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在通往西洛的原野上奔跑,如同猛兽,那原野中的风成了他的伴侣,紧紧跟随着。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像一个失足的孩子摔在地上。也不知什么东西磕到他的手臂,手臂竟然钻心地痛,痛得他直冒汗。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他咬着牙喊道,可是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他哥哥。
在地上疼了一会儿,他才咬着牙扶着手臂坐了起来,想要运气抵住这疼痛,却不料头脑竟也一阵眩晕了起来。天旋地转如有人揪着自己的头发势要将他的头摘掉一般,突然脑内一阵轰鸣。他昏死了过去。
到了黄昏他才醒来,一切又如初了,他还是他。
这一折腾来得实在费解得很。莫非是自己跑得太累在这里睡着做了一场梦?这梦也太奇怪了。萧月白此刻口渴得很。他抬头看着原野的黄昏,天色天色已然不早,再不走今夜恐怕要在这荒野之中过夜了。正在踟蹰,忽见太阳落下的天际处有两个黑子一般的人影在闪动。萧月白揉了揉眼镜,确定那两个黑子就是人影。而且移动得十分敏捷。他心里一阵,这要真是人,其轻功真是不得了了。
他本想去探个究竟,但天边的两人轻功不弱,想要追上也非易事。更何况再在原野中逗留恐怕真要在野外过夜了。
好在萧月白的脚程快,赶在了天黑之际到了西洛郊外,原本想要直接进城,可城门已关而且,自己的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于是投了一家客栈暂作休息,反正已到了西洛,也不急这一会儿进城。
第二日一大早,萧月白出来客栈来到了城门边,那城门的守备懒洋洋的站在门口,萧月白经过时只听得一个守备聊道:“知道吗?昨天皇宫里面出事了。”
“听说昨天调了火械营进了皇宫。”另一个说。
守备的闲聊并未引起萧月白的注意,他趁他们不注意便溜了进去。他一路走着看着街上走动的人心里却突然堵着慌。总觉得自己今天不太舒服,忽然间前方的人群一阵骚动,直见一匹白色的大马朝着自己这边飞驰而来,萧月白定睛一看,那是“途妖”。“途妖”朝他直奔过来,而后再他身边绕行几周,萧月白正要伸手抚摸,那马儿却躲开了他,萧月白心里突然一紧只见马儿眼中的泪水划落了出来。马儿好像认出了人一般,长嘶一声便飞奔离开了萧月白。
萧月白的心被这嘶鸣声叫得心乱如麻,他立刻朝哥哥的宅子跑去。
当他到了宅子外的胡同时,正见到一人在胡同外徘徊踱步。萧月白认得了这个身影,他快步走前去。
“马沐,你怎么不进去?”萧月白拍了他一下。
马沐吓得一哆嗦,萧月白支着他的肩膀,看他的神情俨然是出了什么大事。这时他怀中忽然传来嘤嘤的哭声。萧月白一愣瞧过去正见一个个把月大孩子扭曲这脸哭着。马沐立刻摇曳着哄着。
“我不敢进去呀!”马沐焦急地说着,“有一队禁衙的宦官刚刚进去。”
“出什么事了?”萧月白问。
“昨天左公公从宫里发了很大的火,一进门就叫小奴我赶紧把这孩子扔了。”马沐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这可是刀非刀大人和杨姐姐的孩子,我怎么敢扔。今天我一大早抱着孩子来这里想把孩子交给杨姐姐,可刚刚禁衙的人比我先来一步去了宅,禁衙找上门肯定是出事了,我不敢进去。”
“这孩子是我大…刀非刀的?”萧月白问。
“是呀,双生子,另一个被南姑娘抱走了。”马沐说。
萧月白看着孩子,是呀。这孩子和海棠儿一模一样。那孩子看着刀非刀突然就笑了,笑得如一捋清风。让人心暖。
“公子,禁衙的人出来了。”马沐扯了一下萧月白的衣裳。萧月白立刻从孩子的笑容里缓过神。那胡同里一队黑衣宦官神气地朝外面走来。
马沐扯着萧月白的衣裳迅速躲到一堵墙后。
那队宦官好像也懒得去管他们,因为街上的行人,见着他们也都纷纷躲开。似乎这就是他们走路神气的原因。
“走我们进去。”萧月白对马沐说道。
…
哥哥的宅子大门是打开的。萧月白喊了几声,却无人回答。他和马沐只好走了进去,此刻的萧月白像第一次来访的客人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突然一只野狗从墙角窜了出来,吓着萧月白一惊,马沐捡起石头大骂一声,那野狗方才惊吓地跑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也无人应答,实在奇怪。
那群宦官来这里做了什么事?
两人急忙推开屋子的门走进去,屋内的安静,让人毛骨悚然。
萧月白环视屋内突然脑内一震轰鸣!一种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
血腥味!这屋子里充满了血腥味。他闻到了。随后他急忙寻找血性来处。
来处正是哥哥的房间方向。飞奔过去,撞开房门。只见舒莺趴在桌子上,手腕处血已流干。
满屋子的血流泛着深红的光芒。萧月白见到此景惊恐不已。马沐早已吓得在一盘哆嗦。那怀中和孩子或许知道了母亲的去世,哇哇大哭起来。
“大…大嫂!”他吃力的叫道。
可是死人是不会应答的。
萧月白走到舒莺的尸体旁,血已经干了。这就意味着不是刚刚的宦官干的。看着她手里握着一柄匕首,她或许是自杀的。
她怎么会自杀。萧月白的脑海不断地重复着思考。可看着周遭并未有任何破坏或者强迫的的痕迹,除了自杀别无解释。
“禁衙的那群人,是禁衙的那群人干的。”马沐哆嗦地说着。
“马沐,我是刀非刀的弟弟,你知不知道我大哥现在在什么地方?”萧月白问。
“他…他昨天和左公公进宫面圣,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出来了没有…”马沐说。
萧月白心里一紧,难道大哥出事了?
“马沐,孩子你先照顾着,这里还有一些银子你找些人把我大嫂葬了吧,我先去找找我大哥等找到他我们再去接孩子。”萧月白无比伤感地说着。
马沐抹了抹眼泪道:
“我有个远房亲戚就住在西洛,孩子可以先待在他那里。”
“有劳你费心了。”萧月白说完便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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