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巅

第十六章 谁才是大哥?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要认为死结是不可解的,所谓死结,就是一个又一个难解的结连在了一起,还没结掉这个,那边就又打死了,切记!切记!”
    呆阿福听完马童说的话后若有所得地点点头,然后在心中排侧道,这不是没用的废话吗?
    马童似乎是看出呆阿福心中所想,便笑着道:
    “好!方才的都是纲领,教你点儿实际的东西!”
    说着,马童便从自己的袖子里再次掏出一段绳子,为呆阿福亲自演示各种绑法绳法,以及相应的解法。
    “有几个结要着重记住,半结,这几乎是所有结的基本结,主要用于固定和防挣脱,因此防滑性十分好,此结打得过紧或者绳子潮湿时很难解开。第二个是八字结,可做活结使用,第三个是平结,此结解时容易从活结变成死结,结前要多想。。。。。。。”
    呆阿福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找马童请教了,这家伙说起来简直是口若悬河,而且还极其枯燥!
    不过毕竟是自己找人家请教,即便再多烦恼也得耐着性子听完。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们的方大少爷甜枣都磕得牙疼了,马童终于在讲完自己用称人结翻墙结果被方家大院的一个高手一掌打晕后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最后还有一个结绳方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学。”
    马童意犹未尽地收起绳子,对着呆阿福说道。
    昏昏欲睡的呆阿福听此整个人精神一震,问道:
    “什么方法?有兴趣!”
    马童闻言一笑,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猥琐起来,小声地对呆阿福说道:
    “此法名为龟甲缚,乃专门捆绑女性的结绳方法!”
    呆阿福一听眉头一皱,缩回身子道:
    “又是贩卖妇女的?”
    “诶!非也非也!此法乃是上乘之法,若是学会了,裨益无穷啊!老哥我可以给老弟你撂个底,之前所讲的全部结绳之法都比不上此法!当然了,你学或不学全看你自己,老哥我也不强求!”
    马童笑着说道,不知为何,呆阿福看马童那一双眼睛眯起来就不由得想到那白云街街角拉pi条的龟公。
    虽然心中有些怀疑,但呆阿福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多学一点儿也是手艺嘛!
    马童见呆阿福答应了,便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呆阿福一看,书角卷曲,纸张泛黄,一看便是经常被翻阅查看。
    “老哥我也不坑你,这本书陪伴我多年,经常在老哥走江湖时,尤其是那长夜漫漫,无人作陪的时候,可是让老哥儿睡了不少好觉啊!这样吧!今日你我兄弟二人也算有缘,二两银子卖你了!”
    呆阿福一听,瞬间心中冷笑,好啊!怪不得方才讲的那么眉飞色舞,是在这儿等着我啊!
    呆阿福抿了抿嘴唇,挤了挤额头,明显底气不足地说道:
    “老哥。。。。。那个。。。。。。我只有这个数!”
    说着,呆阿福伸出了一根指头。
    马童一见,咬了咬牙,又是捶胸又是顿足,脸色十分悲痛犹豫,就像卖出去的不是书,而是自己的老娘般纠结不舍。
    几番天人交战后,马童仰天长叹一声:
    “哎!罢了!罢了!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我有缘,一两就一两吧!”
    “马大哥,错了,不是一两,俺只有一钱。”
    呆阿福怯生生地举着那根指头,无比凶狠地戳破了马童的幻想。
    “一。。。。。一钱?”
    马童一听差点儿下巴没掉下来,他恨铁不成钢地拿着那本书对呆阿福说道:
    “我给你说老弟,你看看这纸张,正宗的檀香紫木,再看看后面的印刷书局,京城纵横书局!这书搁哪儿都不值一钱啊!”
    呆阿福也一脸难色,与那马童说道:
    “可是老哥我身上真的只有一钱,你看我一个小叫花,只有这么多,实在是囊中羞涩。。。。。。。”
    狗屁!老子可是从两个小少爷的谈话里知道了你小子坑了那些读书人多少的真金白银,现在给老子装穷!妈的!
