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领军带人往西面杀入,手势一起火弓手火箭就已逐一点燃。
“飕!”
第一支火箭是从张承业身边士兵手中升空,火箭在漆黑夜色中划出如彩虹火痕,往敌军营帐呼啸飞去。
第一支火箭升空,余下耀目火箭追随射出,穿透夜幕犹如天空直坠流星,只是那么一瞬间敌军顿时扬起大火,大火一起张承业原本可以率军杀入,趁乱杀敌但他没有,因为营地里可能还会有红花粉,如是冒然进去多半会遭殃。
为了安全起见烟火冲天之时,他们还留在原地,在外等候片刻,烟柱转黑时,张承业一声令下,众人齐声吶喊,往敌营冲杀进去。
许明山并没有随将士杀敌,在营外高处眼观形势,敌营大为混乱,一看就知方温候大势已去,营地内敌人往南边如潮水般撤走。
西面这里杀声震天,从声响可以判断,张承业领导队伍依计划安全控制西面,正在截杀敌人。
方温候留下并不是想和许明山一较高下,因为兵力悬殊硬打那也是打不赢,燕仪当时换人,并不是换黄公之后才给陆开递送消息,而是启程前给陆开送信,这是因为不给方温候撤退时间。
在换的人后,燕仪马上和黄公退走,李延刚到方温候身边,立马把事情告诉方温候,李延当时要求方温候马上撤退,方温候一听见这消息就知道没有任何脱身时间,想要脱身只能制造混乱。
现在就是混乱时刻,方温候见机不可失大喝道“擂鼓!”鼓音立时轰天响起。
营内北蜀骠骑立时喝声震天化守为攻纷纷上马,一半人往前面杀去,另外一半人和方温候后撤,这是想让一半人牵制住敌军,从而给他们撤离时间。
一时蹄声震天,双方将士皆是踏着对方人马尸体展开全面厮杀。
黄公和燕仪并骑驰上高丘,方温候营地情况尽收眼底,燕仪实在不明白,黄公留下看这个做什么,燕仪道“爹,情况你已经看见,现在可以走了吗?”
黄公紧握马鞭遥看远方道“为父真想看看方温候现在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燕仪知道这是因为方温候扣人,心存怨气,燕仪深吸一口夜中寒气“爹,我们走吧”
黄公没走,十分不甘心在道“燕儿,你说,爹如果在有一次机会的话,情况和现在是不是不一样”
燕仪没有答话。
黄公朝她望去道“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认为在来一次,爹还会败?”
燕仪温声道“爹,女儿不想说违心的话,只好索性不说”
黄公顿时苦笑,他怎么会不明白燕仪这话,只是有些话就是要听燕仪说出来,黄公道“说,无论你说什么,爹都听着”
既是如此,燕仪也想要黄公死了这条心,燕仪道“爹,行军征战的事,女儿不懂,但是此次失败那就证明,我们有不足之处,这样的不足不是去做努力就能办到,荆境这么多大将我们如何匹敌?”
黄公道“是我们的确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天下不止只有荆境才有人才,只要仔细搜罗不会找不到,
如在有机会,下次绝不会重蹈覆辙”
燕仪很是担心黄公野心在道“爹,你一人之力何以征服荆境,那么好打的话,蜀王魏王这次就用不着你”
黄公仰望长空,吁出一口心中豪情壮气,油然道“的确不好打,但是就是不甘心,如你所说我们远走他乡,可日后要干什么?这些年爹都在为这次征战做准备,在过几年,太子根基一旦坐稳,那就更没有机会”
燕仪道“爹,这次拿到太子喻令并不容易,如想放弃这个,日后女儿会陪爹爹一起丧命”
黄公长长叹得口气,将马头调转道“走,爹,听你的就是”
二人策马身影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敌军营地现在剩下只是残兵败将,营帐早是烧成焦灰,吴彭领队身在敌营之中,脸上蒙着面巾,这是为了防备红花粉。
吴彭身上是有面巾,其他士兵脸上面巾有些早是不知脱落何处,现在看士兵没有咳嗽反应,想着就算有红花粉,也该是让这场大火烧成灰。
吴彭接下面巾道“二队人留下擒抓营帐附近敌军,其他人随我追击”
“是”士兵领命过后,吴彭率人先行追击。
没过一会张承业带着队伍过来,见到吴彭队伍但没看见人,张承业询问一名士兵,士兵告诉张承业,说吴彭领人追击敌军去了。
吴彭领军杀出,路上碰上不少分散逃兵,逃兵战力和心态都不及追兵,自然一碰面就让吴彭队伍击杀,追赶一路并没有看见方温候。
正在盘算方温候会往何处退去之时,听见前方传来兵器交响声,吴彭当下不做迟疑立即领兵过去,到得声响位置,见到的是陆开领兵作战,温禄山就在一旁协助冲杀敌军,最终敌军见势不敌终只能弃下兵器投降。
陆开温禄山这边擒下三百敌军,温禄山缓缓策马向陆开过来,温禄山见得吴彭过来面色一喜问“营地破了?”
