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哪爱何归

(三十四)

    
    平常的殷红也并不本分,但是她生在城里虽然是能说会道,只是叫她骂人她还真的不会骂。要说讲理,她这个时候一时也找不出理由。就说找得出理由,可是这脸上挨了打的火辣辣,加上一肚子难以名状的气,真的是急得啥子都说不出来了。
    当她稍微清醒,她就想到了这一切都是孔辛申在使坏,她想:你明明结了婚,有了孩子,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欺骗所的有人。那第一次我在外面生病不好,就算是碰巧,你给我看了病拿了药,我也给了你钱的呀?。哦,不对,还是怪我自己,你给我明信片,我就不应该来找你。我找你……?我找你那不是我对你产生了好奇吗?我对你好奇?我对你好奇是看你医术好,药到病除?这样我就无所事事的走到你那里去了。从那以后,从那以后是我逐渐的看你有钱,你有钱就诱惑了我?我是喜欢钱,但这绝对不是主要的。哦,对了,主要的还是你好色,是你第一眼就看上了我,就在打我的注意!对对对,就是你好色才找机会经常和我见面引诱我的。你不顾血本的买房,就是为了金屋藏娇,就是为了瞒着你的老婆和家人在外面建立一个金窝!
    想到这,殷红不但不为挨了这一耳巴子生气,她心里面还同情起了孔辛申的老婆来了。她把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了孔辛申的身上。她狠狠的看着孔辛申,她很想把她想到的这些和这些时间的经历向着他质问,向着他发泄,把她肚子里的窝火说给这里的每一个人听。但是她又想到了自己怎么就这样轻易的入了他的套,应该说自己也有一些贪图富贵才能上当吧。因此,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坐在那里,最终压抑不住满腹的屈辱,涌出了悲伤的眼泪。
    孔辛申的老婆还在那里没完没了的哭闹叫骂,谁也没有办法阻止她的歇斯底里。这时帮工的女的就扶住她劝解:“大嫂,不要这样了吧,别把你急得不好了,有啥子事坐下来慢慢说啊。”这孔辛申的老婆却说:“还不是你们,还不是你们这儿儿乱七八糟的,要不然,我的老公怎么会这样哦。真是气死我了耶。”她已经到了语无伦次,打胡乱说了。这帮工女的听她这么说,心里也不了然了,但是她还是理解她无法排解的痛苦,她也想不到这孔医生会是这样子的。她还是在尽量的劝她:“大嫂,你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在这里,就是帮着他经营好他的生意嘛,其它的我是不晓得也不过问的。没事的,你还是安静下来吧,有话慢慢说,不要急得不好了啊。”
    这时,气极坐在一旁的五十多岁男子说话了,他说:“段素芬,你也不要闹了,这闹一伙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反而把你急得不好了。现在我来说,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但是终归来说,事情是要想办法解决的。”他身体健康,声若洪钟,他的说话声镇住了全场。
    这时有三两个来看病的人和几个看热闹的人都只好在门边和角落里瞧着这闹剧怎么收场。他接着说:“两年半前,你这孽障总说出来开诊所既济世,又挣钱,我看你家传的医术也不错,还去读了医科,我想你是很有前途的,所以我就信了,我也支持你。谁知道你来这里两年多了,很少回家,又没拿钱回家,我问你在这里怎么样,你却说的,生意一般,除了开两个人工资房租稅收这些,剩下的钱就不多了。我也就信了,反正家里是不缺钱的,我就想,让你慢慢来吧。特别是这回过年,你跟老子腊月二十八了才回去,正月初三就忙慌慌跑过来了,这就是傻子也想得到这里面一定有名堂,就是段素芬这样老实的人都怀疑你有鬼,因为过年再不耍也应该耍到初六七吧。所以我们今天就来看看,这果不其然你这孽障就被逮个正着。”“爸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孔辛申畏惧的求饶。
    “你住口,让我说完。”他父亲压住了他插嘴,他心里正为这不争气的儿子感到气结“我现在也不管你过来哪天上班的,这几天你在怎么疯耍,如今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从今天起,你跟我十天之内,把这儿的房退了,人辞了,老老实实给我回家去,如果你还要在外面开诊所的话,最多不能出我们的县城,那样离家近,可以每天晚上回家,也可以让你的老婆跟着你。你把你这儿的所有结束了,我想你至少也应该有一两万块钱吧。你就将就你的钱,在我们近处去发展,以后再也不能让家人担心和伤心了。就这样吧,我说了算数。”看来这老汉终归还是有威望的。但是他终究不知道他儿子这两年多找了多少钱,也不知道他儿子买了房。
