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衰神同行

    
    在医院这一呆就是整整三天，期间孙、朱二大爷以及柳大娘都来照料过他，当然来得最多的还是殷汐瑶，这三天她除了上班忙案子就是来帮穆安安端茶递水送饭吃，开始两天穆安安佯装手难以动弹，她还拿着勺子给穆安安喂过饭。只是穆安安的计谋被识破后，就难以享受这种待遇了。
    其实在穆璃璃的治疗下，穆安安的那点儿小伤早就痊愈了，在医院呆上三天也不过是为了让关心自己的人能够安心，等到三天一过，穆安安就迫不及待的出院了。说实话，这几天住院的生活虽然很闲适，但同样很枯燥，每天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还没有穆璃璃的陪同，他一个人的住院生活多少显得有些无聊。
    所以一到医生检查之后，递来了健康的通知单，穆安安便马不停蹄地换下了病服去办了出院手续。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正值中午，前几天的这个时候，殷汐瑶都会趁着午休时间来医院照料他。穆安安想着既然自己已经出院了，那至少也得通知殷汐瑶一声，总不能让她空跑一趟，于是穆安安拿起手机，刚刚拨通殷汐瑶的电话，就听一阵铃声在身后响起。
    “你一直在这儿么？”穆安安扬起笑脸转过身去，殷汐瑶就站在他身后，他之前竟没有察觉到。
    “之前不是跟你过不要提前出院吗？”像穆安安这种情况的轻微脑震荡，一般需要10到15天的住院休养，之前医生是这样交代的，所以殷汐瑶很不能理解穆安安刚刚过了三天，穆安安就已经走下病床了，在她看来，穆安安肯定又是在逞能。
    从兜里掏出那张打印不久，还挥发着油墨气息的健康证明来，上面有主治医生的签字。
    看到这张单子，殷汐瑶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同时脸上也多了一些笑意：“真没想到你恢复得这么快。”
    “哈哈，那是，你别看我瘦不拉几的，其实连我骨头缝里都长满了肌肉呢，身体素质那是杠杠的。”穆安安借机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瘦得只剩个骨头架的穆安安无论怎么秀也是秀不出肌肉线条的，不过殷汐瑶并没有借机挖苦他。
    “看来今天真是好事成双。”殷汐瑶微笑着感叹了一句。
    穆安安将眼神投过来，以为殷汐瑶会继续说，谁知就没有了下文。见到殷汐瑶调皮一笑，穆安安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故意卖关子呢。
    “另一件好事是什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的穆安安主动问道。
    “嗯……”殷汐瑶似乎想把这个关子卖到底了，往常都是被捉弄的她，今天倒还戏弄起穆安安了，挺有些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
    “快说嘛，殷大警官，到底是什么好事啊？你这样瞒着？”穆安安开始哀求了。
    “哼哼，你猜。”露出两颗小虎牙微笑的殷汐瑶显得极为可爱，但现在她是越可爱，穆安安看着就越来气。
    “我猜，我猜就猜，瞧你这样儿，是不是来医院的路上捡着钱了？肯定捡的还不少吧。”穆安安世俗的认为只有捡了钱的人才会笑得像殷汐瑶现在一样开心。
    “现在人都用手机支付了，哪有人出门还带现金啊？你猜的不对，再猜。”殷汐瑶摇摇头笑道。
    “额……那你就是捡到别人的手机了，说不定还是个挺贵的爱疯X。”
    “拜托，我是个警察欸，捡到手机我只会把他交还给失主，麻烦你的思路不要这么新奇好吗？”殷汐瑶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不是捡到东西？那会是什么？额……”穆安安咬着指甲，苦思冥想，“能给点提示吗？”
    “嗯，你之前猜的连边都没沾到，而且这是关于我的工作的。”
    “你的工作？怎么，你升官啦？当上警队队长啦？”
    “我倒也想，但是风队肯定不乐意呀。”
    “那是当上副队长了？”
    “你是觉得换到罗队他就会乐意了吗？”
    “那究竟是什么好消息啊？我的殷大警官，求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好吗？”穆安安姿态越发低了。
    “哼哼……”殷大警官樱唇微张，就在穆安安以为她终于要解答自己的疑惑之时，她却狡黠一笑，挑着娥眉道，“不说。”
    “啊，我的耶稣上帝圣母玛利亚，瞧瞧这个可恨的漂亮女人，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猜又猜不到，求也求不听，无计可施的穆安安颇感一阵无奈。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可能是穆安安垂头丧气的模样激起了殷大警官的“慈悲心”，她终于还是摆摆小手道，“其实我觉得你能猜到的，毕竟这个好消息是你这几天最关心的事情……”
