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往昔

    
    禹阳正语塞间，杜鹃也点燃了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对禹阳说道：“依我看，你还是听她的吧，还是别纹头像了。”
    禹阳轻声道：“这么说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
    杜鹃轻轻摇了摇头，叹道：“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时间！听她的，没错！要是真想纹，还是等到结婚那天，到时把你们的小孩子也纹上去，岂不是更有意义。”说话间杜鹃不禁轻轻一笑。
    禹阳望着杜鹃，沉思了片刻，不禁问道：“这里面有你的故事？”
    杜鹃一愣，再次抬头望了望禹阳，最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禹阳不禁一声轻叹，最后喃喃道：“好。。。吧，头像暂时不纹了！不过绝不是因为我害怕后悔，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杜鹃轻声答道：“希望。。。如此吧！”
    禹阳扭头望向阿雯，继续说道：“头像不纹，那纹个名字总可以吧？”
    阿雯轻轻笑了笑，答道：“那个可以，以后要是盖图也简单些！”
    “呸呸呸！我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禹阳连声说道。
    阿雯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好好好！一定不盖！你打算纹哪？纹什么字？”
    禹阳想了想，说道：“汉字就不纹了！你看以前那些当差的，胸口写个‘勇’、‘卒’什么的，太傻了！还是纹英文字母帅气一些！嗯。。。就纹L.X就可以了！”
    阿雯点了点头，答道：“可以，你打算纹哪？”
    禹阳当即伸出了左臂，说道：“都说左手是离心脏最近的，就纹在左手上。”
    杜鹃噗嗤一笑，说道：“你怕是非主流的话看多了，你怎么不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好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要想离心脏近，你怎么不直接纹在胸口上？”
    禹阳笑道：“胸口上可不行，她看不到啊！总不至于一见面就把衣服扯开，让她看看嘛！那样多不雅！再说，那么大一口胸口上就纹两个英文字母，远一点看还以为是两颗黑痣呢，不雅、不雅！”
    杜鹃边笑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哦！”
    阿雯继续追问道：“好好好！那你具体要在左手哪个位置？”
    “哪里最疼纹在哪里！”禹阳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杜鹃问道。
    “又不懂了吧？只有痛过，那才刻骨铭心嘛！”禹阳答道。
    “咦~”杜鹃立马一脸嫌弃地望向了禹阳，说道：“算我求你，少说非主流的语言了，真的恶心！”
    “那就虎口处吧！保证让你刻骨铭心！”阿雯接话道。
    禹阳肯定地点了点头，答道：“尽管放马过来！”
    阿雯很快装好了刺青的针，电流声一响，直接朝禹阳的虎口处刺了下去！
    “啊！！！！我的妈呀！”禹阳大声嚷道，紧接着连忙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好让自己的眼泪不流下来。。。
    一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禹阳望着虎口处那两个精致的字母，眼泪早已在眼眶内不停地打着转，他万没想到，刺青居然会这么疼！这还是简单的两个字母，要是纹整副头像。。。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接着想下去。
    二人又回到了杜鹃的住处，杜鹃调侃道：“赶快保持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最见不得男人哭了。。。”
    禹阳应道：“哪有那么夸张？对了，我请你吃饭吧，当作是谢谢你。”
    杜鹃轻轻一笑，应道：“就在这吃吧，我一会儿要去上班了。”说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两盒泡面。。。
    禹阳边吃边问道：“这里平日里都是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你想怎样？”杜鹃没好气地答道。
    禹阳笑道：“我能怎样？就是随便问问，觉得你蛮爱收拾屋子的！”
    杜鹃答道：“有时家里人会过来住几天，所以。。。当然要收拾得整齐一些。”
    “家人？”禹阳小声重复道。
    “我妈妈在北京看病，偶尔会过来住几天。”杜鹃继续说道。
    “北京看病？严重吗？”禹阳继续问道。
    “严重！而且花费也高，要不然我也不会。。。”杜鹃突然反应了过来，连忙改了腔调，说道：“怎么的？又要查户口啊！你这。。。怎么跟警察一样！”
    禹阳望着杜鹃不禁长叹了一声，说道：“原来你也是。。。有这么多的不幸！没事，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杜鹃也望向了禹阳，沉思了片刻，终于低声说道：“你。。。不懂！有些事是回不去，也过不去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禹阳继续说道。