    这时候孔辛申却唯唯诺诺的应承着:“那,那好吧,爸爸,我都听您的,都听您的,只是这,这十天,这十天时间有点太急了点吧,可不可以延长些日子。”“不行,十天就是多的了,要不然,我在这里帮着办吧,这三五天就能办好的事,我给了你十天你还嫌少了,你就少给我动歪脑筋好了。”他老汉说得很果断。
    孔辛申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他想:你要是留在这里,那不是让你晓得我买了房子,那还了得。我现在就在为房子的问题头疼,这房子是搬也搬不走的。这说也不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那万一老婆要住在这里又怎么办?那就最好不要家人晓得。这房子就留给殷红算了,你说让殷红补点钱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最丢不下的还是殷红,这金屋藏娇才这么点点时间,房子装修好了我还没有住到十天,真的是气死人了。
    这人,还正在尝鲜阶段,这房才住这么几天,它还是新新崭崭一尘不染的,我真是感到有苦难言。这时候我就在后悔过年该在家里多呆几天就好了。这时候我真恨自己猴急昏了头,只想到自己一天逍遥,没想到要被人怀疑自己一天在外面鬼混。
    还有个最头疼的就是殷红肚子里的孩子,要吧,家人是不可能接受的,不要吧,殷红依吗?让殷红生下来带着,我偷偷抚养能行吗?那殷红又怎么办?我又不可能再来这里,难道让殷红守一辈子活寡吗?她愿意吗?我想打死她都是不愿意的。这个时候的孔辛申才知道了贪图一时之快,落得一世悲哀的道理。
    老汉既然都这样说了,孔辛申又不敢反对,段素芬听了也很赞成老人公主持公道,殷红却处在了两难的境地。
    她首先感到了自己这无辜的就陷入了一种丢人的局面,今天来这里的老少三个都鄙视不屑的不时看着她,就连围观的和两个帮工的都没有好的脸色给她看。她摸着肚子里面的孩子,她一个大姑娘家有了这种事又不敢说出来,她从挨那一耳巴子起就感到了丢人,她本身就已经到了无地自容的地步了,如果这个时候去声诉肚子里面的孩子的话,她真的没有这个勇气。
    所以,正在这里即将开始冷静下来的时候,殷红就起身往外面走去,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事非之地,回去把事情告诉了哥哥再说。其实,她今天能够保持这样的冷静是很不错的。如果她激动,声辩,大闹,不但解决不了问题,相反的,可能不但理亏,而且又是寡不敌众的,那又何苦。
    在她刚跨出门槛的时候,突然一声:“狐狸精,你给我听好了,从此以后你要是再跑到这儿来,小心我撕烂你的xx,你这不要脸的骚货……。”不明真相的段素芬恶狠狠的骂声,传出了半条街。殷红站了一下,然后她头都不回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这寒冷的凄风冷雨中。
    那时正是中午,殷红颠颠巍巍的一步一步往回家的路上走。不晓得她是忘记了赶公交车,或者是晓得自己这个样子,没有脸面去赶公交车。她就那样泪流满面的低头往前走着。
    她痛苦的想着她自从认识孔辛申以来的经历。她从认识孔辛申这几个月一直到今天上午的十一点,她的心一直都是在一种充满幸福,快乐,和美好的向往中。那孔辛申的医术,乐观,大方豪爽,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真庆幸自己今生遇到了这么好这么能干的老公,难道这真的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吗?
    可是,从那三个人一进这屋那一刻起,这一切一切的美好都化为了乌有,而得来的却是一场断肠的恶梦。就是那天,这个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娇小姐,悲痛欲绝的从十几里外的荷塘镇,一步一步的一路走回了家。
    在她刚进家门的时候,就摔倒在了门边。那天晚上,她也不知是有幸或者是不幸的流产了。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