    马童在心中狂骂,于此同时呆阿福也在心中轮番问候马童祖上十八代,狗日的真当老子傻啊!这么破旧的书还卖一两银子!老子坑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
    两人虽然心中已经将对方的母亲家人问候了个遍,但是脸上还是笑嘻嘻地称兄道弟,更离谱的是,由于两人都是孤儿,对于自己的母亲父亲还真不知道是谁!
    马童仍是不肯放弃,不停地在压低自己价格,并且在言语上进行对呆阿福的忽悠,吹嘘自己的书有多好多棒。
    但不管马童如何忽悠,呆阿福都不为所动,坚持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钱银子的说法。
    就如那两人斗法,马童使出浑身解数,上蹿下跳,各种招式都用尽了,呆阿福只管老僧入定,闭目不看就化解了其所有攻击,一开始便立于那不败之地!
    马童知道自己今天踢到了铁板,想不到对方竟然和自己一个路子出身,若是其他富家子弟,他马童这般忽悠,常人早已上钩,不过一两银子而已。
    但对方是同自己一样野狗出身,从小便饱尝了饥饿的滋味儿,银子只会花在必须品上,而不是书这种可有可无的消遣物上。
    不过让马童对呆阿福有些敬佩的是,尽管他已经坑了那些富家子弟那么多银两,但仍保持着贫困时这般斤斤计较,当真是让自己有些自愧不如了!
    罢了罢了!算自己倒霉!一开始就不该在这小子身上打主意!呆阿福!呆阿福!当真是一点儿不呆,精明得过分了!
    “好吧!老弟!若不是见你我有缘,这书当真是不可能一钱银子卖你!日后你若能去京都纵横书局,便知道老哥我没有骗你,这书原价可是二十两!乃是珍藏版!多少人求都求不得!若不是我与那书局有点儿关系,还真拿不到!”
    忽悠!接着忽悠!
    眼见着马童松口了,呆阿福便也喜笑颜开地奉承道:
    “老哥哥!此等大恩小弟自当铭记在心!从今天起你便是我亲哥了!以后若是兄弟我发达了,便请你去那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饭喝酒!”
    说着说着,两人便又笑着勾肩搭背说了起来,料旁人怎么看也不会想到这两人方才还在心里互相问候对方亲戚。
    “呵!tui~”
    方秋意眼见那两个狼狈为奸的狗东西勾肩搭背,只是朝一方吐出枣子核,在心里骂了一句果然狗屎臭臭一堆,然后便再懒得看了。
    “哈哈哈哈!你我兄弟投缘啊!投缘啊!”
    马童勾着呆阿福的肩膀大笑道。
    “大哥!能与你相识实在是我小弟三生有幸!相见恨晚啊!”
    呆阿福也爽朗地笑道。
    但二人手里却在暗自扯着一本泛黄的书。
    “咳咳!兄弟,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是不是。。。。。嗯?”
    马童低头看了看呆阿福放在书上的手,笑着对呆阿福示意,要他娘的看书就先给钱!
    “大哥,俗话也说得好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不是。。。。。。嗯?”
    呆阿福也对着马童挑了挑眉头示意,想他娘的要钱得先验验货!
    “兄弟,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啊。。。。。。”
    “大哥,毕竟是我全部身家啊。。。。。。”
    “你放心我不会坑你的。。。。。。”
    “我当然放心,放心,就先看看。。。。。。”
    “啪!”
    突然,车厢里爆发出清脆的响声,把虚与委蛇的二人皆吓了一跳,齐齐望向车厢。
    听声音,俨然是又有什么东西被摔得粉碎了。
    “嗖!”
    一道白光从帘子里射出,速度极快,直朝呆阿福眼珠而来。
    但呆阿福已经今非昔比,开了八会穴的他如今反应十分敏捷!他一把将其抓在手里,等翻开手掌时,呆阿福顿时喜笑颜开,在手里躺着的,赫然是一两白花花的纹银!
