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素思维一片混乱,扯了扯裙摆一角想要遮住雪白的玉足,着急道:“不过是小伤,怎可劳烦殿下!”
“别动。”
他淡如初雪般的声音像是拥有神奇的魔力,抚平她心中的不安,惊措…
缪素愣了一瞬,安静了下来。
他细致的清理伤口,手中凭空多了个葫芦型的青瓷药瓶,将药粉均匀的撒上伤口。缪素皱了皱眉头,疼得脸色煞白。他又从腰间的蓝底银龙纹锦囊里掏出一条白色锦帕,动作轻柔把白色锦帕绑在她的脚裸处。
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她的肌肤,好似带着酥麻的电流。缪素的心扉随之颤栗一瞬。
气氛冗长的安静。
霞光笼罩得他的手很美,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干净到没有一丝瑕疵。指上的翠玉扳指微泛着冷意,犹如北境寒雪下盛开的冰花。
她注视着他。
他脸上的轮廓很深,神情专注而认真。
清晰完美的下颌线,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上挑的丹凤眼,无不散发着男性独特的魅力。
缪素头有些发晕,一颗心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动。
顶着一张魅惑众生的俊脸,如此温柔体贴…
“克制!克制!”她摇了摇头,小声嘟囔了句。
一阵聒噪的劲风带走了她的喃喃私语。那不曾察觉的情丝消弥于风中,了无痕迹…
“你说什么?”他抬眸问道,深邃如冰海般的丹凤眼闪着迷雾星光。
他的眸灼亮惑人。
缪素似烫了眼,忙移目看向脚裸上的伤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会儿,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有点刺痛,还余一些麻凉的感觉。山上的风很大,吹得被绑成蝴蝶型的白色锦帕,上下飘动。映衬得精致的玉足更加玲珑小巧,瓷白.粉润。
蝴蝶型状…
缪素抬脚左右看了两眼,笑了笑,整齐洁白的贝齿泛着水光。
“怎么笑了。”白承瑾站起身来,边整理了下锦袍,边问道。
“奴只是觉得殿下绑的这蝴蝶型状,煞是可爱。”缪素笑得干净可掬,不经意间已卸下了防备。
白承瑾低头凝视着她,墨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她干净如清泉般的笑容。不言语,只堪堪拨弄着翠玉扳指,幽深的眸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知为何,她忽觉那锦帕似有几分眼熟。定晴一看,好像……是她之前系在蓑羽鹤腿上的那条锦帕!
她蓦然惊诧的抬头看向白承瑾, “殿下,这条锦帕?”
没错,她的确是惊诧!
如果她方才没有看错,这条白色锦帕是被他收入贴身的锦囊中,终日佩戴!
女儿家的私物被一个男人贴身收藏,佩戴于身。能是何种心意?恐怕连傻子都能猜得到!
这一刻,缪素的心被某样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可是,怎么会呢?
他,怎么会……喜欢她?
白承瑾面色未有半丝变化,依旧慢条斯理,极为细致温柔的为她穿戴好鞋袜。
良久,闷闷的丢了一句:“捡的。”
这算是…解释吗?
缪素哭笑不得。如果这是解释,恐怕也是这世上最为敷衍尴尬的解释了。
她干咳了两声,未再追问,又转移话题道: “这里的景色真美,站在高处俯瞰山峦叠嶂,只觉得人是如此渺小。”
白承瑾走到悬崖处,负手而立,坚挺的背影如利剑般矗立在凛冽的狂风之中,冰蓝色的衣袂像一团跳跃的冰焰,随风肆意飞舞,流焕间如仙似魔。
他目光辽远,温润一笑,“天悠悠之高远,地悠悠之壮阔,与气韵绵长的壮丽山河比起来,人自然是微不足道。”
“微不足道也好,渺小也罢,世间万物,生生相息,却又相生相克。纵使山河变幻,却终究不离其宗。”缪素不知何时走到白承瑾身侧。她凝望着眼前如画卷般的美景,不禁感慨一番。
生生相息,却又相生相克…为何,她会觉得这句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闻言,白承瑾看向缪素,眸光灼灼。
“殿下为何这般看着奴?”缪素垂下羽睫,抚过一缕碎发夹在耳后。
他侧过脸,轻笑出声,玫瑰般的薄情唇扬起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你似乎与平常女子有所不同。”
他的笑声豁然爽朗。
缪素看着他,呆愣了片刻。
这一刻,他的笑容纯净到仿佛与清晨的第一滴甘露交融在了一起…焕发着涤荡身心尘埃的魅力。
缪素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真实而纯净,好似连胸腔都在震动。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轻拂在胸前,那似迷离的双眼,好似看到了不可置信的场景。
白承瑾嘴角笑意更深,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么喜欢本宫?”
