着手中的匕首,紧紧盯着祭坛上那人,若他敢下令对他们不利,她一定不计后果杀了他。
“不过…朕觉得这个假冒的说得也没错,朕的皇位确实坐的不是那么心安理得。”
“什么?”
“皇上他在说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传言是真的?”
“……”
一时之间,人群沸腾起来,上庸候一脸震惊地看着语出惊人的皇帝。“皇上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祖父怎么如此惊讶?”桑稚笑着看着他。
许久未见的一景一脸严肃地从皇帝身边冒出,展出了一道圣旨,示与众人。
“…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四子晏,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皇子晏。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这道遗诏就像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上庸候的脸被气成猪肝色,“胡闹!简直是在胡闹!”
众人被这情况惊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应劫也是一脸震惊,这也太突然了吧…
当今皇帝自己宣布他的皇位有假…这…这可以列入千古奇闻了吧。
而那始作俑者的皇帝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阿肃,可以叫我们的人动手了。”络棘面无表情,既然他已经帮应劫铺好了路,那她也乐得接受,等这事过后再找他算账不迟。
只见阿肃放出一个信号,原本祭坛周围的禁军便一个一个接连倒下,原本的位置已经换成他们自己的人。
上庸候等人大惊,桑稚看起来却并不意外。
这事的最后,上庸候,天水候等人以谋逆之罪抓入天牢,皇帝目前被幽禁于皇宫,而应劫立于幕前,成功得到郡阳候,明渊候的支持,只待皇袍加身。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很突然,大家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样子,不过对于应劫来说,这个结局还算圆满。
此时的皇宫之中,络棘一脸阴沉地看着桑稚。
桑稚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阿燏。”
络棘瞳孔骤然放大,一脸震惊,“你叫我什么?”
“阿燏,你不记得我了吗?”
络棘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桑稚叹了口气,“你果真不记得我了。”
络棘幻化出一把利刃直指桑稚面门,“别在这跟我打哑谜。”
桑稚不躲不闪,只是看着她,“我是山海。”
“你,你是那本书衍生出的灵。”络棘的眼睫微颤,她原以为这世间只有她是特殊的存在,没想到他的存在更为荒唐。
桑稚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接近我?”
桑稚缄默了些许时刻,“你的存在会扰乱这人间的秩序。”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不是!”桑稚急急解释,“女娲大神造人之时,也同时给了人七情六欲,人类一生所应遭受之事本都是上天注定,可若人类用一个故事便可以换得重生,未免对其他人不太公平。”
络棘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所给他们的是等价的生命,我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言外之意就是:她乐意!
“从你第一次为那个男人拔下你的雀翎的时候,错误就出现了,皇子晏确有帝王之相,可却寿元甚短,他本不该存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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