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出得了城,却遇到了李居国。萧月白心里还是很开心。
他想如果自己按照母亲的愿望把书读下去,今日很可能同李居国一起金榜题名。
“李兄接下来是要进翰林院吧?听说有位姓徐的教习可是当世文曲星啊!很厉害的一位人物。”萧月白道。
“萧兄是说徐子升吧,他确有治国安邦的才能,文章和人品皆为楷模能成为他的门生实属幸事。”李居国兴兴地说,
“早年间听父亲说过这个徐子升是当今术心剑学派的领袖。”萧月白道。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李居国吃惊地说。
“官府真是人才济济呀。”萧月白道,可他心里却想道:天子确是个自私无德之君。
“非也,现在内忧外患不断,要不是有天子陛下从中党同伐异中将这些人才团结起来,让这些人才各司其职力挽狂澜,中洲很可能就万劫不复了。”李居国道。
“李兄看来对官府还充满信心呀?”萧月白道。
“自然,现在我已高中过将来我定要为百姓匡扶正义,为中洲再创宏图。”李居国款款而说。
“是吗,真是佩服李兄的胸襟,实不相瞒,我与当今天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日思夜想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萧月白说道。
“萧兄莫非是想…”李居国脸色大变,颤抖着声音道:
“万万不可啊,我相信以萧兄登峰照极的功夫潜入皇宫并非难事,可你曾有想过太子年幼,将来主少国疑的风险,北方野人,海寇,反贼那一个不是等着中洲朝政紊乱伺机发难。’”
李居国的说辞并非危言耸听,萧月白也并非没有思索过这一结果,可再有理的说辞也安抚不了他的家仇之痛。萧月白叹了一口气说道:“李兄心怀天下在下甚为佩服,可这天下之主缺乏仁德,我若君王虑,君王却要死我呀…”
李居国心下难以回答,他的志向在官刚正不阿,在天下安宁太平,在万国俯首来朝。而一个人的人心思虑,各人对官府的感受他却未曾想过。他摇摇头一方面反思自己,一方面反对萧月白的话:
“我虽不知道萧兄家里因何而变故,但我相信萧兄的为人,绝不会不会为了私人恩怨罔顾天下太平。我想你要是下定决心去报仇,应该早就行动了吧?”
萧月白低头若有所思,他抿着嘴然后说道:“以前我对于书上记载的灾荒和战乱只觉同情,不觉这些与我有关,这天下兴亡又我干何事?我只是个平头百姓!可是后来我见到了海寇欺霸百姓,亲身参加了抗击萨尔汗的战争,见过的残酷比之书上何止百倍,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宁,我很懊恼,我武功再高也不能阻止这样的兵祸。那时候特别希望我中洲兵强马壮,让外患再也不敢入犯,可有一想到那些官吏对百姓如同草芥,我又恨不得同那些百姓一道造反推翻了这该死的官府。”
“萧兄这般的心思也不是第一次入我耳,我也对痛恨这样的官吏,可是官府的法度还在,正直的大臣还在,这天下一体,大多数的百姓还是希望安居乐业。请萧兄相信我,只要有我李居国一日,我便要用尽心血使中洲大地无一处烽火,使处处百姓能安居乐业!”
萧月白听后再也没也有说话,他低着头一直沉思了下去。此时的李居国也未再抒发内心的抱负,天子已然是对不住很多人了,可中洲还是要继续前进,他李居国注定是要与历史对赌的人,而萧月白和天下百姓都只不过是赌局中落下的旗子而已。
而这赌局正是那天子所开。
…
第二日萧月白几人再一次动身离京,这次顺利出了城。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南去,好似归家的燕雀,又似迷途羊羔害怕落日便会失去方向,一天下来谁也不觉得累。
从西洛往南而去一马平川越往南去土地越显得广阔。落日余晖金灿灿地洒在原野上波光粼粼,虽说几个人同处一处但这广袤的景色进去几人的眼里却各不相同。他们一同而去,却未曾一同而来。
日落西山,几个人找到一家小店暂且休息。
这一天的路程如同百年,着实让很少出门的姐妹两人劳累不堪。
姐妹两人入了房间后,妹妹帮姐姐整理了一番便双双休憩了。姐姐早已习惯了随遇而安,睡得早。妹妹却心有挂念辗转反侧没有入眠。
一宿过后,萧月白和灵顺儿早早便起来了,却见昨夜杨氏房中迟迟没有声响。师徒两人等得着急跑到房门前催促了几声,才听里头慧莺的的呼声。
萧月白推门而入只见慧莺一人而已。
“妹妹回去了!”慧莺说道。
萧月白问要不要去追回来,慧莺却拒绝了。
“我们走吧,妹妹的心在你哥那里。”慧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收拾好行李后,萧月白先把慧莺背在了马车上,又让灵顺儿看好行李。自己一人便去向店主结房钱。那店主是个妇人,见萧月白递上银子,便笑脸盈盈。
“几位客官这是出京去,还是入京来呀?”妇人问道。
“我们是出京去。”萧月白道。
“出京去的话是去何处呢?”妇人说。
萧月白心里一紧:我去何处管她什么事?
那妇人笑道:“客官不要误会,老妇只是想告诉诸位如果是要继续南去洛口的话,有一条小道可走,比之官道要快一两天。”
萧月白心想:要是真如店家说讲有比官道跟快的路那再好不过?他看这妇人一脸诚恳便说:
“在下正是要南下,请问能方便指路吗?”
妇人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阵将南去的捷径告知一番。萧月白心下欢喜,又给了妇人一些银两后便告辞而去。
按妇人所指去往了通向洛口府的小道。越有越荒凉直到几人走到一片林子里,他们没瞧见路上有什么行人了。
“师父,确定是捷径吗?”灵顺儿道。
“看着方向好像是南去的。”萧月白道。
一阵风从林中深处吹了过来,那灵顺儿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阴森森的。”灵顺儿嘟囔着道。
这时马车内传来了慧莺的声音:
“难道这是‘三哭林’?”
“三哭林?”灵顺儿摸了摸后脑勺:“好奇怪的地名。”
“我听我师父说过当年父亲就是在这里被萧南两位恩公所救。”慧莺道。
“这么说来这也算是我们两家结缘之地吧!”萧月白道。
马车缓缓前行,那车辙压过的每一处似乎都同多年前杨家人离京的车辙相合。从前那一辆车到现在这一辆车,或者就是同一辆车从从前到现在一直在这条路上行驶从未没有停止过。
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忽听到林中传来一阵洞箫之声。极尽婉转,配合这林中虫鸣鸟叫别是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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