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庚生在自然门内丢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丢的,如今是死是活,或是去了哪里。这样就是想去找寻也毫无头绪,于是就干脆作罢。
随着战士们被救和金庚生的失踪,一时曾闹腾得沸沸扬扬的自然门终于恢复了平静,孙为福也就带着高玄、越秀、横垦回到了天坑。曾浩英由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过父母的身边了,而且回一次自然门又很不容易,因此,孙为福特许她多留几日。
回到天坑后,孙为福立刻对高玄恢复了强制训练。寒来暑往,冬去春回,通过一段时间的锻炼,高玄对所有的目项都一一验收过关了。这天,孙为福把高玄叫到跟前,掏岀几片药来递给高玄,让他服下。刚服完,高玄就摇摇晃晃,双目失神,慢慢地靠在椅子上,倒头便睡了过去。孙为福忙吩咐横垦扶高玄回房休息,并要他悉心观察和照料好高玄,自己就去准备好行囊,带上越秀,岀门办事去了。
日近三竿时分,师徒二人来到一处人迹稀罕的山坳边,一条小溪沿山边向南宛延。溪岸一处有一簇茂密的茅草,草有一人多高。在这风平浪尽的日子里,这丛茅草却在不停地急剧抖动。见此情景,师徒疑是一头巨兽在草中活动,于是警惕起来。连忙躲到一块山崖后面,趴下来,摒声息气,仔细观瞧。随着一声划破长空的嘶啸,从草丛中“嗖”地蹿出一条二十余米长的巨蟒。那巨蟒好似早已疲惫不堪,抖抖嗦嗦的,而且一只眼睛上面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竹杆,眼边鲜血直流。嘶吼的巨蟒一蹿老高,急速地朝小溪下流落荒疾逃。蟒蛇身后有一衣衫褴褛的老叫化子跟着腾身翻岀,准备去追杀那条大虫。叫化子刚一落地,便连忙刹住双脚,转身向孙为福他们这边瞧了瞧,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立在草丛边,仰头哈哈大笑道:“现实版的人蛇大战在此上演,你们看足了,看过瘾了吧?此时戏已谢幕,散场了,该岀来了,二位!”
孙为福师徒对视一眼,笑着走了岀来。孙为福吆喝道:“郭化子近来可好,哪一阵风把你吹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老叫化子应道:“瞎子,就知道是你,幸灾乐祸的家伙!看着化子差点被蛇吞了,你却安心躲在山崖后面不肯出来搭把手。莫非那条大蛇是你家养的、特意教唆它来取老叫化子的命的吧?”
“臭要饭一点也没变,一见面还是那样毒舌如簧,老喜欢栽赃别人的毛病不曾改半点。我等到此处来还没站稳脚跟,你上演的大戏就落幕了,到头来却赖我没有帮你,实在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孙为福呛道。
“二十多年不见了,瞎子还是那样能说会道,叫化子我甘拜下风,再次领教了!”老叫化子奔向孙为福,一个熊抱拥住了他,说道:“我以为你早就死了,却不想你还能活到现在呢。你要那么长的命干吗,是想跟我比比,看谁活得更久么?”
“该死的老叫化子,就算你死过好几回后,都还轮不到我死。二十多年不见了,我真以为再次见到你时,你已是白骨一堆了,却不知你何时又还了魂!”
两位老者一见面就这样“恶毒”地互损着,一旁的越秀从这些“恶毒”的咒语中,深感二老情谊之深,真是情到极至反表达了。正想着,又听到那叫化子问道:“瞎子,这娃子是你什么人?”
“是徒儿越秀。”孙为福说道,又叫过越秀,吩咐道:“这老不死的是你伯伯郭叫化子,来,参拜一下老叫化。”
越秀上前打恭作礼:“晚辈问候郭伯伯,祝伯伯健康长寿!”
老叫化哈哈笑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后生,可惜错投在瞎子门下,误人子弟了。”又拍了拍越秀的肩膀说:“以后要是瞎子欺负你,你可以告诉伯伯,伯伯为你作主。你若认为瞎子为师不良,耽误了你的韶华,你随时可来找伯伯,伯伯保证让你成才。”
越秀讪讪地笑道:“越秀谢过伯父,越秀跟随师父一直好着呢!”闻言,孙为福和老叫化一齐哈哈大笑。
俄顷,孙为福止笑问道:“郭老化子,二十多年不曾谋面了,今天你特意到这荒山野岭中来,难道就只是来搬弄是非,横刀夺爱的么?”
