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冤枉啊!”
绿芯与莲心惊骇地跪在地上,肩膀止不住地发抖。
“奴婢打小便跟随主子,怎么会谋害主子?”绿芯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看着绿芯苍白发青的面色,银睿雪稍稍恢复了些理智。
她不能失去美貌!
爹爹已经出了事,她还指着后日花神节上能够一舞倾城,从而复宠,若是毁了容又谈何复宠?!
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花容月貌?对于银睿雪来说,没了傲人的绝世之容,会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一定是那个贱人!是她!一定是她!”
“那个贱人在哪?”
“她…在…”绿芯眼神躲闪,说话支支吾吾。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绿芯偷瞄了一眼银睿雪难堪的面色,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昨夜,晚素宿在殿下的毓庆殿,想来…想来已经侍寝了…”
闻言,银睿雪怒不可遏的扫掉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胭脂水粉掉落在地上被摔得七零八落。
绿芯与莲心后背一颤,头埋得更低。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大夫!”
“是,是。奴婢这就去。”绿芯连忙站起身,快步退了出去。
莲心衬银美人还未迁怒自己,便寻了个理由跟随绿芯一起退出房间。
一个时辰后,一名鬓发苍白的医者手里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草民见过贵人。”
银睿雪隔着垂帘伸出皓腕,成色上等的祖母绿玉镯衬得她的皮肤如美瓷般白皙无暇。
医者坐在圆凳上,往银睿雪手腕上搭了一块白布,扣手号脉。
片刻,医者尚有几分不确定地问,“行医问诊,需察颜观色。贵人可否让老朽望一眼面色?”
银睿雪犹豫了一下,让绿芯卷起垂帘。
待医者看见银睿雪满脸溃烂的红色脓包时。瞬间面色凝重,“老朽医术不精,恐难以医治,贵人还是另请高人吧!”
说罢,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你!”银睿雪不悦的凝眉,话到嘴边又停下,转而语态柔和了些许,“妾身到底身患何病。”
医者神情闪过一抹轻蔑,垂首作揖, “回贵人,是花柳病。”
轰隆!银睿雪脑中一片空白,耳畔嗡嗡作响。
久久不能回神。
赵国民风严谨,女子若是得了花柳病,便是千古丑闻,一生都会被人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就算不会浸猪笼,也会被无数的吐沫星子给淹死。更何况男女有别,一般的大夫是极不愿意医治花柳病,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无形的侮辱。
“老朽告辞。”
医者走后,绿芯高声惊道:“这,这不可能!主子还是完璧之身,怎么可能会得花柳病!”
银睿雪咬紧颤抖的双唇,柔媚的双眸似渗了剧毒,“吼什么吼!我当然知晓不可能,一定是那个贱人,是她想要害我!”
“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至于方才哪个大夫,这件事决不能泄露出去。”银睿雪面寒如霜,用森冷的目光看了一眼绿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是太子的贵妾,一旦让人得知她得了花柳病,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是。奴婢一定会做的干干净净。”
*
日上三竿。
毓庆殿内,阔床上的美人睡眼惺忪地慢悠悠转醒,缪素揉了揉酸困的肩膀,迷迷糊糊地扫视了一圈房内,嘟哝了句,“好累啊。”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话未说完,登时睡意全无,面色错愕地低下头来。一抹熟悉的冰蓝色猝不及闯入她的视线,夹带着熟悉的雪莲清香气息,冲得她头脑发昏。
“这是白承瑾的房间!”
怎么睡一觉就睡到白承瑾的房间了?难道是半夜梦游跑来的?
还是…她想白承瑾想到连做梦都要来找他?!
她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脑中的胡思乱想。
抬起头,看向右斜对面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懒懒的趴在肩头,用手拨了拨,缓缓的掀开被子下床去。
脚下有些虚浮。
扑通!着着实实地摔在地上。
“啊!”缪素脸皱得跟褶子似的,揉着膝盖。
有人推开门步伐急促的走了进来,头顶传来清亮地女孩声音,“主子,你怎么了?”
这声音…
“灵月?!”她猛地抬起头,满脸惊喜,“你,你怎么在这里?”
灵月搀扶起缪素,微深凹陷的眼眶微微发红,颤声哽咽道:“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让奴婢回来伺候姑娘的。”
缪素微微一愣。
她绞尽脑汁的在想如何才能救灵月出浣纱苑,没想到白承瑾居然什么也没说,便放出了灵月。
这个男人,似乎不像表面上那么冷血无情。
她灿烂一笑,忙握住了灵月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感受到手里那粗糙生硬得触感,缪素不禁低下头看向灵月的手。
短短月余,灵月消瘦了一大圈,皮肤泛着黄气,原本嫩白的掌心上布着一层黄色的薄茧。
“灵月,让你受委屈了。”
“主子近来可好?团子呢?”灵月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好,都很好。团子照顾的很好,它还在菡水阁,我每日都会去喂它。”
灵月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阔床上凌乱的冰蓝色被褥,又看向缪素,“主子与太子殿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缪素忙解释道。她如瀑般乌发披在肩头,湛黑的眼眸氤氲着一层水汽,樱唇水润,身上穿着单薄的中衣,衣领微敞开,引人遐想无限。
灵月狐疑的看了一眼缪素,“外面都在传主子是太子殿下的通房丫鬟,是真的吗?”
闻言,缪素脸颊“腾”得一下红了,惊诧道: “什么?通房丫鬟?”
缪素不禁腹诽着。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太难堪了吧,都被人传成这样了。她一个姑娘家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怎么嫁人!
她心里难受得跟猫爪似的,火烧火燎。
但在灵月眼中,俨然是另一副景象。她颊畔两朵晕红犹如早春的桃花,鲜艳却带着柔媚,矜持与羞涩;眼底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味,如丝般弥漫。
灵月担忧道:“主子难道忘记咱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眼瞅着灵月满脸的不相信,缪素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跟白承瑾真的是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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