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扬尘点点头,笑道:“没错,内部瓦解虽然麻烦,但绝对有效。那我们就先去接触卫遂东,王爷你去联络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
李啸棕点头道:“好的。”
马扬尘看了看李啸棕道:“王爷这几年日子过得还好?”
李啸棕突然没转过圈来,道:“好着呢!”一想起当年的事,又赶紧道:“多亏了壮士当年指点迷津。还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马扬尘笑道:“王爷日子过得舒坦,我们也替你高兴。不过王爷不要忘了,李氏宗亲冤死的一干人等。寄人篱下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没了脊梁,这和醉生梦死没什么两样。王爷好自为之!告辞!”
李啸棕瞬间汗都下来了,连忙起身道:“壮士教训的是!本王自当谨记!”
马扬尘四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彰王府,来到大街上。
莫方小声说道:“后面有人跟着。”
马扬尘嗯了一声,道:“你和莫言去把尾巴清理掉,然后和那四个护卫一起送回彰王府。我和君千桦去来俊臣的府门口蹲点,看看能不能把卫遂东盯上。如果真像李啸棕说的那样,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好的。”莫方冲莫言一扭头,两人迅速转身,消失不见。
第二天,彰王府门前多了六个麻袋。护卫赶紧禀告李啸棕,打开一看,正是跟踪的两个护卫和随行的四人。麻袋内掉出一张纸,上写着:麻袋钱就不要了,不用谢!
李啸棕吃了个哑巴亏,脸色铁青,丢下两个字“废物”,拂袖而去。
卫遂东自从酒后乱性,大骂来俊臣的夫人之后,一直惶惶不可终日。挨了一顿打,屁股疼得厉害。但让人更不安的是,王夫人竟然不堪羞辱几天后悬梁自杀了!
卫遂东这个怕啊!晚上睡觉都在做噩梦。梦见来俊臣把他的心活生生掏了出来,给王夫人献祭。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来俊臣并没有把妻子的死当回事儿。
可是卫遂忠更加寝食难安了,他是来俊臣的心腹,知道来俊臣心如蛇蝎,虽然现在没有找自己的麻烦,但难保哪天不翻旧账。
压抑了几天,黑眼圈都出来了。
趁来俊臣不在府里的时候,他偷偷溜出来府,来到福来居要了一个单间独自喝闷酒。
福来居的掌柜认得卫遂东,让进门后,问道:“卫爷来点什么?今天的酱肉不错,您老来点?”
卫遂东嗯了一声,道:“先来碗油茶。一盘酱肉,一只叫花鸡,一盘煮花生,一壶老白干。”
“好咧!您老稍等!”掌柜的掩门出去。
卫遂东正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门从外面打开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你们什么人?”卫遂东警觉起来。
“帮你的人。”马扬尘笑嘻嘻地坐了下来。
卫遂东刚要起身,君千桦手中的剑刷的抽了出来,压在了他的脖颈处,吓得他连忙又坐了下来。
卫遂东看了看马扬尘,颤声道:“英雄这是要干啥?有话好说。”
马扬尘道:“你印堂发黑,最近必有血光之灾。我兄妹路经此地,发次善心,帮帮你。”
卫遂东想了想,道:“血光之灾?难道姓来的真的要杀我不成?”
马扬尘点点头道:“你的煞气很重。灾在西南方。”
卫遂东心想:我可不就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急忙道:“英雄帮我,我的灾可有解?”
马扬尘道:“灾起西南,但根在东北。”
“可不,王夫人的老家就在东北贤云庄上。”卫遂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英雄救我...”
马扬尘叹口气道:“你的灾劫只有你自己可解...”
卫遂东问道:“小人该如何解法?”
马扬尘道:“妄言忘语劫,当妄言忘语解。”
卫遂东一头雾水,道:“小人鲁钝,英雄请明言。”
马扬尘笑道:“你的仇家怕什么?”
卫遂东不解:“怕什么?他除了怕皇上,谁都不怕。”
马扬尘用手沾水,在桌上写了个“武”字。
卫遂东脑子有坑,一时理解不了,嘴里嘟囔着:“武,武什么?”突然灵光一闪,连忙磕头,道:“感谢英雄提点。”
抬起头,屋里什么人也没有。
卫遂东连忙爬起来,追了出去,正赶上掌柜的端着菜送了上来。他问道:“人呢?去哪了?”
掌柜的狐疑道:“什么人?楼上就您老自己,哪有别人?”
