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林自从他老婆抛弃他后,他心里就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的轻松不起来。他自从认识他老婆,到她离开他那两年多点里,他(她)们一直都是恩恩爱爱的呀,这背着他一走就没有了音信,真的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这一走到现在,就已经超过六年了。这六年里,他是天天夜夜都在盼着她,他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的回到他的身边来。
尽管他知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他却始终在守望这万万分之一。所以,很多的聪明人都是输在了一个痴的字上。
他的痴,就是他和他的老婆正在热恋中她就消逝了。那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前一天晚上他(她)们曾经还那样沉浸在爱河里,还那样痴迷缠绵,难分难舍。第二天晚上她就突然的不见了,你说这让人来怎么想。
但是这一混就是六年多了,在这六年多的后三年,他也还是灰心丧气过。他想:要是能够再有合适的,那还是另外结一个婚算了。
不巧的就是这个合适的“她”,一直都还没有出现。这样他就只有怪自己不出众的身材,和不景气的家境了。尽管身材是无法改变的,他却总是要这么去想他这身材。尽管他的家境一时也难以改变,但是他却始终把它忧在心里。可是,让他自己永远都看不到的,他却把它给忽略了。那就是:他的踏实,他的诚恳,还有他的手艺。
这些恰恰就让细心的牛铃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只是她暂时还没有表露出来。她倒是很想表露出来,但她不但有些顾虑,还感觉有些违心。她顾虑的是怕遭到家人的反对,她违心的是自己的老公才走这么点久,自己就不安分了。
很快就到了96年农历的九月十二日,这天是牛铃的儿子,小李斌满七岁的生日。到了这一天,一家人都难免不想起一年前的情景,想起一年前的情景,一家人心里就非常的沉重。但是牛铃还是给儿子买了生日蛋糕,因为每个当母亲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健康成长,她也希望儿子快快乐乐的成长。
就在一家人围着桌子点燃蜡烛,大家都喊李斌许愿的时候,李斌先是闭上了眼睛,但是他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反应。牛铃就问:“斌儿,你许愿了没有,许的是什么愿?”这李斌却(⊙o⊙)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他抱住他的妈妈喊:“我要我的爸爸,我要爸爸回来,快去把我的爸爸找回来……。”
他这么一哭一喊,一家人立即就沉默了,同时,每个人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这时除了李斌的哭声较大,这几个人也噫噫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女儿李芳芳流着泪站了起来,她一手把住她妈妈的肩膀,一手把住她爸爸的肩膀。牛铃紧紧的抱住了她的孩子,她自己流着泪没有去管它,她却帮着儿子擦着眼泪,口里反复的说着:“幺儿乖,幺儿不哭,幺儿不哭了啊……。”
过了好大一阵,只听老头子说:“唉,我们家就是这么倒霉,要是兴儿在,看到现在家里搞得这么好,那该多好啊。唉,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就不去想那么多了吧,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吧。”
李芳芳说:“就是嘛,本来今天我们小斌的生日应该高兴的,我们应该把悲伤藏在心里的。还是小斌,唉,也是小斌懂事他才这样的,好了好了,就不要难过了吧。”她说着就去从牛铃怀里抱起了李斌,这时李斌的哭声已经小了。李芳芳说:“小斌不要哭了啊,坚强一点,你看孃孃都没有哭。”她赶紧擦掉了眼泪,扮出了个难堪的笑脸。
李兴妈妈说:“唉,是倒是,明天也就是兴儿对一年的日子,这事情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哪个想起来心里都是难受的,我们孙儿就是懂事,所以他想他爸爸才说了出来。他是不说出来,我们也就忍了,这一说出来,一下子大家就更难过了。”
她咳了几声嗽,这老人家以前还好,特别是她儿子结婚那三四年,人们都说她长年轻了。就是她儿子出事的前不久,她就老是爱咳嗽,这团转的中医都看遍了,每个医生的药,都是只应头一两付又不见效了,这咳嗽老是好不完全,而且她还在逐渐逐渐的瘦削。
她咳了过后又说:“再有的就是,我看哪,我们这个家就是少了个男人。虽然现在看起来家里风风光光的搞得很不错,但是总感觉缺了点东西那个样子。仔细想想呢,就是少了个顶梁柱。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啊。”她看看大家,她又咳了两声嗽接着说:“我好久就在这样想,是不是牛铃就招一个上门的,来补我们家的这个缺。”
她看着牛铃。牛铃听她这么说了她感到很吃惊,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老人婆会为儿媳妇操这样的心。她又不知道她说这个话,是个什么指向。她想:她既然这样说了,她心里一定是有数的。但是我又不可能就由着老人婆要我和谁就和谁吧。
这时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张开口却没有说出话来,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老妈妈又说:“我考虑的这个人就是李玉林。”这句话不但让牛铃吃惊,也让牛铃吃了个定心丸!她怎么就知道我的心思啊!牛铃震惊不已,也惊喜不已!
