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场盛世瞩目的婚礼,就不会招来傅良桦的关注。
祁容宣只对戈离念念不忘。
如果有一天,他愿意结婚,并且宠爱着那个女子,那必然是戈离回来了。
“黎……”祁容宣有些歉疚,低声问,“你会怪我吗?”
怪他张扬耀眼,举办这样隆重的大婚。
汤黎反问:“如果我说会怪你,难道你就能低调,不办婚礼宴请宾客吗?”
祁容宣一愕,抱歉地说:“很遗憾我不能听从你的意见低调成婚。即使你会怪我,我还是想给你一个隆重的婚礼,甚至想要向全世界宣告,你已嫁给我。”
最重要的是,他想保护她,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所以想让全世界的人都清楚,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也有依靠,她背后的靠山就是他。
想做她唯一的靠山,可以为她披荆斩棘,冲锋陷阵,也可以为她遮风挡雨,做她可以停歇的港湾。
汤黎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回答,于是回复道:“你都知道不会低调,那么我怪你又有什么用呢?”她其实并不怪他,因为清楚,哪怕没有成婚这件隆重的事,傅良桦也已经盯上她了。
在圣诞节、忌日的那天出现在新加坡墓园里的时候。
从那一刻起,她就注定逃不掉了。
说实话,汤黎也会害怕过早地暴露,会使得自己准备不充足,就先被傅良桦给灭了。
复仇还没开始,就被掐死在摇篮中。
虽说,她距离重生到现在,刚好一年,一年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她已经在复仇的路上了。
虽然准备的不够充足,但至少也可以保自己性命无虞。傅良桦想再取她的性命,没那么容易。
但是,能得祁家庇护,对汤黎来说,百利无一害。
于公于私,她都感激祁容宣。
须臾,大堂里灯光忽然亮起,受到惊吓的宾客们顿时就安定下来,拍着胸口表示刚才真的被吓到,然后劈头盖脸训骂今日的幕后工作人员,灯光师怎么搞的。
汤黎环顾一圈,以她的眼力,没放过大堂的每一个角落,但还是没能找出那个人。
直觉告诉她,傅良桦一定是出现了……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升起一丝紧张。
祁容宣将她的紧张收入眼底,一时间,心中涌现心疼和自责,亦有对傅良桦的恶感。
憎恶傅良桦让她时刻担心受怕,自责尚且还不能立刻为她报仇雪恨。
傅良桦的势力根深蒂固,不容易连根拔起去铲除,而他为人城府极深,狡猾奸诈,要想给他设套,做到全身而退不容易。
且等着吧……他定筹备充足,为她的复仇之路保驾护航。
结婚的大喜日子,他不想让傅良桦坏了两人的心情。祁容宣看了眼闹哄哄的场面,忽然绕到汤黎身前,挡住了台下前排宾客的目光,汤黎只觉得光影一暗,被他挡住了大半光线。她不明所以地抬头,他恰好倾身吻了下来。
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惊讶还没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看他的举动。
他闭着眼,落下来的吻轻柔似羽毛,稍微在她唇上停顿了好几秒,才恋恋不舍地轻轻退离。
任是汤黎,亦从他的这个吻中,感觉到他暖暖的深情。
她呆呆的,杏眼眨了一下,不明状况。
“这是刚才,被打断的吻。”他小声说,“早知道刚才就该趁着灯灭的黑暗多亲一亲你。”
这么说,他莫不是在怨怪这灯光恢复得太快?
汤黎耳朵红红,脸颊发热。从来不知道,他也会说这种情话。以前一直觉得他老干.部一样清心寡欲,清冷老成,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他也能这样……
是她,把他从神坛拽了下来,一身沾惹了红尘了吗?
……
秦竣眉头紧锁,他一直很关注台上那对新人,是以刚才他们恍若无人的亲密一吻,他自然也没错过。
秦竣说不出心头是什么心情。或许,是被汤黎拒绝得太狠了,拒绝得太彻底了,拒绝无数次了,他的期望早就落空,自然也就不会失望不会难过了。
或许已经没有先前那么迷恋和喜欢了吧?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来参加她的婚礼,不代表他可以给出真诚的祝福。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来,他还是不想看到曾经的未婚妻风光嫁给别人的刺眼场景。
可惜,他如今身侧有了人,作为贺兰的订婚对象,未来的丈夫,他便不得不陪着她出席参加她好友的婚礼。
怪只怪汤黎人脉太广,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是朋友……
当然,他更想不到的是,步蓝也会来。
步蓝跟汤黎,似乎交情不太好,怎么也来参加婚礼,并且坐在许星河那一桌?
这厢他懒得理睬步蓝,躲避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关注她,便不可能知道,她的工作已经进行了大调整。兄妹二人在婚礼上狭路相逢,秦竣也宁肯装作陌生人,视若无睹,不加理会。
新娘抛捧花的环节,让贺兰给抢到了,周围认识的人个个把视线聚集在她和秦竣身上,打趣她兴许今年就要成就好事。
贺兰镇定自若,大方坦荡地任人揶揄,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扭捏和羞窘。
祁家的旁支亲戚眼尖看到秦竣,顿时把他从观众席上拽了出来,热络道:“小竣啊,难为你特意从霖市过来参加你表舅的婚礼,快过来,给你表舅和表舅妈敬一杯酒!”
舅妈……
曾经爱慕了自己十年的未婚妻,如今居然要叫舅妈?
秦竣被祁家的亲戚拽了出来,逼迫着向祁容宣和汤黎敬酒。
他心中苦涩无以言表,深深地看了曾经抛弃又爱慕的女人一眼,
他沉重道:“祝七舅、七舅妈,我祝您们二人此后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说罢,他将杯中苦酒,仰头一饮而尽。
周围的一切热闹乱哄哄,亲戚夸赞他酒量好,他充耳不闻,一张脸涨得发红,酒气涌上头。
真想抢过酒杯,多喝几盅,彻底灌醉自己,不醉不休。
但是,他亦警醒着,他如今是贺兰的未婚夫,以后贺家的女婿,他心中再是苦涩烦闷,也不能任性而为,丢了贺家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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