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兮绘声绘色同他们讲完自己这次的经历之后,顿时一连打了几个哈欠,萧以琛心中明白,怕是那药效的缘故,再加上她这几日怕是受了不少苦,眼下已经哈气连连,一副嗜睡的模样。
萧以琛道:“兮兮,你先在此好好休息。”
后者闻言,只点了点头,心中暗叹,这陈太医的药当真厉害,她这才喝完药没多久,便很是嗜睡了,只软糯地道了句好,任由他扶着自己躺在榻上,刚一沾上软枕,景兮便陷入睡眠之中……
周围三个男子见状,很是宠溺地看了看她的睡眼,心中很是心疼,不过却都自觉噤声,生怕打搅她安睡。
……
萧以琛眼神示意了一下,随后二人便同他到了乾清宫的书房。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星罗棋布,黑沉沉的夜幕中星月灿烂,秋风阵阵,宫里到处装潢华丽,栈道上,青石路板两侧,几乎每隔一丈便点着一盏灯笼。
书房里,荣王终于开口问道:“皇上,兮兮的伤,太医如何说?”
荣王发问,方才见皇上那般动作,心中明白,只怕……
苏睿舟坐在荣王下首,心下一提,浓浓的担忧浮现。
萧以琛拧眉,看了一眼荣王,这才轻呼一口气,沉声道:“左手伤了筋脉,太医说不可使力,需要将养。”
荣王习武,自然知晓筋脉对人的重要性,手臂伤到了筋脉,那可不是小事,闻言,荣王目光灼灼地望着皇上,等待他的下文。
“只是,以后左臂有影响,很难恢复如初。”萧以琛心中懊悔,面对荣王,还是决定如实告知。
“什么?”
“什么?”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前者是荣王,只见他很是震惊,脸上担忧之色尽显。
后者是苏睿舟,巨大的愧疚将他淹没,眼眶发红,一颗揪得紧紧的,宽袖下,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荣王摇了摇头,随即喃喃道:“不会的,兮兮自己医术很高,说不定她自己就能治。”
倒是萧以琛一怔,是啊,小姑娘的艺术很明显优于太医,说不定她自己早就知道了,因为有办法,所以他才这么淡定,一定是的!
心里隐隐生出一股子期望。
苏睿舟眼神一亮,对啊,景兮她连恭亲王的先天不足之症都能治好,或许她自己就有办法。
“王叔,您放心,朕不会让兮兮有事的。”萧以琛抬眸,看着荣王,很是认真道。
这句话,像是承诺,又像是保证,让荣王心中稍安。
下首的苏睿舟抬眸,飞快地看了一眼那个尊贵的帝王,心中暗叹,若非因为自己,景兮怎么如此?
霎时间,苏睿舟心中苦涩,犹如吞了黄连般……
……
接下来几天,景兮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
被安排的生活”。
明明自己可以的做的事,完全有人代劳,自己全然成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小姐!
而这几日,景兮也留在了宫中,因为荣王不放心她的病,皇上发话,所有,景兮便这么在宫中住了下来。
不过,对此,大臣们连个屁都不敢放,恭恭敬敬,宫里的人早被萧以琛清理过一遍,那些探子眼线早就被清理掉了。
余下来宫里当差的,都是守得住嘴的,谁也没有往外吐露半个字。
不过尽管如此,景兮在皇宫小住的事情,不可避免,还是有好些人知道了,不过这些人眼下可不敢犯到皇帝头上。
也没有谁敢在此时造谣生事,乱嚼舌根,再说,他们都知道昭宁郡主住在宫里是因为受伤之故。
且,景兮落崖,生死未卜之际,那些落井下石说风凉话的人,差点没被皇上斩了,没见着皇上都因此推了两天早朝么?
再加上,荣王那尊杀神,可是时刻盯着他们,他们哪里还敢蹦跶?
