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晓得!因为他受的可是内伤,并没有流血的,难道不是因替我强行运功通穴位所致?而且,因我们所练功夫特殊,我经脉打通之后,再师父的指导之下,又替他医好了内伤!”可雅公主坚持道,脸不知因气愤还是羞涩,涨的红红的,“古臻蓓,你莫要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只会围绕你一人转!”
臻蓓显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怪不得那人伤势好的如此之快!
她早就听说过,这世上有许多邪门功夫,都是可以阴阳互补,想必那黑衣人所练武功便是其中之一!
他之前被可雅公主撞见藏身之处,不知因何原因,并没有出手伤她,反而因拜师为名稳住她!
那晚在夺宝时,他受伤仓促之中,想到一处绝好的藏身之处,便是这位新收的徒儿的居所!
可雅公主当时一人在房研究“内功”,定然是没有遮挡面纱,不知是一时起意,还是为了尽快的疗伤,亦或两者合一,他因种种理由作为诱饵,使得可雅公主对他唯命是从,助他养伤!
后来,兰馨来客院拜访,让他起了杀心,遂跟踪她到那庭院,意欲行凶!
不曾想张亦然已经回来,并拦截住她,使得他再次受伤,不得不再次来到可雅公主这里。
可雅公主还在不甘心的维护着,害她到如此地步的师父,臻蓓却无暇去琢磨她的心理,急切道:“公主可有看清他的模样?”
可雅公主话被打断,心中郁闷,没好气道:“我每次见他,他都带着面罩遮面,夜里又看不清,哪里知道他长何模样?”
臻蓓有些佩服这位公主的智商了,被人利用至此,不但帮着对方说话,就连对方的模样都不知道:“那他的身高体型如何?”
“中等个儿,身形健硕……”可雅公主红着脸,低声说道。
“可还有其他特征?”臻蓓紧问道。
“他的右臂有一块黑痣——”可雅公主说道这里,突然脸上大变,愤怒道,“古臻蓓,你该不会怀疑师父他就是害马小姐的幕后黑手吧?”
臻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慢慢站起身来,直视着她眼睛,道:“公主难道不想知道,您那位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雅公主一时语噎,眼睁睁看着她朝外行去,直到对方已经进了院子,方回过神来,喊道:“我已言无不尽,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臻蓓头也没回,道:“公主放心好了,臻蓓铭记于心!”
臻蓓离开之后,可雅公主呆呆望着漆黑的庭院,心中五味杂陈,她一面忐忑不安地等着父皇的惩罚到来,一面惋惜与南宫赫的终生擦身而过,一面既期待又害怕地等着,臻蓓即将要揭晓的最终答案!
其实,臻蓓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反而不着急去立马捉拿他了!
之前一些她没有想通的事情,此时也变得明朗起来。
她回到厢房之后,唤来几名暗卫,悄悄叮咛几句后,倒塌便睡,距离天里还有一两个时辰,她需要养足精神,以最好的状态完结这桩令她终生难忘的谜案!
清晨,一晚未曾合眼的兰馨,顶着两个大眼圈,坐于餐桌前,等着臻蓓的到来。
为方便说话,她特意以有要事单独与臻蓓谈谈为由,请爹娘在别处用膳了!
当看见臻蓓精神抖擞的出现时,兰馨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了大半!
“看来妹妹昨晚休息的不错!”兰馨边帮臻蓓盛葱香鸡丝粥,边笑道。
“嗯!”臻蓓连忙接过,意有所指道,“姐姐过了今日,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难道说,妹妹已经抓住那人了?”兰馨握着碗筷的手,因激动不由颤抖着。
“还没有派人去抓拿,不过,他已经插翅难飞了!”臻蓓喝了一口粥,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像极了一只愉悦的猫咪。
“他到底是谁?可是府中的下人?我可是认得?”兰馨迫不及待地连问道。
“说是府中之人,倒也不合适!姐姐也许认得他的样貌,却不见得一定认得他这个人!”臻蓓如同绕口令一般,说道。
见兰馨柳眉簇得愈紧,她不由笑道:“姐姐很快便能知晓答案,事情有些复杂,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眼下还是先用膳罢!”
兰馨心中纵然有一千万个疑惑,也只得暂时忍住,但想到很快就能知道害她之人真面目,心中不禁激动异常,就连用膳的速度都提快了许多!
等下人奉上饭后茶点,她期待炽热地眼神,让臻蓓有些招架不住。
“姐姐,还请寻个缘由把府中所有的下人,都一一叫来,不过莫要引起他们怀疑才好!”
兰馨连忙道:“这个好说!再过几日便是团圆节,按照我们马府以往的惯例,都会把这些下人分别喊来,发放过节的赏银和礼品!昨儿,我曾听爹爹提起过,那些都已经准备妥当!干脆便以此为由,逐一喊他们过来吧!”
