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往昔

    
    和上一次的流程一样，马小云的司机准时用豪车把三人送到了中国龙夜总会。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三人算是轻车熟路，走近电梯时，禹阳特意朝舞池中仔细望了一眼，可正中舞台上的那人却已不是杜鹃，禹阳心中暗想到，难不成她今日不在？可几分钟以后，禹阳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刚一进包房，只见三个女子已在包房内齐齐站好，正是杜鹃和另外两人。其中一人见了胖子，当即迎了上来，大声笑道：“小胖哥哥，你总算来了！想我没？”
    胖子连忙上前搂过了该女子，笑道：“想想想！我这不是来了么？”
    禹阳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连忙“哇”的大声干呕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继续，我就是有点不舒服，想吐！”
    胖子瞅了一眼禹阳，忿忿道：“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
    禹阳连忙笑道：“当然允许！你们快点！我等着烧烤呢！”
    “切~”胖子应道，没有再搭理禹阳，径自把女子带到了沙发上坐下。
    到了此时，杜鹃终于看清了禹阳，于是对他小声说道：“果然又是你，我就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禹阳一愣，连忙笑道：“看你这话说的，这次还是我朋友叫我来的，今晚是他生日！”边说边指了指一旁的马小云。
    杜鹃冷冷地答道：“早听说了！我还以为是哪个马公子，原来就是你们。。。”
    “哎？你这态度有问题哦！”马小云连忙接话道。
    “嗯！是小女子失言了，还望马公子不要怪罪！”杜鹃面无表情地答道，语气中满是不屑。
    马小云知道她是无心之失，所以也没在意，只是继续说道：“是我这兄弟有事想问你，要不然也不会来！我们都是。。。乖学生！”
    杜鹃转头望向了禹阳，一脸疑惑地说道：“你。。。有事问我？”
    禹阳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坐下说！”于是拉着杜鹃来到了沙发上。
    趁众人推杯换盏之际，禹阳把最近以来发生的事和今日此行的目的一股脑全告诉给了杜鹃，最后说道：“所以说今晚我们是特地来感谢你的，然后真诚的和你交个朋友！”
    杜鹃冷笑道：“和夜场女子交朋友，亏你想得出来，要是。。。被你女朋友知道的，怕是你要吃不完兜着走！”
    禹阳一摆手，笑道：“你不知道，我的英文名叫David（大胃）！在我这里，哪有什么吃不完兜着走的道理！安心啦！”
    杜鹃终于轻轻一笑，应道：“就你嘴贫！快说，你来找我还要问什么事？”
    禹阳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对于女孩子要做什么事才会让她惊喜、感动！”
    杜鹃眉头一紧，反问道：“这我哪知道？你不会自己去问她。”
    禹阳焦急道：“我去问她，那还叫惊喜吗？杜大姐。。。你就教我两招吧！”
    杜鹃连忙一抬手，说道：“停！算我服你了，我要是不帮你出两个主意，一会儿该不会开始喊杜阿姨、杜奶奶了吧？我可没那么老！”
    禹阳坏笑道：“那就看你的。。。表现啦！否则。。。杜祖宗也说不定啊！”
    杜鹃白了禹阳一眼，喃喃道：“真不知道你这个人底线到底在哪？”可说归说，杜鹃还是静下心认真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道：“要说女孩子吧，肯定喜欢漂亮的东西，什么项链、钻戒、耳环什么的，肯定喜欢！不过看你这样。。。”杜鹃脸上立马呈现出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禹阳无奈地接话道：“杜阿姨，你这是在帮忙，还是在刻意。。。损我啊！”
    杜鹃没有接话，继续喃喃道：“可送花又放不了几天，漂亮衣服也会过时，放烟火又太折腾。。。哎！有了！但就不知道你敢不敢了！”杜鹃眼睛一亮，拍腿说道。
    禹阳连忙接话道：“当然敢！你说！”
    杜鹃又白了禹阳一眼，说道：“都还没说是什么呢？你就敢？真是信口开河！我问你，刺青，敢吗？把她的头像纹在身上！一旦纹上，就是一辈子的事，这才显得真诚！不过。。。”
    禹阳一抬手，答道：“不用说了，我敢！但就是。。。听说刺青很疼！”
    杜鹃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说道：“要让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一辈子都不怕，居然还会害怕疼？”
    禹阳咬了咬牙，沉思了片刻，答道：“你说的对！那就打铁趁热，我们现在就去，你有熟悉的刺青师吗？”