以至于,景兮在宫中住了将近半个月,京城里连个浪花也没能翻起来。
倒是齐王世子萧远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还拉到了午门斩首示众。
皇上用他的铁血手段,再次向人们表明他的意思。
而这招杀鸡儆猴用得是相当的妙啊,上回景兮失踪,说风凉话的大臣,看着邢台上那个被折磨得不成样的萧远志,心中寒毛颤抖,后背发凉,再也不敢吱声。
……
“郡主,您怎么到屋顶上去了?上面风大,快下来。”
皇宫里,景兮正坐在屋顶上,举目四眺,还别说,这帝王就是奢侈,这皇宫真是富丽堂皇,虽然没有未来世界那般建的高楼大厦和能量防护罩,但是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在这冷兵器时代,也算是守卫森严了。
新柳站在屋檐下,朝着自家郡主说道。
景兮闻言,心中无奈,这才九月份,秋风煞是凉爽,她在屋顶上正惬意着呢。
今日的她一袭浅绿色抹胸长裙,腰间系着宽约三指的腰带,纤细的腰肢看起来更加不堪一握。脚踩绿色绣花白底鞋,腰间还挂着一串铃铛,秋风吹拂间,发出几声清脆的铃铛声。长长的墨发,分别在两侧高高扎了一小丸子,用浅绿色丝带扎着。
长长的丝带混合着垂落的长发随风飘扬,额前是轻柔的碎刘海,两侧留着两缕龙须发,不仅如此,两侧的丸子附近,还夹着两个翠绿色的发卡,小巧精致,可爱极了。
巴掌大的小脸,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灵动极了。微挺的鼻梁下,浅玫瑰色的唇瓣水润无比。
这些日子住在宫里,她不知道琛哥哥如何与父王说,竟然连父王都同意她留在宫中小住,甚至第二天,还派
萧峰将新柳接进宫里,贴身照顾她。
不过,平日里三餐用度,基本都是琛哥哥亲自动手投喂,胳膊拧不过大腿,景兮瞧着琛哥哥认真的模样,到底也没有拒绝他的行为。
不过,这么些天下来,她根本不被允许动左手,一旦她左手使力了,某人便会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让她自愧不已。
寻思着左右也无事,景兮飞身跃起,轻易地就上了屋顶,随意坐在屋顶上,瞧着这宫里的景色,也才有了这一幕。
“新柳,我没事,这屋顶上的风好是凉爽,要不你也上来吹吹风,看看风景?”
景兮坐在屋顶上,右手朝着下方的新柳招呼道。
闻言,新柳连连摇头,这里可是皇宫,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上这屋顶。
见自家主子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新柳心中着急,万一皇上瞧见,可如何是好?
景兮见此,也不勉强,冲着新柳笑盈盈道:“这屋顶上的风景可好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简直憋死我了,我都想去京郊山里转转了。”
新柳连忙开口,劝阻自家主子道:“主子不可,眼下您的伤还没好,怎么可以去山里?”
“额,我这不是觉得无聊嘛?你瞧,我的手都好了。”
说着,景兮冲着新柳挥了挥左手,比了好几个动作,表示自己左手并无大碍。
见此,新柳心中担忧极了,只得时刻注意主子。
……
秦国,叶昭得知了这么个意外消息后,也没了赏景的心思,只想亲自告知父皇这个好消息,归心似箭。
主仆四人一路快步往都城赶去,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住宿歇脚,以及采购干粮等等,他们都没有额外停留,很快便离开了夏国的边关,穿越各座城池,终于在经历了将近半个多月的路程后,顺利到了都城关口。
进了关口,再行两天路程,便能抵达都城。
这一路,叶昭是兴奋的,一直在想着她最大的收获。
秦国皇室还不知,他们找了十几年的人终于要有消息了……
……
皇宫里,新柳见自家主子在屋顶上待得兴奋不已,终是不忍扫了郡主的兴致,只得在屋下注意着她的动作。
倒是因为如此,新柳身后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都没有注意道。
景兮也不在意,直接仰躺在屋顶上,看着蓝天白云,思绪纷飞。
一时间也没有注意道某人的到来。
直到那道身影到了新柳前方,这才注意道,急忙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嗯。”
在外人面前的萧以琛,一向是沉默寡言的模样,今日,男子身着黑金色龙袍,黑色真皮披肩,袖口与领口处皆绣着暗纹,腰间一条宽约三寸的暗金色腰封,脚踩黑色白底流云短靴,整个
人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站在那里,宛若天神。
再看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面如冠玉,俊美绝伦。深邃幽深的眸子此刻漾着一抹笑意,嘴角悄悄扬起一个弧度,显然男子的心情极为不错。
他的眼神缱绻柔和地望着屋顶上的小姑娘,心底有些无奈,这些日子为了小姑娘的伤,他生生让她在宫中住了许久。
那日从太医口中得知她的伤势后,勒令太医封口,不许对她多言。
全然忘了小姑娘自己就医术卓绝,没想到几日过后,知晓他的意思的小姑娘,笑吟吟地对他说,她手臂上的伤能治,她也给自己配了药丸,完全不用担心。
是已,他才松了口气。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柔声细语地同她说,让她住在皇宫里,甚至还使出了“美男计”,这才如愿住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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