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来。
韩冬至紧握着水杯的双手有些颤抖,似乎是一想起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就感到胆战心惊。
“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从花洒里流出来的确实是红色的黏液,还有一股血腥味。就在我恍神的功夫,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钝器砸了一下,后来…就不省人事了。”
“原来你是在洗澡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星璇此刻心中觉得辛酸又好笑。
韩冬至意会到她话中的含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浴室的地上。家里倒是没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也没丢失什么贵重物品,我想…应该不会是入室盗窃。”
“你能想到会有谁对你怀恨在心吗?”白小寒问道。
韩冬至紧锁着眉头沉吟了片刻:“之前桐心的案子结束后,中间产生的误会也解释清楚了,应该没有和别人结下仇怨啊…”
星璇忽又想起了韩冬至那个关于“未来恋人”的事件,心中对他的同情又加深了几分。
“那么,韩先生这几天就现在这里将就一下吧。”X先生话说得十分客气,态度亲切,却始终带着几分冷淡的疏离。
“白警官,你住在隔壁吗?”韩冬至问道。
白小寒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果我不在所里,就是在这附近巡逻,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韩冬至感激地望向白小寒,似是找到了强烈的安全感:“调查真相就拜托给你啦。”
随即他的目光又落在X先生的脸上,那双耀眼的碧色瞳孔总让他有种不可直视的感觉:“那我就厚着脸皮打扰李先生几天了,真是不好意思。”
“谁在外面嚷嚷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卧室里的大猫带着一脸气急败坏的神情冲进厅里。
韩冬至是第一次见到鹿景梵,险些被他那头金毛晃瞎了双眼,他脸上更添愧疚之色,立即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还有人在休息…”
“别在意这家伙。”白小寒一手拽着鹿景梵的手臂向门外走去,对着X先生略一点头,合上了房门。
“他们是…”鹿景梵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别紧张,他们就是朋友关系而已。”星璇笑着打量韩冬至,“人家白警官可是单身哦。”
“人小鬼大!”韩冬至伸手摸了摸星璇平滑的发髻,对于这个瓷娃娃般精致的小人儿,他心里是很喜欢的。
X先生却是瞥了他一眼,平静的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悦之色。
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星璇没有开启新的话题,而一向惜字如金的X先生也只是默默地对着电脑屏幕。
韩冬至有些尴尬地看着手机,此时一条信息跃入了他的眼帘。
“这个小姐姐好漂亮啊,是你女朋友吗?”星璇的小脑袋凑了上来,盯着韩冬至的手机屏幕问道。
“不是不是,”韩冬至摆了摆手,“她是房东阿姨的侄女。”
“你和房东相处得还蛮融洽的,”星璇露出促狭的微笑,“肯把侄女介绍给你,说明她很看好你呢。”
“是么…”韩冬至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忽然一怔,那张俏丽的容颜不正是自己在夜场见到的女孩吗?秦末分明说过她已经订婚了,为什么房东还要把她介绍给自己?
最为尴尬的是,韩冬至的手机里还保存着女孩和他哥们的暧昧视频,他想了想终究没有按下删除的按钮。
“喂,发什么呆呢?”星璇伸出五根手指在韩冬至面前晃了两下。
“觉得照片里的女孩有点眼熟。”韩冬至的回答倒也算诚实。
“现在的美女不都长得大同小异么?”星璇笑的眉眼弯弯,却也注意到电脑屏幕后面X先生那张沉下的面孔。
“你懂得还真多。”韩冬至总觉的和眼前的小女孩相处总有种同龄人的错觉。
星璇吐了吐舌头:“时间还早,可以睡个回笼觉。”说完她丢下韩冬至独自钻回卧室,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要休息的话请自便,沙发上有毯子。”X先生淡淡地说了一句。
韩冬至点头答应着,室内再度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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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都平静无波,直至夜晚。
睡得迷迷糊糊的星璇突然感觉到四周袭来的冷意,一道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又梦魇了吗?她猛地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立在床边的男人。
“韩冬至,你怎么…”星璇忽然注意到他紧闭着双眼,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就这样直挺挺地立在一边。
梦游?星璇了解不能随意惊醒梦游中的人,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向着卧室门口走去。
“你以为很容易就能逃脱吗?”身后韩冬至忽然幽幽开口说话,“马上就会轮到你了…”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禁让星璇打了个冷颤,她轻轻合上门,迅速地跑到X先生的卧室门前。
举起的手还未落下,面前的门扉已经被打开,X先生脸上看不到丝毫睡意,“怎么回事?”
星璇指向自己的卧室,轻声说道:“韩冬至那家伙好像在梦游,跑到我房间里去了。”
两人走回星璇卧室一瞧,梦游的家伙已经倒在粉色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X先生微一侧头,示意星璇去他卧室。此时这一提议显得十分合情合理,星璇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来,于是故作平静地迈进了X先生的房间。
“其实,我没想到你会暂时收留他。”星璇坐在大床的角落里,手指揉着发丝,此时困意全无。
“昊睿的失踪,恐怕和他有关。”昏黄的灯光下,碧眸显得神秘莫测。
“最值得怀疑的人,不应该是秦末吗?”星璇问道。
“关林区公寓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一抹笑意凝在唇边,X先生神情中的淡漠一扫而空,眼里闪动着微光。
“你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星璇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韩冬至的房东,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眉毛扬了扬,气定神闲地说着,“那个姓袁的女人曾经有两任丈夫,全都死于意外。而她也因此获得了一大笔保险公司的赔偿金,后来在关林区买了几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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