缪素脸蛋晕红,垂首,用指腹扶了抚鼻尖,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
“晚素。”
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她抬起头,不明所以的凝视着他。
他突然神色郑重的看着她, “可愿侍奉本宫。”
嘭!缪素被一个惊雷炸得颊畔瞬间爆红。在古代,一女子要侍奉男子,能是什么意思?不愧是霖王的好兄弟,说话都是一样的露骨!她一时呛气, “殿下,奴身份卑微,不堪伺候殿下。”
“本宫甚喜你,并未与你玩笑。”
缪素知晓,若是别的女子,听到这番话早已喜不自胜。能够得到太子的喜爱,从此一跃升天,光耀门楣。已是毕生不可得的荣耀。 但她心里清楚,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女人对他来说,是繁衍后嗣的工具,更是他制衡朝堂的棋子,纵然如今他有几分新鲜的好感,那又能维持多久?
与漫长的一生相比,她最终会是这宫墙之中被遗忘在角落的女人。而他更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子,便如他后宫中的美姬,现在不碰,迟早也会碰。她不想沦为日夜守着冰冷墙壁的悲哀女子。
“殿下喜欢奴什么?”缪素不知从哪而来一股怒意。
白承瑾拨弄着扳指,并未言语。
“又有几分又是真心喜欢奴…?”
她自嘲的笑了笑,“奴此生惟愿寻得一真心待奴的男子,不论家世,只要一颗真心情意…”
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好。她并未说完,如果他听到她这句话,定会认为她疯了吧。
“你想要真心?”白承瑾眉尖蹙起。
缪素看着他淡漠的神情,便已知晓了答案,纵然在意料之中,心头却还是涌上一股浓重的痛意。
须臾,她问了句一直想问,却未来得及开口的话,“殿下可否放奴与灵月出太子府?”
“不可。”白承瑾斩钉截铁的说,冰冷的语态不容半分忤逆。
她咬着下唇,不甘心,“奴要的,殿下给不起。”
沉默半晌。
“走吧。”他淡淡道了句,转身便要离去。
缪素识趣的不再说话,失神的跟上白承瑾。脚下走得太快,不留神踩到光滑的灰色石子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向白承瑾。她慌了神,下意识用力抓住白承瑾后腰上的玉带。
白承瑾感觉到后腰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扯住,转回身。
忽而一抹幽香扑进他的怀里。
伴随着缪素的一声惊呼,二人摔倒在地上。
她紧闭上双眼,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粉润的唇瓣触碰到微凉软软的东西。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倏地张开双眼。入目的是他比夜空还要黑的眸子,仿似夜空中的点点星辰,都尽数落在他深邃如海的眸中。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她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身上清冷的雪莲气息。
缪素脸蛋“腾”地一下红了。
白承瑾缓缓伸出手圈住她细软的腰肢,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慢慢地凑到她耳边说:“本宫想吻你。”她顿觉脸上一阵燥热,一颗心不可抑止地狂跳起来,想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捆住,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
他浅浅地吻着她,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她脑中一片空白,鼻尖充斥着他清冷却又霸道的气息。她用力的锤打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奈何力气太小,并未撼动他分毫,却让二人的衣襟更加凌乱,露出他玉脂般的胸膛。
他气息变得灼热起来。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抵抗,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他身子一僵,抓着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吻了起来,炽.热缠绵。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清幽的暗香。一股陌生的欲望在撕扯着他的理智,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他情难自制的将烫热的手掌探.进她的衣襟,虚虚拢着那柔软,声音暗哑道:“本宫想要你”。缪素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的一把推开他。踉跄着站起来,逃也似的奔向下山的那条石子路上。
他指尖摸了摸唇瓣,深深凝视着她的背影。你可知,那年冀北山上初见,本宫便认定了你…
只是,你却爱上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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