老妈妈继续说:“因为本来就是请他长期给我们做厨,而且这样一来,人家又没有多的时间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你不可能就把人家限制在这里一辈子吧。人家在这里很少出去,又没有一个交际的机会怎么耍朋友,本来人家家庭条件就不是那么好的。所以做事要从多方面的去想,想了自己也要想想别个。”她在咳,也停了会,这时屋里鸦雀无声,连平常话多的李芳芳都在出神,不知她在想些啥。
接下来老妈妈又说:“所以我就想:本来他就是我们一家人,我们又是同宗的,而且你们年龄也是相差不远的,这样又是一家人,又不改名换姓的多好啊。”她一直看着牛铃,她像是看出了牛铃的心思一样。她说:“其实这几个月来,我都在侧面观察你们,我总觉得你们是很般配的,我看你们做事情都是那样的默契,那样的扣得起手。所以我心里一动,就这么想了。这就看你自己怎么说了。”
她看着牛铃说:“你自己拿主意吧,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找个机会给李玉林说说。要是你不愿意,也就算了,那就只有看你各人今后的造化了。”
牛铃心里很激动,她就是不好说出口,最后她还是说:“那就看着办吧,现在也只有我们在说,那还不晓得他愿不愿意耶,他要是不愿意,还不是空说了的。”
这时李芳芳就说:“嫂嫂的这个意思也就是没得意见了哦,那就好了,我也同意妈妈的想法。我明天就跟李玉林哥哥说去,我想他是不会有意见的。”终于,李芳芳此时露出了笑脸。老妈妈却点着她的额头说:“你这个死丫头,这哪是你该管的事。你各人管好你自己,你这个没有长进的东西。”她是在指她读书不认真。她又咳,但是她脸上的愁云清淡了很多。
这天晚上又伤心又谈顶梁柱的问题来了,桌子上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都忘记了吹,任由它流遍了蛋糕,蛋糕也没有吃,也没有人去管它。小李斌在一阵痛哭后,就沉沉的睡去了。这几个人各想着心事也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牛铃每天早上都是一早起来先把饭煮好,再把儿子喊起来吃饭,他吃了饭各人去上学,因为学校很近。他现在已经在上一年级了,他是差点七岁就上一年级的。
然后她就洗衣服做家务。等两个老人家睡个自然醒起来梳洗了,她(他)们三个人再吃早饭,反正是一天在家里又不赶时间的。
李兴爸爸除了腿不方便,倒是还没有什么。他一天就是杵着拐杖在坝子里走走,走累了又在藤椅上坐坐。
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李兴妈妈,牛铃也叫了很多次让她去大医院认真检查一下,她却老是说这个**病就只有这样子了,医是医不好的,死又死不了,她是怕在大医院这么照那么看的,真正要是照出个啥子来,吓都吓死了。所以也拿她没有办法。
李芳芳倒是每天很早起床就跑了,她读跑校要忙着赶公交车,晚上也赶车回来。听她自己说的,她读书的成绩并不好,她说她只有小学还可以,到了初中,成绩就逐渐逐渐的往下降了,读到高中就更不行了。这成绩一不好要想往上爬,那就更难了。所以,她现在都是在混时间,她说把这高中混满了事。
这天,李玉林来上班,其实他上午上班,是根本没有要求时间的,因为上午一般都没有要紧的事情,就是九点十点来都是可以的。只要自己清楚家里备的各种各样菜品,知道哪些该添的哪些该买的就行了。当然是,除了地里可用的菜品,其它该添的还是李玉林骑车去买。所以,这个生意只要是有了头绪,也还是不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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