吴彭可没有温禄山这般高兴道“破了,只是没有看见方温候”
陆开听得一奇“他跑了?”
吴彭点头道“跑了,他多半是和士兵换甲,伪装成小兵逃走”
温禄山听得哈哈大笑“没想到方温候也有这么一天”
陆开想着附近地势道“此地不是平坦大道,就算伪装出逃也是逃不了多远,只要分兵搜索一一查探,不愁抓不到人”
吴彭抬头看看天色道“离天亮还有二个时辰,他在能逃天亮就能无所遁形,没有夜色遮掩他是逃不掉”
温禄山点头十分赞同吴彭这个看法,温禄山在道“我们不如兵分三路,这样抓到人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三人当下也不犹豫,兵分三路追击。
天色渐渐高亮,沈建承接到许明山战报,见得战报沈建承朗声大笑“好!很好!”
见得沈建承如此反应,秦重亦是一笑“看太子面色想必许校尉是传来好消息”
沈建承十分愉快点着头“的确是好消息,是大好的消息”接着面色有些可惜道“虽然是击溃
北蜀骠骑主力,但是方温候不知所踪”
没抓到方温候秦重并不觉得可惜,秦重道“太子,其实抓没抓住方温候,现在已经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和百姓共享这个好消息”
沈建承道“好,这个太尉安排”
在天亮前,陆开和温禄山策马上得丘俯瞰,眼前尽是层层叠叠山峦,他们现在能够休想,方温候那肯定是不敢休息,生怕一旦休息就会让追兵追上,方温候在能熬。又能不吃不睡几日,抓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温禄山显得纳罕看得陆开问“方温候还没找到,为什么不让我找人,来这里做什么?”
陆开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军里那么多人在找,也不差你一双眼睛,目前战局已定,接下来要好好想办法辅佐太子”
温禄山明白陆开心思“我明白,只是你不怕方温候逃了?”
陆开笑道“他逃不了,这里人迹罕至,山峦叠嶂要想走出去谈何容易”
二人开始返回,回到昨夜交战现场,只见战场尸横遍野,令人惨不忍睹。
此战大获全胜,杀敌逾二万之众,伤的则只有二千多人,比对起敌方惊人死伤数目,这个实是微不足道,此次从敌营里也搜刮不少弓矢兵器,俘获战马五千匹成果破硕。
温禄山见得营地还有不少没有使用兵器,温禄山大奇道“还有兵器战马没用,我看方温候一开始就打定逃走心思”
陆开也是这个想法“他知道很难脱身,想着两军交战时才设法溜走”
温禄山大异道“既然早就想走,为什么不一早就走,等我们过来这不是等于送死?”
陆开道“这不是送死是机会,你想呀,三万大军藏在这里不动,我们自然是难以察觉,但是一动又在荆境地界如何不能引人耳目”
温禄山想得想道“他这是要北蜀骠骑全体将士的命,为他谋取生路”
陆开道“能舍才是大丈夫”
这话入耳温禄山想笑,却笑不出来“你这话,怎么听上去是有点佩服方温候?”
陆开微微摇头道“不是佩服,这只是一个选择”
这时有一士兵过来询问“如何处置敌人的俘虏和伤兵?”
这个问题陆开不能做主,陆开道“这事由校尉定夺,你去请示校尉就是”
士兵前往许明山所在询问意见,许明山想得想暗道“留下他们简直是浪费荆境粮食,让他们走,但是要分拨让他们走,如果一起放了指不定会在路上闹事,另外我们必须要善待对方伤者,给他们医好伤在让人走”
许明山此举是在彰显恩威,既然有得觉得士兵领命退下。
见得陆开沉默,温禄山问“现在如何?想回荆越?”
陆开摇头道“方温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确切消息怎能安心回去,我不回,但你要回,想必明后天太子就会对士族有所动作,太子那边现在需要人”
温禄山让人牵来一马,翻上马背道“那我现在就走,这里已经用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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