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帐虚掩,宋长宁越发的清醒。
“你能把你的手拿开吗,别碰我。”
沈寒年声音透着点委屈。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宋长宁无语的掰开他的手。
“你现在得行为已经让我没办法相信了。”
沈寒年叹气,咬住她的耳朵。
“是你太有魅力了。”
宋长宁冷哼。
“你怎么不说自己定力差。”
“我定力不差,是你的问题。”
宋长宁说不过他。
熬了几盏茶的功夫,宋长宁败下阵来。
“如果你想抱我,那就安静的抱着,别动手动脚的。”
“嗯。”
沈寒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宋长宁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手搂着她睡觉。
沈寒年身上的味道淡淡的。
令人安心,宋长宁没靠一会儿就困了。
“你说你,追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小时候不和我说?”
在睡着之前,宋长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并且急于求证。
沈寒年轻笑。
“还不是因为你太小了,而且我觉得以前对你够明显了。”
“很多事情都只对你一个人做。没想到你半点感觉都没有,你说你有良心吗?”
宋长宁冤枉。
“你做了,我就把你当哥哥一样,谁知道你本来是怎么想的。”
沈寒年轻笑:“这么说,还是我的不是了。”
“自然是你的不是。”
宋长宁翻身搂住他的腰,头枕的有点不舒服,调整下姿势。
“嗯,是我的不是,好在我后面表达清楚了,要不然,你真的就被人抢走了。”
“你不是表达清楚了,你是上手上的早了。”
在他第一次强吻的时候,宋长宁就傻眼了。
留下的印象也很深刻。
“长宁,我会努力考个好功名,然后把你娶回去。”
“嗯,我相信你。”
“你除了我,就没喜欢过别人吗?”
宋长宁突然话多了起来。
沈寒年抿唇:“没有,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漂亮,后面你三番五次救我,通过接触,我更加喜欢你,从小喜欢到大。”
“那我这样,就是青梅竹马吧。”
“嗯。”
沈寒年低头吻了下宋长宁。
“是的。”
身边多个人,宋长宁没有预想的不舒服,反而比平时起的晚。
睁开眼睛,宋长宁偏头看沈寒年。
那人还在睡着。
闭着眼睛,睡的很熟。
她想下地去买点早饭。
这边没有吃的。
刚要动,就被沈寒年拦腰掐进去。
紧紧的搂进怀里。
“别走,再睡儿好不好。”
宋长宁为难的想推开他。
“不好呢,我等会儿要回医堂去。”
晚去会儿虽然没人说她,可她留在这,她怕别人多想。
沈寒年收紧手臂。
“不行,我还没睡够呢,下次抱着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抱着她睡觉好舒服。
今天晚上就不能了。
宋长宁听他这样说,心忍不住软下来。
“那就一小会儿。”
“好。”
宋长宁重新躺下来,什哈年嘴角勾起。
他故意的,刚刚就醒了。
抱着宋长宁入睡,浑身都特别舒坦。
宋长宁没想到他有这么多花花肠子,被他抱着,很快又睡着了。
等她醒来,日晒三竿。
沈寒年眼睛瞪的老大,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你!”
宋长宁穿衣服洗漱,餍足的男人慢腾腾起来,跟在她后面收拾。
“没事的,不就是一上午。”
“可有娣姐姐肯定要开我玩笑的。”
“那你也开她的。”
她一个都成婚的了,怕什么。
他们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
宋长宁洗完脸,看看时间,这功夫去反而不太好。
下午再回去吧。
放慢速度梳头。
梳头水淡淡的香。
长发梳开,沈寒年拿起簪子。
“我帮你梳头。”
“你会吗?”
“不会。”
宋长宁觉得好笑:“那你干嘛要帮我。”
“你教我。”
很难想象,日后手握权臣的男人,竟然在这里学着给女子梳头。
“你先把这边挽起来……”
宋长宁若是不依他,他肯定要闹的。
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弄。
宋长宁任由他帮忙自己梳头发。
沈寒年乖得很。
虽然是第一次为女子梳发,做的还不错。
“喜欢吗?”
“嗯。”
也是第一次被男子梳发,还梳的不错。
宋长宁心底欢喜的。
弄好,沈寒年吧她拉起来。
“那你帮我冠发。”
“你这般迫不及待,怎么不等我主动说。”
宋长宁无奈的笑了。
“给你。”
沈寒年将梳子递给宋长宁,宋长宁接过,几下子帮他把头发冠起。
都收拾好,沈寒年带她出去吃饭。
吃完饭,沈寒年回书院,宋长宁回了弘医堂。
“小长宁,说吧,上午为什么没来。”
果真没躲过钱有娣的盘问。
“起晚了。”
宋长宁憋得大红脸。
“你们昨天一起睡的?”
“没有。”
钱有娣哼哼两声,才不信她的话。
“你们上次都同床共枕了,沈寒年能放过你。”
宋长宁头皮发麻:“有娣姐姐好了,我们就是在同塌而眠,但什么都没干。”
钱有娣点头:“我知道了,我也没说什么,你看是不是。”
“你没说就比别人说的多了。”
“我知道你有分寸,别害羞,早晚你们也要经历那一遭的。”
性格使然,钱有娣对于身边人,从来不会拘于小节。
宋长宁对此非常无奈。
和钱有娣说了会儿话,开始给人看诊了。
有宋长宁在,刘墨回去睡个午觉。
宋长宁在这坐诊多时,街坊四邻都知道,那小丫头年虽不大,人是厉害的。
看病问诊,从不出错。
刘墨就更放心了,顺便给宋长宁涨了月银。
从六十文变成一百六十文。
夫人抱着小孩儿,四五岁的孩子有点中暑。
宋长宁开了药,夫人付完诊金离开。
这时走进来一个怀孕的女子。
长得有点胖,穿着粗布衣服,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宋长宁看过去,愣住了。
勉强辨认出眼前的人。
“你是宋香茗?”
宋香茗得意的昂起下巴。
“我才走多久啊,你就不认识我了?”
宋长宁嘴角微抽。
还以为她经历那么多事,会崩溃或者半疯,哪成想这人怀着身孕,还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也是厉害。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宋香茗看眼她,压根没把穿着体面的宋长宁放在眼里。
“孩子,时燕的啊。羡慕不?”
“真的是时燕的?那他人呢?”
“在外面的破庙里,借我点银子,我俩没吃的了。”
“你们是怎么回来的,不怕被抓到?”
“托你的福,一路沿街乞讨。”
“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我让你走的,我身上没银子,你继续出去沿街乞讨吧。”
那日她给了时燕几两碎银,花到哪里去了。
宋香茗如今这样,给她多少银子都不够。
不如不给,让她回家。
再差的情况,二叔二婶看到大活人,也比不知去向的强。
“宋长宁你怎么这么狠心,我怀着孩子呢,你就见死不救,你心肠不是最好了,最爱装好人,你竟然不管我。”
“你觉得我,我会对曾经害我没命的人,要多好。”
宋长宁冷笑:“我没那个闲工夫和你扯淡。”
“你想当好人,就得对敌人仁慈。”
“少在这放屁了,滚远点。”
这是宋长宁第一次,说这么难听的话。
别说,心里舒坦。
她早就想说了。
“小人得志,我不会一直这么落魄的,我会比你强,别以为没有你,我就会饿死。”
“我知道你不会饿死,要饿死,你早就饿死了。”
宋长宁面上不见喜怒,让宋香茗说的很无力。
宋长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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