    杜鹃笑道：“哪有你这么快的？刺青师不睡觉啊？再说了喝了酒不能刺青！这样。。。三天后你来找我，你再想想，真决定了我带你去。”
    “不用想，我已经决定了，后天就来找你！”禹阳不假思索地答道。
    杜鹃掐灭了手中的烟，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一晚，禹阳没有唱歌，一直拖着杜鹃聊天，渐渐地杜鹃倒也不想一开始那样设防，也跟着禹阳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只是关于自己的事却是只字未提，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在这个行业里混的人，必须要保守自己的秘密，否则一旦让身边的熟人知道了，她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不过禹阳对于杜鹃的事倒也不是很在意，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几人在包房里玩到了十二点，直到吹了蜡烛，齐齐唱了生日歌，这才算完。唱生日歌前还闹了一出小插曲，胖子也许是喝得兴起，居然提出了要自己独唱生日歌给老大祝寿，结果五音不全地吼了几嗓子，马小云也不知是酒精上头，还是确实觉得难听，当场就跑到卫生间里吐个不停，也是从这次以后，胖子的歌唱生涯算是还没起步就至此终结了！
    三人告别了杜鹃等人，在司机接送下又回到了学校。王定国早已睡熟，马小云还是往他桌上放了一块生日蛋糕，马小云摇了摇头，即便他与几人疏远，可毕竟还是一个宿舍的室友。
    两天后下午，禹阳独自来到了杜鹃的出租房，杜鹃兴是刚起床不久，仍是一脸的蓬头垢面，不过即便如此，她看上去还是很漂亮，可气质与前几次相见完全不同，此时的她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女孩，跟夜场完全不搭边。
    杜鹃的出租房不算大，可也算是五脏俱全，有厨房、卫生间，还有一个日照很好的小阳台，阳台上放着一个花架，花架上有几盆小植物，屋子里收拾得非常整齐、干净，这大大超乎了禹阳的预料，他不禁叹道：“没想到你这么讲究，我的卧室就乱得。。。像猪窝一样！”
    杜鹃轻轻一笑，答道：“看你的样子就猜到了！”
    禹阳一愣，反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你像猪啊！你住的肯定是。。。猪窝嘛！”杜鹃坏笑着答道。
    禹阳倒也习惯了她的调侃，答道：“好男不跟女斗，还说我嘴贫！你更损！”
    没多一会儿，杜鹃已经收拾完毕，朝禹阳说道：“走吧！”
    二人离开了住宅，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家刺青工作室。工作室开在出租房内，房间不大，就一个房间和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墙上挂满了各类纹身照片，桌上也是堆满了纹身图册，纹身师叫阿雯！是个女纹身师，很瘦，看上去很干练！可禹阳对此的专业性却有些怀疑，趁着阿雯不注意，禹阳小声向杜鹃问道：“我听说纹身很多地方不正规，这里。。。行吗？”
    杜鹃白了他一眼，答道：“你要是不放心就算了，走吧！”
    禹阳连忙拉住了杜鹃，满脸堆笑道：“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问问，不过你推荐的，我肯定放心！”
    杜鹃停下了脚步，说道：“就你废话多！阿雯在这一带很出名的！别看她店小，手艺确实不错！那些你看着大的店都是坑！价格贵不说，好多都是学徒，纹出来怕你后悔！”
    禹阳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是！杜大姐教训得是！”
    二人坐了下来，阿雯开口问道：“你打算纹什么？”
    禹阳答道：“我女朋友的头像。”
    阿雯抬头看了他一眼，答道：“不好意思，不纹！”
    阿雯的回答不禁令禹阳大感以为，这还有开店不做生意的道理？于是连忙问道：“啊？不纹？为什么？”
    阿雯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答道：“本店有三样东西不纹，关羽、钟馗和情侣间的头像！”
    禹阳听罢，不禁更加疑惑了，前两个他还能理解，可能是某些禁忌，可这第三个他就有些懵了，继续追问道：“这情侣间的头像不纹是个什么说法？”
    阿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叹道：“刺青是一辈子的事，我这里不知道来过多少人想盖情侣头像，可我没那个本事，所以免得你们后悔，我这里不纹！”
    “可我这个真的是一辈子的事，不会后悔的！”禹阳连忙说道。
    阿雯冷冷地答道：“每一个来这里纹的人都跟你一样确定，可到目前为止。。。我真没见过不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