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衍珂一路走来伤势倒是已经基本痊愈,只要不太过于大动干戈想来还是无恙。
当他站在京都城门之外时,他心中的已经有一种蠢蠢欲动按耐不住。
当然,其实也夹杂着一丝豪迈。
京都的城墙,果真高大壮阔,京都的人儿果然一个比一个强势,但他余衍珂此行,注定要让这座大城牢牢记住他的名字。
到了之后,余衍珂倒没有急着进去。
京都外围其实也是颇为繁华的。
因为近千年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个敌人能渗透到此处,所以云琅帝国朝廷也就越发放任京都的发展,以至于除了皇城宵禁之外,京都其他的地方却是根本不再宵禁。
纵使是夜间,那也是人声鼎沸,往来不绝。甚至可以喧嚣整夜,其繁华着实可见一斑。
余衍珂说真的,并没有想好自己怎么去见云姒。
是直接跑过去带她走,还是慢慢的来?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知道自己得接云姒。
当然,他停在京都外围的最大的原因也就是因此。
在京都外围游荡之际,余衍珂意外听说了云姒身上发生的事,他惊愕之余也有一些隐隐的不安与怒意。
只是没敢随意的发泄自己的情绪,余衍珂将这一桩心事给压下了。
他还需要熟悉一下这京都的环境,要是像个愣头青一样乱来,那被人埋了都是小事儿,最关键的还是他姓余,是西域余家的那个余。
天子脚下,他不得不多顾虑一些。
毕竟余家本就势大,作为从龙之臣,余家当年对如今云琅三分中原天下的格局有着不可磨灭的巨大功劳。
甚至可以说,要是没有余家抗旗灭狄壬,那云琅现在根本就站不稳,早就在内忧外患之下摇摇欲坠,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君临四方。
而正所谓功高盖主,对于余家,云琅皇室曾经可是忌惮得很。
之前将余家先祖加封异姓王之后便给了西平郡这样一块荒凉封地,名义上余家已经达到了巅峰,实际上暗地里却被削弱了不知多少。
只不过余家先祖虽然知道朝廷的明升暗贬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余家确实有些遭人忌惮,而余家与云家也不能因为这么一点事就分道扬镳。
云琅的江山,可有一部分是余家打下来的,是余家人的光辉与荣耀象征,更何况,余家与云家缔盟千余年,自然都有分寸在心,保证各自的安全感与适当的自身控制并不是坏事。
而余衍珂虽然不是余家什么大人物,可一言一行都与余家息息相关,若是行为不当被有心人拿来说事儿,那可有得烦。
本来近些年来针对西域余家的某些论调就在重新被一些人提起,皇室虽然对此不闻不问,可这些风言风语当真就没被皇帝陛下听进去一星半点?
至少余衍珂这个见识并不算多高的小人物觉得不可能。
余衍珂没急着进京,也是在想以什么姿态进去。
余家的虎皮自然是要用上一用的,甚至说不一定还要大用特用,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好歹也是被老祖宗召见过几次的人,这一点至少就与大部分族人不一样了。
当然,余衍珂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有些牵强的,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拿的出手的身份象征,所以有些不太自信。
要知道,他可不是来京都游玩的,他就是奔着在京都风头无两的云姒去的。
云姒以前给他说要站在她身边很难,当时他认为自己知道到底有多难,但现如今真正的到了京都,他这才明白,自己以前还是太过于没见识了罢。
云姒最近在民间的话题争议颇大。
原因就是她居然放出话来说自己的男人得有无敌人间三百年的本事。
就因为她这句话,不知道多少英雄好汉黯然退场,而那位在云姒如山如海的仰慕者里面都称得上是佼佼者的小霸王薛定平好像离云姒的标准也差了好一截。
这倒不是说薛定平太差劲,实在是云姒的要求高出天际。
余衍珂倒是没想到云姒还有这等手段,他在茶楼听那些个闲人扎堆的时候听到了这一茬,顿时觉得尤为好笑。
要知道,云姒当初给他的要求也不过是无敌世间而已,可还没加三百年这个期限。
真要是谁能为了云姒强无敌三百年,那还真是佩服,毕竟能喜欢一个女人,并为之付出近一生时光,这实在有些让人动容。
