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海。
“我母神就是那条很美很美的美人鱼,人鱼公主星泪。她的歌声优美动听,当时,没有一个人不曾败在她迷人的音色和动人的面貌之下的……”目视着前方,心里五味杂陈,“我父神是魔界尊主亓焱,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神。”
亓渊转头目视着粟晚,温柔地一笑。
“我父神母神就是在这相识的。”
“星…星泪?星之泪,好好听的名字。名字如此美,令堂本人一定会更美。”微微一笑。
“因为我母神贪玩儿,她就跑到岸上游玩。可是由于…人鱼族在与他族联姻之前,双腿都是虚的,都是幻化而来的。因此……那时候,我母神还走不稳,还在跌跌撞撞地学走路……”他拂袖一挥,一束红焰之光挥洒而过,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闪现在他们眼前,悬挂于半空之中,散发出一到耀眼的荧光。
他微微一笑,去抓住那颗明珠,然后捏在手中。
“来,美人儿,伸手。”
“干什么?”质疑不已。
“好东西,你伸手就知道了。”神秘兮兮地。
粟晚伸出手,他把手中捏着的放在她手里,握住让她握紧。
“它会跑的!”
“这是什么?”她捏在手中左看右看,十分好奇。
“这是我们这星之海中一颗海珠,名曰星之镜。”
“它真的会跑吗?”质疑。
“不信你试试看。”
她张开手,一只若隐若现、忽明忽暗的萤火虫从她手中飞出,荧光点点,飞到半空便变成了一颗散发着荧光的晶莹剔透的明珠,缓缓上升……
她抬头目不转睛地仰望着那颗明珠,惊叹不已。
“哇,真的跑了,还…还化为一颗明珠了。”
亓渊扭头含情脉脉地目视着她,眼神之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也流露出了无限的不舍和心酸,欲哭无泪,强颜欢笑。
“美人儿,好看吗?”强颜欢笑。“你是不是觉得……原来我亓渊……”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也是爱你的,也不比那上官冰月差……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泪水涌入眼眶,只能等晚风来擦拭……
那颗明珠升上天空,散作满天星,漫天萤火虫飘然而下,陨落在四面八方……
“哇,漫天流萤。”
此时,映入他们眼前的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鱼,也就是星泪。她身着天青色鱼尾裙,两袖镶上白纱,一头飘逸的靛蓝卷发,带着一个鹅黄的抹额,抹额上镶上玉石珠花,脸上两缕靛蓝髦发。
她放声高歌,歌声响彻云霄,优柔动耳,方圆百里内皆能听见。她已经沉静在其中……
“哇哦,星泪前辈……哦不,星泪公主也好美。”喜出望外。
“只要你喜欢就好。”
星泪游上岸,长出一双腿。她穿着一条天青色鱼尾裙,腿脚还不稳,还在跌跌撞撞地学着走路,不一会儿就摔倒在地。
“星泪公主……”粟晚立马迎上前去……
“哎……”欲言又止,而后默默地走上前去。
粟晚欲伸手扶起星泪,可她碰不到星泪,星泪就像一缕云烟,看得见摸不着,她扑空了。
她很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我碰不到星泪公主?”
“这只是这星之海的记忆,只不过现在星之镜将其重现出来了而已。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之事,因此,你也碰不到我母神,我们只是回忆过去,而不能改变过去。”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那我就观之,不再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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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杨村,上前街,民宿客房。
荼烁抱着旻忧推开房门,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褐色粗布衣衫的男子,将其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旻忧,你等着,我荼烁找办法来救你。”
他转头目视着他身后那男子,蹙蹙眉头,焦急万分。
“店小二,你可知……身染蛊月楼里的蛊虫,该如何…解?我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客官,你找大夫也于事无补。这个我貌似听人说过,若中了蛊月楼的蛊虫,或者遭蛊虫所伤,需得去蛊月楼才能找寻解法。但……这都是道听途说,不完全可信。”理了理他肩上的手巾。
“而且,这蛊月楼可毒了,进去者均无生还可能。”
“旻儿现在生死未卜。无论多难,我都不可放弃,我要救他。小二,麻烦你帮我照顾照顾他,为了防止他毒性发作害人,我已经给他封了他的三魂六魄,你不必担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麻烦了。”急促地步伐冲了出去。
“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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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月界,圣月殿。
“若亓,我刚才去附近山村采草药去了,并不是要逃避……”冰月由门而入。“若亓,我们一会一起去……”
见殿里空无一人,他扫视了一下四周,百思不得其解。
“若亓,你在哪儿啊?”四下寻找。“若亓,若亓……”
“若亓该不是生气了,故意躲着我的吧?”嘀咕。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若亓就算再怎么生气,他也不会躲着我!”
他左顾右盼,四下寻觅。
“若亓,若亓……你在哪儿啊?若亓……小亓,小若亓,小若若,小亓亓……”
无人应答,这里一片寂静。
“莫非……”他瞪目结舌,回眸离去。
他来到圣月界结界附近,那是个昙花遍布的地方,他左顾右盼,扫视了一下四周——
“若亓……若亓……”
忽而,他注意到在半空之中赫然撑着情羡吟梦伞,伞朵上发出一抹淡紫之光,那道光若隐若现,忽明忽暗……
“情羡吟梦伞?”百思不解。“吟梦伞怎么在这?吟梦伞不是在我身上吗?我怎么会随意释梦阵?”