“非也,非也”老叫化子说:“瞎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老叫化子有幸讫得一口皮箱,初时我见它是一个饥不可食,寒不可衣的东西,想拒而不收。可那主人好赖把它说成是什么宝贝,还胡说什么值老多钱了,硬叫老叫化子收下,抝不过,只得收下了。后来一想,肯定被骗了,哪有明知是宝贝而轻易送人的?但时下收已收了,就观察观察后再说吧。于是我拿它参详了好几日,硬是看不岀个道道来。想来是我叫化子才疏学浅,化悟不开吧。由此一想,就思量要求助身边的能人朋友。而你在我的朋友中好似一个斯斯文文有学问的人,今天有幸遇上了,不如你来帮我参详参详,看它是否果真是什么宝贝。若真是宝贝,拿它当了,得些钱财,我俩平分,你看行不?”说完,从一旁变戏法似的拎岀一口皮箱来。
孙为福闻言大喜,暗忖:“老叫化此时提及得了一口皮箱,莫不是曾顺全被金庚生盗走之物落到了这化子手里。如果真是那失盗之物,那才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于是连忙接过皮箱,打开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里面装的正是一叠科研资料和一双鞋子,这不是金庚生所盗之物又是什么!?
正在孙为福喜岀望外之际,老叫化又发话了:“看你那幅贪婪相,两眼绿光直冒,我就敢肯定,我这检来之物一定真是宝贝了。说说看,估计可兑多少钱财?”
”老化子,这可不是什么无主之物,是你想当就当的!我还得问你,曾蛮子的这些宝贝,怎么到了你的手里?难道你夜窃了自然门不成?”边说边掏出电话,作拔号状,道:“现在是人脏俱获了,你可别抵赖。待我通知了曾蛮子,一同将你扭送见官去。”
“可别,可别!瞎子,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意将我捡来的宝贝告知于你,你反污我偷窃了自然门。你也不想想,就算我要行窃,也犯不上去自然门!那里穷山僻壤的,哪有什么让我老人家瞧得上眼的宝贝?”
“还想狡辩,前言不对后语的:起先说是讫来的,一会又说是检来的,我看你分明就是偷来的!老叫化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看来我非报案不可了。”孙为福佯怒。
“好你个孙瞎子,还是那样伶牙俐齿的。我说不过你,认栽,认栽还不行么?那这样好了,你赢了,咱俩就四六分成,你六,我四,怎样?”
“别痴心妄想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这口箱子连同里面的物品由我没收,要么我就报案,由官方来处理此事,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瞎子,你也太贪了吧,老叫化子千辛万苦得来的宝贝,你想独吞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得那样冠冕堂皇。”边说边指着那口皮箱,好似发狠地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将它毁了,到头来任何人都得不到它?”
孙为福连忙阻止,一跺脚道:“好狠心的老叫化,看来你不让我吃点亏,你一定就杠到底了。看在你也曾翻窗越墙辛劳一番的份上,我就卖你个人情,舍你一壶酒,一顿饱歺好了。”
“哈哈,成交,成交!有酒喝,有肉吃,比什么都强!”叫化子边说也要将那口皮箱递给孙为福。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天空乌云密布,地上飞沙走石,伴着一股浓厚的腥臭,一条巨蟒风云卷至,扬起蛇尾横扫,堪堪的扫在那口皮箱上,皮箱应声从老叫化手中扎脱,凌空飞向老远。
“好你个孽畜,你处处跟我老叫化作梗,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叫化子枉在江湖中行走了!”叫化子此时早已看清了来的正是刚才与自已鏖战一番后负伤逃走的巨蟒,于是顺手操起一根棒子,与那巨蟒大战起来。
这边孙为福师徒二人也反应神速,一看那箱子刚从老叫化手中脱飞,就双双向那箱子飞离的方向扑去。就在这时猛听一声呐喊:“狍子哥,接住箱子,快跑!”这竟然是金庚生的声音!
话音刚落,就见那箱子刚好落到了一只站立在远处的狍子跟前,那狍子毫不犹豫地叼起箱子快速逃离。一来孙为福师徒相距狍子甚远,二来狍子脚力甚快,加上地形复杂,转眼间,口叼皮箱的狍子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眼看追赶狍子无望,孙为福师徒返身正欲支援老叫化,这时横垦正好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大叫:“不好了,师父,高玄快不行了!”孙为福闻言大惊,急忙留下越秀增援老叫化,自己带着横垦匆忙向天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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