卫遂东晃了晃脑袋,一脸不可思议。回到屋里,端着酒杯,心里一直揣摩着刚才的话。“难不成是有仙人指点我?看来不能再犹豫了,否则会有大难临头。”
卫遂东瞥了一眼桌上的“武”字,咬了咬牙,心道:别怪我心狠。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卫遂东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起身走出福来居。他下定主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主动对来俊臣下黑手。
离开福来居,卫遂东直接去了魏王府,他直接找到了魏王武承嗣,对武承嗣说来俊臣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坏话。武承嗣一听,觉得事情很严重,也是做贼心虚,赶紧联合武家的力量,联名控告来俊臣。但没想到武曌却选择了冷处理,不置可否。
武承嗣等人当然知道,事情到了这里,不是来俊臣死就是他们亡,于是,组织各方不断向皇上进行告状。
就在此时,彰王李啸棕联合相王李旦联名告发来俊臣。而且来俊臣的另一个得力手下吉顼举报了更多“实质性”的罪刑,武曌没办法,只能把来俊臣捉拿入狱,审问的结果自然是来俊臣恶贯满盈、罪不可恕。
来俊臣被斩首那天,洛阳城的老百姓把刑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来俊臣人被处以极刑后,百姓们蜂拥而上,对他的尸体掏心挖肺,把他的尸体都“瓜分”完了,可见百姓对他有多痛恨。
就在行刑当日,洛阳城到处传闻,朝廷倒行逆施,任人唯亲,来俊臣恶贯满盈,罪大恶极,引起天怒人怨,各地义军突起,睦洲陈硕贞、契丹李尽忠、荒草山薛刚纷纷举起反旗。
武曌听闻,一病不起。
马扬尘等人听后哈哈大笑,骆观光手捋长髯,喜道:“少主此番釜底抽薪,让大昱蒙羞。我等速将镇国神兽放置完成,定让武贼一命归西。”
马扬尘笑道:“先生放心。莫言今日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今日亥时一刻,把中空基石换好就行。我们在此静候佳音。”
“且慢。老夫突然想起一事。”骆观光脸色一变,道:“你我抓紧上山,但愿还来得及...”
马扬尘道:“何事先生如此惊慌?”
骆观光道:“事不宜迟。路上说!”
马扬尘看先生的脸色不好,没敢再问,吩咐君千桦赶紧套车。骆观光骑不了马,只能坐马车前往。
坐上马车,马扬尘安慰老爷子道:“先生别急,有事慢慢说。”
骆观光道:“今天莫言出发前,曾问我说,说镇国神兽左角的位置为什么有刻字。老夫当时光想着如何联络其他义军首领的事,没太留意。现在突然想起来,镇国神兽会不会有问题。”
“不可能啊!神兽是夏蝉儿姑姑从靖国公手里亲自转交我的,一直未离我手,怎么可能会有问题?”马扬尘一惊。
“老夫只是觉得武曌临安之行不会如此简单,镇国神兽为何轻易到了靖国公手里?又为何灭掉靖国公穿云十二弓卫队以后武曌却突然撤离临安?为何沈万山在枫林古刹明明能活捉靖国公,却让叶知秋闯出重围,而沈雪寒也能带着靖国公和镇国神兽顺利离开古刹?还有,自从我们拿到镇国神兽,除了你在滴血认主的时候看过神兽,我们大家都没有仔细看过此兽。再有,当年前朝皇帝杨广的宫廷侍卫长尉迟渐离亲手所绘的索引图到底来自哪里?木逢春做了一个假的镇国神兽用来引出一堆人,而我们忽略了假的索引图怎么可能挖出一个真的镇国神兽。”
骆观光一席话,让马扬尘听的冷汗直冒。他在脑中迅速冒出一个念头,这是一个陷阱,一个巨大的陷阱。无论临安之行结果如何,所有人都被装进了一个阴谋当中。
“那接下来怎么办?”马扬尘问道。
“老夫必须亲自去看一看,我们要最终确定镇国神兽的真伪,而且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陷阱,估计我们现在赶到龙门也已经晚了。”
“停车。”马扬尘撩开车帘,叫停了马车。
“先生是说,莫言他们已经被抓。”
“按照老夫的推算,十有八九。”骆观光叹了口气道。
马扬尘沉思了几息时间,道:“那我们现在上山无异于自投罗网。这样,君千桦你陪先生迅速撤离洛阳,我和莫方上山一趟看看虚实。假如真如先生所料,我们再想对策。现在大家都上山,只会徒增损失。”
君千桦道:“我不去。我要上山去救莫言。少主陪骆先生离开。你们放心,凭我和莫方的身手,想要抓住我们,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赶车的莫方回头道:“这次我觉得她说的对。”
马扬尘皱眉道:“也好!你们要格外小心,不可轻举妄动,一旦查明情况,速来紫云涧和我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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