臻蓓喜道:“这个主意好极!”
兰馨让人把此事转告给马县令,只说替父分忧,帮忙发放赏银,马县令自然没有异议全力支持!
随着领到赏银的下人越来越多,兰馨有些按捺不住了,不由低声对身侧的臻蓓问道:“眼下仅剩一些府中的老人,还尚未领取赏赐,妹妹可是把那人错了过去?”
臻蓓看着她手中的名册,每个领取过赏银的人名,都被圈了出来,当下仅有七八人名字上面还未有被圈起。
“姐姐,稍安勿躁!还请继续下去!”
兰馨扫了一眼剩余的名单,不由微微摇头,这里面的人除去身份是下人外,都与马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且身世简单清白,除了花匠张亦然尚有谜团存在!
但兰馨既然早已将他排除之外,自然就不会再怀疑于他!
所以说,剩余名单中不论哪一位是那黑衣人,兰馨打心底均是抗拒的!
这边兰馨心中疑惑越积攒越多,身旁却听臻蓓又说道:“姐姐,还请把他们一起叫过来吧!”
兰馨轻轻点了点,道:“也好!”
不多时,八位年龄身高长相各异的人,已经立于臻蓓和兰馨面前。
臻蓓仔细打量着他们,视线落定在一侧的年轻男子身上。
那人身材欣长,眉目如画,纵然身着一身粗布衣衫,也难掩浑通身散发出的独特气质,很难让人把他与“下人”二字联系在一起!
“你便是张亦然张公子?”臻蓓瞥了一眼兰馨,含笑问道。
“亦然见过古公子!”那男子拱手道,神色谦和却并不卑微。
“能得姐姐另眼相看之人,果真与众不同!”臻蓓拱手还礼完毕,暗暗朝兰馨挤了挤眼,说道。
“臻蓓!莫要逗张公子了!”兰馨无奈道。
臻蓓目光仍停留在张亦然身上,却见对方洒脱一笑,并无拘束失措之态,不由在心中暗赞,不卑不亢,此人果真绝非池中之物!
兰馨刚欲开口提及过节赏赐之事,就听臻蓓又笑嘻嘻道:“不知张公子贵庚?可是已有定下婚配?”
张亦然微笑道:“张某已年过二十有五,然资质平庸,无甚过人之处,故未能有幸得遇佳人青睐!”
“张公子切勿妄自菲薄,以公子仪表人品,定然是对另一半要求甚高,亦或因对方并不知晓你心意所致!吾观公子面相,红中带光,想必不久便能桃花盛开,而夙愿是否能得已偿,关键还在于公子本身!”
张亦然微微一怔,遂即抱拳笑道:“多谢古公子提点!他日张某若真能有幸如愿,定当好好谢过公子!”
臻蓓这次大方地受了他这一礼,笑眯眯道:“好说!”
除了这二人,在场其他人都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兰馨疑惑地看了他们几眼,她原本以为,臻蓓在那人进入客厅的一刹那,便会让人将其擒住,不曾想,她一心都在张亦然身上,两人说个不停,反倒对其他人均未过多关注!
且从她对张亦然的谈话内容看来,那人明显不是他,兰馨几次想从臻蓓眼神注意力中寻找目标答案,都以无果而告终!
难道那人不在他们其中?兰馨说不出心情是高兴,还是失望了!
她见臻蓓好像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今儿把诸位叫来……”
她话刚说到这里,便被一声男娃娃的声音打断:“爹爹!”
兰馨抬眼望去,就看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娃娃,径直跑了进来,直奔一个中年男子跟前。
他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预料之中那般,扑进爹爹怀里,反而在距离中年男子两步之遥的地方立住,期待又胆怯地仰脸看着,这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男人!
“大牛!你怎么来了?”那男人皱着眉头看着男娃,震惊之色明显大过于惊喜。
“邵管事,这可便是令郎大牛?以前常听你与他人提起他,每次都是作为爹爹的喜悦和自豪,怎地反倒现在见了面拘束了呢!”兰馨看到那男娃可怜兮兮的眼神,有些触动,不由提醒道。
大牛爹经她一说,勉强一笑,抬手摸了摸大牛的小脑袋,道:“这娃没有规矩,让小姐见笑了!”
“大牛,过来这边!”臻蓓突然朝男娃招了招手,说道。
大牛日夜盼着能再洗得到爹爹的疼爱,然当爹的手摸上他的发髻,不但没有回忆中的幸福感,反而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连忙循声望去,见是曾经居住在他家的那位温和俊秀公子,连忙逃也似的避开爹的手掌,跑到臻蓓跟前。
“古公子,原来您也在这里!”
臻蓓轻轻把他拉在身侧,让他挨着自己坐下,温声问道:“你娘可是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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