    杜鹃的情绪却突然开始变得有些激动，大声说道：“你说的简单，如果你最爱的人知道你在夜场里做的那些事，你觉得还能回得去吗？”说罢，杜鹃一下子泪如雨下，整个人不禁抖作了一团。
    禹阳一愣，似乎明白了杜鹃身后的故事，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泡面，伸手在杜鹃后背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杜鹃一伸手推开了禹阳，大声吼道：“我不要你管！”
    片刻后，她抬头再次望了一眼禹阳，继续说道：“让你别问！你非要好奇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妈妈是得了重病，一个月在北京医疗费就要好几万，我爸听到这个数字，早就不管我们了，你说！！我一个念书的穷学生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啊！！！后来，我在夜场的事被他知道了。。。也就是那个号称可以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他骂我是贱人！说我不知廉耻。。。可。。。我能怎么办？？？”杜鹃越说越哽咽，最终泣不成声，哭作了一团。
    禹阳莫名地感到一阵痛心，他再次伸手拍了拍杜鹃的后背，想了半天终于说道：“相信我，你妈妈一定会好的，以后。。。你也一定会再次碰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
    话音刚落，痛哭的杜鹃突然转身直接抱住了禹阳，哭得更大声了，禹阳悬在半空的手轻轻放了下来，在杜鹃的后背上又轻轻拍了几下。。。
    杜鹃终于慢慢停止了哭泣，禹阳见机轻声说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就是太敏感了！感觉你好像仇视所有的人，其实。。。这个世界应该还是好人居多。。。”
    杜鹃从禹阳怀里退了出来，随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喃喃道：“你一个小孩子，懂个屁！等你真正走上社会了就知道了。。。”
    “其实。。。”禹阳继续开口道。
    可杜鹃连忙一摆手制止了禹阳，说道：“好了，我跟你说得够多了，你也别安慰我了！有些问题不是随便说说就能解决的。。。你吃好了吧？快回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
    禹阳看了看杜鹃，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杜鹃的情况他确实无能为力，于是答道：“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说罢起身便打算走。
    “等等！”杜鹃突然喊道。
    禹阳扭过了头，轻声问道：“还有事吗？”
    杜鹃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事，不是想得到你的同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都跟你说了。。。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禹阳轻轻点了点头，应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杜鹃也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你先走吧。”
    禹阳犹豫了片刻，继续问道：“我们。。。算是朋友吗？”
    杜鹃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应道：“算。。。是吧。”
    “那我有时间来看你。”禹阳说道。
    “最好。。。不要！有些人、有些事留个念想就行，没必要。。。接触太多！”杜鹃含着泪说道。
    禹阳望着杜鹃，心中顿时有些伤感，他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于是一转身，推开门离开了。。。
    胖子盯着禹阳的虎口处望了半天，终于喃喃道：“L.X！刘。。。翔？我说你怎么喜欢上。。。跨栏了！”
    话音刚落，禹阳就是一声怒骂：“你-妹-的！你的智商我真的。。。懒得再理你！”
    马小云自是也看见了两个字母，他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L.X。。。理。。。想！看来你是要时刻提醒自己，要有理想，对吗？”
    禹阳一脸无奈，答道：“老大。。。看来你真的该跟胖子少混在一起，要不然。。。傻病真的会传染的！”
    “哎！老四！你这是怎么说话的？那你倒是说说，这个L.X是什么意思？”胖子也怒道！
    “这是代表。。。算了，懒得跟你们解释了，你们觉得是什么都行！”禹阳无奈道。
    “我就说嘛！是刘翔！居然还敢否认！我就说你小子能整出个什么名堂！故弄玄虚！”胖子忿忿地说道。
    马小云倒是望着禹阳轻轻一笑，小声道：“你小子！不错！她一定会喜欢的！”
    禹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马小云刚才是逗自己呢，于是也轻轻一笑，答道：“谢谢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