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再傻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觋起欺骗了自己!
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所以才施展了那个术法,那本是给姜中府看的,从一开始他就打算做到这个地步!他或许真的没想到伏占木的反应,但恐怕在那一刻姜中府也已做了决定。
司韶站在那里,看着喘息的觋起,一时不只该怎样。
“多谢了,若是离的太近,就算这护佑也保不了我们。”姜颉倒是还记得先道谢。
封逸看他一眼,“不用,况且,我倒是忘了,要逃,你比我快多了。”他重新看向觋起,“真没想到,"妄生谷",多少年了?已经久远到被当成传闻了吧。”
“你看看这周围不就知道了?”姜颉倒是更关注周围人的反应。
尾密敏锐的察觉到了变化,封逸的态度!究竟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
成方已几乎已经成了一块木石,他一动不动,全身心的打算看破刚刚的一切。
那不算是术法,是那位公子讳当时的心境!
当年号称人皇一族,其代代庙执皆被视为除皇主与名主以外最强者,即便是巫族也只能望其项背!族人寿命非常,庙执同时多则十六者。那位叛出族时,十二庙执一同追杀,追至过道峡!
也就在那里,那位杀死了所有的追击者,也因此,得到了那个被人忌讳莫深的谥号,用尽了所有尊贵的名词,却不允许说出的名字!
也就在那里,妄生谷诞生了。
将过道峡完全摧毁,贵水变道!将山水变为空旷的谷地,谷中就只剩他们一十三人,那一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连存在也是错!庙执也没想到公子讳竟强到了如此地步,逼得他们做到那般地步!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公子讳。没人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从谷里走出的只有公子讳一人,以及这无人可敌的“妄生谷”!
在这许久的静默中,成方已突然转望他处!几乎不存在的时差后,封逸也看向了觋起左前方那空旷之地。
司允意识到,那里一直有着什么,只不过自己看不到而已。
封逸好像很生气,“我又错了,”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明显不赞同,“这护佑并非觋起,而是姜中府将那馈赠给予了我等,目的自然也不是让我们应对这妄生谷,”可是却没有阻止的打算,“你早就知道了?”
姜颉稍眯双眼,他不理解他的问题,可是也很快明白了。他之前并不知道,这是真的。在这之前,他认为身上这护佑无用,甚至怀疑这护佑的真实性。他自然不认为姜中府已经死了,当然不是质疑“妄生谷”的力量,可是伪物终究是伪物,日公还不至于被其解决。接下来,就算两人做到何种地步,界障也会将其抹消。可是他忘了,天地仁亲,会抹消对他物危害太大的力量,可是若不是无辜之物呢?
所以,与他人不同,姜颉瞪大了眼看向觋起,“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终于,司允看到了,在觋起身前,那高耸的山体......
那就是“妄生谷”。
“这可……这可真是太过分了啊,觋起”人影未见,姜中府的声音也表明了他的无恙,“竟然这样对付我——你这家伙......”可是也透漏出他此时的溃状。
“哒—哒~啪~啪”脚步声越来越重,姜中府要出谷了。
觋起仍跌坐在那里,不知是已经放弃了挣扎,还是根本不在意。
姜中府终于出来,预料之中的,一身狼狈,满面疲态。可是他还活着!这近千百年来,第一个从“妄生”中走出的人!
日公果然是“无物不降”,成方已不由得冒出此种感慨。即便他早有预料,可是,当这真的发生了,还是心有不甘:难不成只有真正的“妄生谷”才能战胜他吗!?
“过分吗?”觋起对此倒是有所不同,“若是真正的‘妄生谷’倒也罢了,这对作为日公的你可没什么性命之危,我一向认为名主是能与聖隐——”他倒是及时住口,“差点都说出来那位了不是。”
“你可真高看中府了,你若真能再现它,我就真的交代在里面了,”姜中府顺理着衣摆,“你要不要也进去看看?”
“好啊,”觋起的回答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就怕您不给这机会啊。”
姜中府倒像是被戳破了一般,“那就不给了吧。”
姜中府突然发难,好像刚刚那无力是假的。不过,这次,他的动作慢的多了。
那一刀是那么的慢,那么重,而觋起就坐在那里,并不招架,刀很慢,可还是来到了头皮上。刀口暗至黑,吻他额头,在二者接触处,刀气迸发,向四方荡开!
都是在装!
司韶对这场戏开始有点搞不懂了,他以为目的是告诉我们日公的弱点,给所有人希望,让所有人知道即便是日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不是,这场戏只定了开始,并未约好结局。
九世亦被这刀气所激,也就在他防备之时,舞祀亦终。终于,九世立刻出手。
可是他听到了。“这就是“圆“吗?不对,不完整。”是段平拓的声音。
若是你用尽心力,费尽辛苦终于在一个领域取得了成就,一个别人无法复制的独特成果,结果有另一个人,看了一眼就做到,甚至质疑你,你是什么态度?
可是,段平拓的确已经拥有了圆,虽然是和自己同等。两人都已在圆中,虽说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消失。圆并非只有一个,可是圆就是圆,所以他又是唯一的,因而这两人才能在此相遇。
“我真羡慕你。”九世看着他,“真的,我也嫉妒,不过这不是我杀你的理由,我讲出来,只是我想你知道真的嫉妒。”
“是吗,谢谢,一个被神追杀的人,能得到这样的嫉妒,也是种安慰了。”段平拓自嘲,“那么,现在你要怎么杀我?”
九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很不适合杀生,不过,任务就是任务,“很简单。”洞察圆的奥秘不过是近几百年的事,成为神却是更早之前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九世的手中多了一个气团,气团缓缓地流转,段平拓认了出来,当然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以为这里用不了这些。”这倒是没想到。
“总是有特例的,”九世君轮心里倒有些舒服了,“而且,这的确很特殊不是吗?”
那气团离开掌心,化作三股无色气流,段平拓立刻后退,他好像对这怕的要死。所以这么多年,究竟有多少力量流失了?五百年前就已不是他能抗衡的,五千年前的人又不是强到什么地步?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这三气他现在应付不来。
圆是无尽所,要逃多久都行,可是三气是逃不脱的。
段平拓真的用尽了所有心力,可是他无法学会,看不透,太多的不确定性。或许是他现在太害怕,他甚至认为自己永远也学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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