他伸手举起到胸前,一道冰蓝之光闪现在他手指尖儿,他将其一推,那道冰蓝之光击中吟梦伞,却不料反射回来,击中他胸腹,他捂了捂胸口。
“这是真的?若亓不会被困在吟梦伞中出不来了吧?”怒目。“谁设的?要我抓到是谁,定不会轻饶。”
一道紫色流萤光束从伞中陨下,地上一层层雪白的云雾飘飘然起……
“若亓,等着我,我来救你了!”
他跑到吟梦伞之下,站在那层云雾之中,那些流萤纷纷围绕着他,他逐渐升上半空,他的头碰到伞顶的那一瞬间,那道紫色流萤光束消失了,那层云雾扩散开来,弹指之间随着冰月一起消失了……
万物枯竭,草木凋零,这里一片衰败萧条的模样。冰月来到此处,他四下打量着。
一股股黑气弥漫着,它们四处飘逸,所到之处,枝折花落。
只见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呐喊声——
“妖怪啊……”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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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顺着声音探去,只见远处有一股股黑气萦绕着他们,攻击他们,他们胆战心惊,却又束手无策,只得大声呼唤着。
冰月凑过去,拂袖一挥,一束冰蓝之光横扫而去,却只见那道冰蓝之光透过那一股股黑气,黑气就像一团幽魂,触碰不到,也攻击不到,那道冰蓝之光一直冲向远方,直至消失在眼前。
他顿时大吃一惊,我竟然无法攻击那些黑气,难道……
正当他迷茫、不知所措之际,一道煞白之光从天而降,洒落在那些黑气之上,那些黑气瞬间消散,只见一位身着银白战袍的公子从天而降。
冰月打量了他一下——两股垂髻挂在脸上,飘飘亦然,两袖盈红,腰间束着一条红腰带,黑发飘飘。
众人纷纷拥护过来,冲他叩头,异口同声——
“叩谢元镜天主的救命之恩——”
“众位快请起!”
“元镜天主?”大吃一惊。“元镜天主战殊树!”
他落地之时,便半蹲在地,口吐鲜血,他捂着胸口,有气无力的模样。
“天主,你没事儿吧?”一女子凑上前,伸手去扶他。
他摆了摆手,环看四周的人群。
“你们快些散了吧,回家去吧?一会儿万一那些妖物又来了,我恐怕保不住你们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散开了。那位女子还搀扶着他,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也离去。
“我不去。我走了,天主不是就有危险了吗?”摇了摇头。
“可是你在这儿,你会拖我后腿的,我现在修为已耗尽,没有上千年恐难恢复。万一那些妖物来了,不止是你我,整个苍生都要陪葬。你走了,我才不会顾念太多,尽情与他拼死厮杀。”
冰月摇了摇头:“这家伙,撒谎的功力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长进。怕是只有凡间小姑娘会相信吧!”
“我知道了,我不给你添乱了,我这就走。”愤愤地转身离去。
冰月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环看四周,若有所思,这里的一切都是梦魇,都是幻象。
他突然艰难地撑起身子,皱了皱眉,缓缓地站起身来,他双手展开,仰天,吐露出一朵水灵灵的莲花,悬于半空……
他伸出手,那莲花陨落在他手中,他顺势一推,一道煞白之光将莲花往前推了出去,一道道水珠侵入莲花体内,却见一道天青光束四溢,一位身着天青色莲花云肩流仙裙的眉清目秀的女子闪现……
冰月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左顾右盼,若有所思。
“莲花心骨……”
“主人。多谢主人给了我一次新生的机会。”那人冲战殊树行了个礼。
“我战殊树,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主人了。”他微抬了抬头,“你是我的心骨…莲花心骨所化,那你以后便叫战姝骨吧。”
“多谢主人赐名!”跪着没起。
“你且起来吧!”
他令下,她才缓缓起身。
“我现已修为尽失,可天下不可一日无人守护,我用心骨造就你,是要你替我守护这天下,我要去闭关修炼了!”转身离去。
“是,姝骨定不负所托,竭力守护天下!”行礼相送。
冰月仰天长叹。接下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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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若有所思,深感大事不妙。
“若亓……小亓……小亓亓……小若亓,小若若……小若……若亓……你在哪?”
他四处寻觅,大声呼唤着,可就是空无一人。幽静的竹林中一阵呜呜声,听着十分瘆人,他紧皱眉头,四下寻觅……
后来,他平静了下来,却累到满头大汗,急得焦头烂额,大声喘着气,双手叉腰,弯下脊梁骨,眉眼褶皱泛滥,气喘吁吁——
“看…看来,是要…是要破了这阵法,才能见着我们…若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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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那么爱你,为了你,我等了一千年一万年,可你始终没有回头看过我,我再用一千年一万年把你忘了。”
心灰意冷的姝骨持剑指着殊树,诉说着违心的话,剑上沾满血迹,执剑之手也已沾满血迹,她身上那件天青色莲花云肩流仙裙早已被鲜血染红了。
“你身上倒是白白净净,不染尘埃,不问这感情之事,我身上染满了那些恶妖的鲜血,我战姝骨甚至没有半点怨言。可是呢,你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就因为我是你下属吗?我当初等一千年一万年我都不怕等,可我等来的只是一个对我冷眼相对的陌生人是吗?”
撕心裂肺地狂声大笑起来——
“可等我忘了,不爱了,不再沾染尘世了,你现在来告诉我,其实你也回头过。”
她泪如雨下,狠心地把剑往地上一摔,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公子,我不是你的玩偶。我不会再陪你玩儿了,就此别过。”
我在你口中,仅仅只是可有可无的玩偶而已,或许,连玩偶都算不上吧?!过往云烟,今后……情同陌路而已。
殊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泪水止不住涌上来,他俯下身拾起地上的那把剑,手上沾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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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殊树啊战殊树,你可真……”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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