当然了,余衍珂一直认为云姒的要求不过是恐吓一下胆小无能的家伙而已,对于真正的强人厚颜之辈还是没什么用处的。
比如就说那个薛定平。
明明云姒都放话了,话里的意思也就没差提着扫帚撵人了,这家伙还是厚着脸皮蹲守皇城。
说实话,余衍珂听说这么一位之后,心情是有些复杂的,甚至有些庆幸,要不是他占了先机,跟云姒有了几年的双宿双飞的逍遥日子培养出来的坚实革命情谊,他还真没信心胜薛定平一筹。
对于这种坚持不懈一根筋的家伙,余衍珂只能骂一句厚颜无耻。只不过他忘了他当初的那些小手段,可不比人家薛定平来得高明多少。
--------------------------------------------------------------------------------------------------
余衍珂到京都已经快一周,他对京都的消息掌握的还是比较熟悉,至少某些大人的小八卦他还是知道得不少的。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到京都来,自然要多多了解一下京都的情况。
前天他走进了京都这座大城,习惯性的找了一处酒家。
京都的酒家可比帝国其他地方的酒家规整得多,吃酒的汉子们虽然也都是五大三粗的模样,但神情之间却是温顺了许多。
想来在这天子脚下,这些江湖浑人也不敢乱来。
如果说云琅其他地方的江湖人只是不敢随意动手,可要骂起架来那是一等一的凶悍,唾沫星子乱飞的话。
那云琅京都的江湖人那就真个是比小猫咪还要来得乖巧,只要没触到他们的底线,那是绝对比谁都和善。
余衍珂发现了这一现相,倒也没有不屑,只是觉着这些在江湖上漂荡的家伙实在有些可爱得紧。
当然,京都的酒家也并非只有江湖人儿光顾,什么名流清贵达官显赫,都是极喜欢到酒楼坐坐,喝上一小壶佳酿的。
这算得上是京都人们不大不小的一个风俗习惯。在这儿,若是喝不了几两小酒,那是会被人笑话的。
因此,京都的酒家也就格外的多,店子多了,竞争自然也就大,各酒家为了招揽生意,可谓是争奇斗艳,无所不用其极。
而余衍珂此刻坐着的酒家便是在京都也算小有名气的一间,名字起得一般,叫凤来阁。虽然拼了命的想要沾一点那瑞兽的光,只可惜取名儿人的功底实在不咋地,叫出来倒有些土里土气。
当然了,也就是叫着一般,实际上,这家酒楼生意是相当不错的,说是沾了那瑞兽的光也无可厚非。
余衍珂前天刚入京都不久就被这酒楼招徕客人的手段给吸引住了,为此颇感兴趣的进去消费了一下,完了后他觉着还不错。
其实主要还是那招徕顾客的人实在太让人难忘。
他记得是两个女子,一个娇俏可爱,一个冷若冰霜。
余衍珂正是在那个娇俏可爱的女子的招徕下对这凤来阁起了兴趣。
他之后还专门与她们交谈过,从那看起来要好说话一些的女子嘴里得知她叫唐忞寐,而另一个一直不说话只是默默做事的女子叫唐苿。
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余衍珂问她们为什么会跑来给凤来阁招徕顾客,因为凭她们的条件,实在不用这样抛头露面挣一些只够裹腹的钱。
当然,余衍珂在问出这个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也有些太想当然。只不过那位名叫唐忞寐的娇俏女子并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
她还很认真的回答余衍珂,说她们身无长技,只是长得漂亮,可好歹也是正经人,不屑于去做那些蝇营狗苟的龌蹉事。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努努力力的活着,一直为下一顿饭奋斗,有目标,这就挺好。
余衍珂对此倒是颇为赞同。
而这两女最让他感到难忘的自然不是唐忞寐的这番话,而是唐苿在凤来阁大堂中央表演的那一段剑舞。
当时的详细情景余衍珂记不太清了,他只是记得唐苿那剑舞的绝美,于金戈寒芒中带上丝丝缕缕的柔情,气势恢宏又不失儿女家的婉转,委实让人痴痴如醉。
余衍珂知道,没有一点剑道功底,那可是舞不出来。
想起唐忞寐说的她们两个身无长技,他倒是有些不太相信了。
不过,江湖中的萍水相逢,可不就是这样,十句话能有五句真那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余衍珂并不会莽撞的去质问什么。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