    “陈少大气!老板大气!祝老板身体健康!好人有好报!”
    呆阿福说着,便将那一两纹银放进嘴中,咬下一钱来,混着唾沫交给了马童。
    这一系列操作让马童目瞪口呆,他拿着那一钱还有着牙龈的纹银,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这他妈什么人啊?也太狠了吧?我靠!
    你他吗还是个人?
    满脸问号的马童几乎快被呆阿福搞得怀疑人生了,他张张口,想说什么。
    “老哥,说好的一钱,你不会反悔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呆阿福抢先一步说到,从呆滞石化的马童手中先取过那本书,随后身子换了个方向,解开裤腰带,将剩下的九钱银子给放进了“贴身乾坤袋”当中。
    “你干什么!转过去!”
    坐在一边正吃枣子的方秋意看见呆阿福的动作,恶心的差点儿没把刚才吃的枣子全吐出来。
    呆阿福不好意思地对方秋意笑了笑,随后重新将裤腰带拴好,再次转过身子对着马童。
    不亏不亏!净赚九钱!
    一想到这儿,呆阿福便一脸神清气爽地提了提裤子,拍了拍马童的肩膀靠着他坐下。
    “大哥谢了啊!大恩不言谢,兄弟我日后再报!”
    马童被这一拍回过神来,他看着呆阿福,脸上表情顿时比那吃了死孩子还难看,拉着呆阿福的裤脚哭道:
    “大哥!您才是我的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是小弟的错!求您了!把书还给我吧!我不卖了!不卖了!呜呜呜呜。。。。。。”
    说着,马童将那唾沫未干的纹银塞进呆阿福的手里,就要去抢那书。
    “诶!别啊大哥!君子一诺值千金,大哥何至于此?你此番作态让小弟何堪呐?不就是一本书吗?在你我兄弟二人金兰情谊之前,别说一本书了,就算是一百本书都不值一提。。。。。。。”
    呆阿福虽然嘴上这般说,却双手死死地将书护在自己胸口,任由马童怎么扳都扳不开。
    就在两人争抢大叫之时,两人心头几乎同时感觉到危险,一股强大的气劲直接冲开了车帘子,化作两道气剑刺向两人喉咙。
    “砰!”
    电光火石间,两人皆从车上腾跃而起,紧接着一张金丝檀木做的茶桌从里面飞了出来,砸在路边的大石上,只刹那便散开架来,摔得稀碎。
    “滚!!!”
    车厢里传来陈秋生的咆哮声,两人皆缩了缩脖子。
    但下一刻,两人的目光皆是锁定在那摔碎的茶桌上。
    “嗖!”
    呆阿福还没看清,那马童便如一阵风般将那所有的金丝檀木给收了。
    等到呆阿福跑近,弯下身子一阵好找,竟然是连一点儿木头渣滓都没看到!
    靠!蝗虫啊!雁过拔毛的狗东西!
    呆阿福在心中骂道,慢慢走向马童身边。
    “哎呀!老弟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慢了一步哈哈!”
    马童也学着呆阿福提了提裤子,然后拍了拍呆阿福的肩膀笑道。
    呵!tui!小人得志!
    呆阿福虽然在心中吐口水,脸上却也笑呵呵道:
    “都是老哥的福气,别人抢是抢不到的,恭喜老哥!贺喜老哥!”
    “嗨!你我兄弟说着些干什么?那本书就当我送你了!反正看了十几年了早就都记住了!老弟!拿好啊!”
    说着,那马童将方才呆阿福给的一钱纹银放在了呆阿福手中,笑呵呵地追马车去了。
    呆阿福望着手中的一钱纹银,看着马童的背影大骂狗日的,方才那些金丝檀木,只需一方边角料便能卖出上百两,反观自己这一钱,连蚊子腿儿都不是。
    妈的!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啊!
