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有点惨

66 新面孔

    
    我颓然倒回软被,力气像是随了方才消耗殆尽。懒得同他说些什么。
    只觉得愈发冷了起来,
    窝进被褥里齿间还在不停打颤。震荡的神识难安,自嘲自卑的一笑。
    自我逃避的捂住双耳,将他的声音拒之脑外。所有的回应单字用滚来做回应。他搂了被褥想将我抱起好生讲理一番,但没能想到我此回的挣扎板动。
    先前他尚有耐心慰藉安抚。后而被我的排斥拒绝心烦意乱。我愈用力,他也同我较劲般的更加用力。臂膀有力箍束的我动弹不得,被塞进被褥里抖的绝望。
    我不服输。趁他松懈便张口就咬。臂膀脖颈连同脸上都被我狼狈的咬出个乌青的牙印来。他钳住我的双颊稍一用力,下颌便失了力钝痛迟缓的传来。
    “……”
    更痛的厉害了。我受不住的板动身躯,踢蹬双腿将解开他的束缚。两人纠缠间,连腰腹间的伤都无甚在意。直到猩红血水弥漫而出,染红了整个衣襟,包括一小块锦被。血色猖獗点燃在雪白锦被上,犹如盛放的梅花。挺傲于寒冬。上一个在我宿宁宫内见血的还是憬妃。
    她恨我厌我恶我,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牺牲着栽赃陷害。
    我却在这段时刻怜她悯她怀念她。
    手触的黏腻同觉哥哥罕见的惊慌失措齐齐涌入脑内。我愣愣的抬起手,无痛无痒的对月举着手看指腹间的腥血加了薄痂在手上覆满。
    太医匆匆而来。一套的针灸包扎后,敷上麻沸散镇痛,虽灼的厉害但好歹好受了些。
    账幔垂下。他再一次消失在我眼前。我晕沉想睡,模模糊糊嗅见安神的熏香同了腥苦的草药一同送送入。
    明明已经睡了那么多,还睡不够似得连日犯困。想留心观察下外面还会发生些什么。
    不知不觉又入了黄粱一梦。
    梦中有名老妪背对我在一口井前梳妆打扮。乌黑长发垂了一地。明是祥和的气氛,我缓步靠近,心中却十分害怕,隐隐有不详之感。
    可手脚不听使唤。硬被一股邪力拉扯着触碰到那名老者。乌黑秀发瞬间如同秋枫簌落,枯萎掉落了一地。层层叠积,紧紧的围成圈将我包裹。最后转过来一张七窍流血却没五器的面容。
    我骇的惊醒,入目是黄昏美景现实中,濒临恐惧极点才好受些。从梦境脱离还惊魂未定,又惊觉这竟是正阳宫。手摸了摸腰腹,干燥的纱带稳妥缚压。再没有了昨日的黏腥。疼痛也像全部祛除。
    屋外人听了响动,掀了床帘观我。一双眼灵动可人,笑问道:“谨妃娘娘。您感觉如何了?”
    怎么又是副生面容。先前伺候我的巧儿和辛来都去了哪。连那怜儿都消失不见了。我心隐隐有些排斥,任意妄为的攀住床柱起身。
    她忙道:“娘娘。娘娘您这是作甚。这伤势未愈,您?”
    我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净脚踩了床下软毯。跌跌撞撞起身不想待在此地。
    哪儿都好。就是不想待在这正阳宫内再自讨没趣。
    但没想到,明是比我矮一头纤细可爱的小姑娘。力气大的惊人,一记手刀劈的我颓然倒下,只能怒瞪着双眼愤懑瞅她。
    她倒无所谓,继续笑容盈盈。反为我厌恶讨厌的神情所开朗活泼。“娘娘,陛下说了,若娘娘您不配合,我可出手制止你的一些行径。”
    我被她强扛在臂膀上安妥放于床榻。她双手托腮活像看见了羊的狼,一动不动垂涎若滴的看着我。“娘娘,您这细皮嫩肉的。一定没受过苦吧。可不可以给我咬一口。”
    这等僭越的话定不是宫里的人。我厉了声问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人。若是擅自伪装成宫人,到时受罚可不是你能承担的后果。”
    她笑眯眯无所畏惧道:“娘娘这是在关心我吗?——不过,近来宫里新换了掌势的太监,内侍宫人们乱成一团,辞旧迎新,多出来些新鲜面孔。也没什么好起疑心的。”边说她边拿指尖绕了我几根头发把玩,语气尚存可惜的叹道:“娘娘刚入宫时的头发浓丽乌黑,像极了西域洞窟里的黑宝石都快要发光了。怎么现下发梢带黄,分叉开合,这般憔悴。”
    我惊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明是?我初见的人才对。”
    她促狭一笑,“娘娘这般想知道我为何知道?其实我啊,在娘娘您入宫的那一天起便留意到您了。别不信喔,我届时可是很想做娘娘您手下的宫人。”
    “……”她见我真的不信。刚刚的喜悦开朗渐转成颓然丧气,“好吧好吧。那我就如实告诉娘娘您了,这些都是我主人说的。他知道娘娘您以前的好多事情。拜托我来看望您时,就将些许事情告诉我了。”
    我继续问道:“你主人是谁?”
    她自豪道:“我主人当然是大名鼎鼎的荣亲王林风裳了!”
    这却是在我的猜想之外。我狐疑盯她出言,“你主人派遣你来是做些什么?”
    “当然是关心娘娘您喽。娘娘您可不知道,自从得知您被人伤了后。我家主人抓心挠肝成宿成宿的难入眠。头发都掉光了不少。”
    我冷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明是这般的冷漠排斥。她仍旧笑眯眯,比我稚嫩的面容硬是忍耐宠溺我半响。最后她低低道:“确实如娘娘您说的这般无错。就像我家主人,是贪婪您的美貌和聪慧。而我就不同了,我比主人肤浅多了。我只爱娘娘您的玉容冰肌。若娘娘不想让我咬。那娘娘您可以咬我。”
    我忍不住戏谑道:“你长狗的。怎么不和狗抢食。偏生来我这里?”
    她恍然大悟,“言之有理啊娘娘。那这便去寻至走兽啃咬两口。到时候啃完了您会机会再让我啃一口?”
    “我倒是没能想到您一个姑娘这般登徒子行径是同谁学习的。”
    她头次羞赧,犹豫不决许久才回道。“这些…都是我在主人身边伺候久了。耳濡目染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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