    “我最关心的事情？”穆安安似乎猜到了答案，“你先别说，我好像知道了……”
    “那肯定啊，我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殷汐瑶摇头笑道。
    “嗯，不过严格的说，还是我自己猜到的。”穆安安表现得有些较真。
    “好啦好啦，是你猜到的啦。”殷汐瑶的语气像哄小孩儿一样，“你还是先说说你都猜到了些什么吧，或许根本没猜对呢。”
    “哼哼，是那个死胖子落网了吧。”穆安安带着得意的笑，他学着刚才殷汐瑶的神情举止说道。
    “对呀，怎么样？你说这件事加上你出院算不算得上是双喜临门？”
    “算，当然算。”猜测得到确认的穆安安表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多亏了你，真想请你吃顿饭庆祝一下。”
    穆安安借机约会的心思并不难看出。
    “其实我没什么功劳啦，薛大志一得到消息就藏了起来，是叶子定位了他的藏身之所，抓捕计划则是由风队制定的，人也是罗队和雅姐抓到的，我就打打酱油而已。”殷汐瑶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你要是想请客吃饭，就把大家都叫上吧。”
    “都叫上？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警队一共有五个人吧。”
    “不，六个，你忘了摆摆，之前你们在医院见过的，就是那个在门口叫我去休息的女孩。”
    “好，六个，加上我一共七个人，这样吧……”从被杨老板的人绑架到现在这事，都是二队出面帮他解决的，尽管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但穆安安还是想亲自感谢一下二队的警官们，“那就找个地方聚餐吧，不过我不常请人吃饭，对餐馆这些也不太了解，瑶瑶，你觉得去哪儿好？”
    殷汐瑶这才意识到穆安安是认真的。
    “不用，安安，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当真了？这都是我们警察的本职工作，你真想感谢的话放在心里就好了，不用在物质上做表示，这样也不合规矩。”
    公事公办的公职，向来对于一些私底下的交往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这种规定有可能是明面上的，也就是写的明明白白的规定，也有可能是表面上看不见，但行内人都懂的潜规则，殷汐瑶现在说的规矩就属于后者。
    “那我不以受害者的身份，就作为你的朋友，邀请你其他的朋友一起聚个餐总行了吧？”
    “这倒……”殷汐瑶赞同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对，你这是钻牛角尖，打擦边球，就算我同意，风队罗队他们也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尽早打消这个想法吧。”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只好放弃咯。不过嘛，虽然请不来他们，但你可不能跑。”穆安安摸着下巴，像好色的日本鬼子打量花姑娘一样看着殷汐瑶，他显然是故意装出这幅模样的。
    “总没个正行。”殷汐瑶瞪了穆安安一眼，穆安安却变本加厉的更加不正经起来，他冲殷汐瑶做了个鬼脸，而后又挑了挑眉，他的眉毛灵活的简直都能跳起舞来了，看着这一幕，殷汐瑶终于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你想请我去哪儿吃饭啊？”
    “我还没想好呢？你现在就要去么？”
    “我待会儿还要回警局呢，我是说过两天周末的时候。”考虑到穆安安的经济能力，殷汐瑶尽量在脑海中挑选着价格比较实惠的餐馆，“老城区那边有一家非常有特色的古风餐馆，叫做米食尚，那儿的菜品口味都不错，价格也挺实惠，要不就去那儿吧。”
    “好，我用不用提前订个位置啥的？”穆安安兴致勃勃的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并点开了昨天殷汐瑶才教会他使用的同城小程序。
    “嗯，你定吧，我比较喜欢阁楼上靠近窗户的位置。”殷汐瑶点了点头，随意交代了一句，然后便任由穆安安在那儿摆弄手机，她也没过去旁观，等到周末她一定会为自己现在的行为感到后悔的。
    “弄好了，周末的下午两点，你别说，那地方的订位的还挺多，阁楼上靠窗户的位置就只剩最后一个了。”
    “哦？是因为老城区重建了所以生意好起来了么？”殷汐瑶也好久没有去过米食尚了，只不过上一次去的时候，她的记忆中米食尚就如同大漠里孤零零的龙门客栈一样，并不是说它是黑店，只是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客人都少得可怜，只在一些特殊时期，比如大漠里刮沙尘暴的时候，他们的客人才会逐渐多起来，当然老城区并不会刮沙尘暴，这只是一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