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素一颔首。“不然我五姐姐也不会抢了六姐姐的桃花笺,她想借着德音郡主的赏花会露脸,再结交几个权贵之女,借由她们攀上更有权势的人家,因为父亲的升官,之前她满意得不得了的婚事便成了鸡肋,想尽办法要退掉。”
“看来是我错了。”好心做坏事。
“你做了什么?”她问。
瞧他一脸阴沉沉的模样,玉如素大约猜了一下,以他世子爷的身分,加上胡搅蛮缠的性子,她爹升官大概和他有关,这些皇族是不跟人讲道理,只需“交代”一声,走走后门算什么。
他眨了眨桃花眼。“我往吏部尚书汪从良肩上一搭,他立即皮一颤的问‘九千岁有何吩咐’,我便说了岳父大人的名字,他就闻弦歌而知雅意的下达调令。”
“原来是你从中插手。”祖母还唠叨着官升得太快会不会出事,请人打听过了才安心。
“可是我好像做错了,反倒让你姐姐们的心变大了。”有野心不是坏处,但她们要的太多了。
她摇头,伸手握住他长有茧子的大手。“无妨,五姐姐的婚期在明年三月,只要她顺利的出嫁,剩下的六姐姐无须在意,母亲不会由着她蹦跶太高,五姐姐一出阁,她也差不多会定下了。”
只要不比嫡姐嫁得好,嫡母就舒心了,至于婚事,大多是让身边的柳嬷嬷去安排,只要交代得过去的人家便让庶女嫁,管她们日后过得顺不顺心。
“好,我保证她和已订亲的人家圆满入洞房,她一嫁我就来遣媒说亲。”谁敢坏了玉五小姐这门婚事他跟谁急,敢阻拦他的娶妻大计杀无赦,绝不轻饶。
杏眸一横,她轻瞋。“无极哥哥,明年我才十四足岁。”
还有一年才及笄呢。
“十四岁够大了,我不嫌弃。”王无极意味深长的往她隆起的山丘一睨。
“呿!你看哪里,眼睛不许乱瞄。”色字头上一把刀,可凡是男人就戒不了,还热衷得很。
“我看我的女人,光明正大,早晚还不是我的……”他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丝局促。
“八字还没一撇,花落谁家仍是未知数。”玉如素小声的嘀咕,不想让他太称心如意。
“你说什么?”他将手臂收紧,眼神狠厉。
见他听进去了,她眼睑一垂转移话题。“此行去安南还顺心吗?有没有受伤,据闻当地的蛊毒相当厉害。”
听到她的关心话语,蹦着脸的王无极神情放柔。“受了一点小伤,你帮我瞧瞧,在这里……”
“不需要。”她倏地缩手,横眉一瞪。
这人越来越没下限了,大白日的居然拉她的手往腰下探,还一脸邪笑。
“果儿,我疼。”他装痛。
“叫暗卫给你上药,看你还能做贼掳人,上下下下行动自如,想必伤势并不严重。”哭爹喊娘也没用,她看穿他的把戏了。
“我失策了。”唉,一步错,步步错。
又来了。玉如素懒得理他,坐在树上看得更远,她觉得自己离天空很近,心也更开阔。
“我应该叫暗五在我身上涂点血,用染血的白布多绕上两层,脸上则用粉抹白,装出不醒人事的样子倒在床上,你必定心急如焚的狂奔而至。”懊恼不已的王无极自说自话,不时轻叹两声好搏取同情。
“狂奔而至不太可能,即使名分已定也不容许我做出有违礼制的事,何况我们无名无分,不过肯定心急如焚,我怕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除了祖母外,他是第二个无条件宠着她的人,人非草木,她会不舍、会心疼、会为他不甘心,人生的路刚要起步便中止。
那一句无名无分令王无极深幽的双瞳倏地一暗,又听见什么最后一面,脸色微黑,暗自堵着心。“铁石心肠。”
她反驳。“是实际,我不是你,你能做的事我做不得,我改变不了庶女的出身,那是我的硬伤。”
“硬伤?”他听不懂硬伤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好话。
“说说看你在安南做了什么?”无谓的话题再争下去,两人之间铁定会吵起来。
见她把话转开,王无极瞪了一眼,但未恶脸相向。“安南这几年并不平静,只怕有人坐不住了。”
“又要打仗了?”人未走,她已先为他担忧,再会打仗的将军也怕天有不测风云的时候。
“本来八月过后便会起事,不过……”他神情得意的一笑。
“皇上便是派你去阻止战争发生?”皇上的心得有多硬,安南的民风剽焊,他想王无极死在那里不成?
你怎知是皇上?他用眼神询问。“是推迟,让皇上有时间命将军练兵,以及筹备粮草。”
“一定会打?”
“必打。”安南玉的野心太大,已经不满足现状。
“你……会去吗?”她不希望他去。
王无极沉默了一下,伸手将她的头推向自己胸口。“安南我熟,我是主将。”
“那你还想娶我?!”一股怒气忽地由胸腔喷发。
“这是两码子事,我生,你是我的妻子,我亡,你是我的未亡人。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为了她,他不会折在安南。
“王无极,你不要脸。”她脸微红,气他把生死两字说得太简单,不了解被留下来等待的人的心情。
那是煎熬,只为前方传来的一个信息。
“要脸做什么,我要你就好。”他嘻笑的往她唇上一吻。
“你……”哭笑不得的玉如素有想撞墙的感觉。
“好,别急,别气,说件让你包管笑出来的事,还赞我能干。”做人难得几回炫耀呀!以前做得再好也无人捧场。
因为说不得。
“说。”笑不出来拔你头发。
他嘿嘿开始讲古了。“我这回去了安南就干了两件事,一是炸了安南玉私自开采的矿山,让他的铁砂和银矿不能再开挖,入口处淹在几十丈潭水底下。二是劫了他藏在地库的银子。”
“多少?”一说到银子,她的精神就来了。
“一千六百多万两白银。”运了十天才运完,快把他累死了,他都不知道银子有这么沉。
“然后呢?”她要听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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