    呆阿福还是好生地将那一钱纹银收了起来,随后便也跟了上去。
    跳上马车,马童便喜笑颜开地隔着帘子对着车厢里的陈秋生又跪又拜:
    “多谢陈少!多谢老板!祝陈少身体健康!早日上山!”
    “咳咳!”
    在一旁的方秋意看不下去了,咳嗽两声提醒马童,到底谁他娘的是你的主子?
    “嘿嘿!少爷好!少爷好!也祝少爷修为精进,大道可期!”
    马童对着方秋意一顿点头哈腰,不过后者却懒得搭理这个有奶便是娘的狗东西,只是点点头,继续吃枣。
    “驾!——”
    马童心情大好,看着后面就要追上马车的呆阿福,扬起手中长鞭打在紫宗马上。
    紫宗马吃了疼,仰头长嘶一声,便牟足了劲儿迈动马蹄朝前面加速跑去。
    “清明谷雨,立夏小满!狗日的天咯!狗日的天!”
    马童再次长号道,丝毫不管身后的呆阿福,只管驾着车往前跑去。
    你大爷的!!!
    呆阿福在心中大骂,毫不犹豫地对马童的十八代祖宗展开娴熟的第三次轮番性问候,但嘴上却认怂地对着前面喊道:
    “大哥!大哥!我还没上车捏!大哥!”
    马童憋着笑,全当没听见,手中长鞭舞得虎虎生风,直驾得马车儿跑起来也生风。
    靠!
    呆阿福见前面马车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得憋着一口气,跟着马车跑起来。
    奇怪的是,那驾车的马童似乎也将呆阿福换气的时间吃得死死的,呆阿福要换气的时候便将马车慢了下来,等他刚换好气朝前疾跑的时候,那马童也挥舞着鞭子鞭策着马儿加速跑起来。
    就这样一快一慢,始终将呆阿福吊在两三丈之间,犹如那骑在驴上吊着的萝卜,无论呆阿福把舌头伸多长,跑得有多快都吃不上。
    约莫跑了一刻钟,呆阿福感觉自己头昏脑涨,憋红了脸,肺部像是要炸了一般,无数的清气狂暴地在其中横冲直撞,然后那股小腹涌上来的精气也渐渐失了章法,变得十分杂乱,至于腿脚,呆阿福早就从最开始的疼痛变得麻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是不要钱地滴下,一张背心也早已被汗水湿透。
    但他的速度不减反快,与马车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一丈了!
    坚持!再坚持片刻!那马儿就要受不了停下来喝水吃草了!到时候自己上去就是给那马童一拳!打得叫他亲娘都不认识!
    这般想到,呆阿福便猛地咬了下已经出血的舌尖,竭力地控制住肺部中狂暴地清气,再次催动双腿朝马车追去。
    就在此时,呆阿福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他刚回头往回看,一缕红色的倩影便闯入了自己的眼中。
    一全身着轻薄红纱裙,面带红纱遮住容颜,只露一双淡淡羽玉眉的女子乘一高大白马从呆阿福身边一掠而过。
    那白马似乎是异兽血种,个头足足有紫宗马的两倍,同时身上的肌肉如虬龙盘踞,蕴藏着恐怖的力量。
    那女子神色虽冷清,却还是朝呆阿福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呆阿福一脸懵逼地与之对视,发现对方似乎见了自己后并不感兴趣,瞥了一眼便乘着身下白马走远了,可恶的是那头异兽白驹,在路过自己的时候竟然故意撅了撅蹄子,扬起漫天尘土!
    并且还撒欢似地朝着天空嘶鸣一声,让呆阿福吃灰后只留下一个马屁股,跑了!
    “呸呸呸!呸呸呸!”
    呆阿福吐出嘴里的土,他刚才一直张着嘴呼吸,对于这口突如其来的沙完全是没任何防备!
    你大爷的!别他娘的让我以后遇见你!不然这马我是骑定了!老子杀了做马肉火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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